卷一:花開花落  第四十章逢離別 索君耳語玉鈴鐺——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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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兮重新躺下,側著身子,背對著他,月眉輕皺,擺明了不想與他說話。
    胥晉北想掰過她的身子,又怕弄疼了她,手懸在半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低吟,喚了聲:“阿灼!”
    聽到這樣的聲音,灼兮就想到那個晚上,心裏又疼又是委屈:“王爺還是喚灼兮吧,阿灼實在是不適合您!”
    胥晉北聽到她這樣說,心裏也不好受起來,拉起她的身子,與她對視:“莫要慪氣了,我不喚你阿灼喚你什麼呢!”
    端起床邊的藥:“來,把藥喝了。”
    灼兮一臉的不願,將臉撇了過去,正聲道:“胥晉北,你曾說要我信你,那你呢?你可信我。”眼眸抵觸在最後一句話時,不由的回過頭,她要他的一個答案。
    “阿灼,你想說什麼?”胥晉北手一僵,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樣想的,為何她會積鬱頗深?
    “我隻要你回答我。”執呦的問。
    “信你,我信你。”將她摟緊懷裏,不敢再去看她的眸子。
    灼兮卻是像是發泄般的捶打他的後背,暗啞說道:“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
    最近他也是累得慌,每晚都是站在院外看著閣樓的燈熄滅了才離去,昨晚實在是忍不住了才想進去瞧瞧她,哪隻還在門外就聽見了她低咳聲,更是氣自己沒把她照顧好,原以為隻要處理好刺客之事,護了她的安全就好,誰知自己還是傷了她的心,想到這,不禁加重了力道摟得更緊:“是,是我不好。”
    鬧了半天,藥也沒喝成,最後莫少綜匆匆趕來說道:“王爺,聖旨來了!”
    胥晉北臉色一變,交代她把藥喝完就離去了。
    灼兮想起那晚的對話,略知一些,吩咐青且為她找來衣裙換上,跟了去了。
    雪還未化,地下略有些滑,青且扶著她小心的走,等趕去的時候旨意已接。
    大廳內胥晉北紫墨衣袍顯得身影高大修長,手背於身後,十指緊拽著明黃聖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隱忍。
    芳華站起身來,從他身後抽出聖旨:“這回就由我跟著你去吧,東梁那邊我還是有些熟悉,也許這事還有轉機。”
    胥晉北沉吟:“那少綜,你就留在府裏!”
    “為什麼?”
    “我放心不下她。”
    “·····”
    這回又不知道要去多長時間,灼兮手扶在黑白牆縫間,一時的無語,才來幾天,又要別離。
    夜裏,灼兮坐在床畔替他整理著衣物,胥晉北擦拭著劍柄,湊過身來說道:“那天我練劍時還想著我的劍柄缺點什麼,把你的玉墜子贈我可好!”
    灼兮白了他一眼:“哪有人這樣直接討的。”
    胥晉北直接抱過她,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好不好?”
    灼兮無奈,解下墜子,替他綁在劍柄上,胥晉北看著這個,疑惑道:“怎麼不一樣了?”
    灼兮怕他知道是送給了湛彥遲,心裏生氣,就說:“那個收起來了。”
    “我把這個贈你,那我的呢?”說著手還伸在他的麵前,理直氣壯的樣子不禁讓他失笑。
    “我的玉簫不是在你那裏嗎?”
    提起玉簫灼兮還心有餘悸,玉簫一直都未修好,南漠,那麼遠,她一直未告訴他,眼珠子骨碌一轉:“我想要個玉鈴鐺,好掛在上麵,你贈我,可好。”
    “為何要鈴鐺?”
    灼兮回摟他,低低呢喃:“涼州行,山茫茫,路遙遙。霧中燕語輕呢喃?空山寂。千載此垠無限事,夢回綠湖幽穀。粉麵淺笑玉魔鏡,玲瓏心。”
    以詩敘事,胥晉北瞬間明了了她的心思,風月無限間,他迷失在她的小女兒情懷中,失聲應道“好”
    她蹭蹭他的臉頰,嘀咕道:“我明日不去送你了。”
    他笑笑,吻吻她的額心,剛想說什麼時,才發現她已睡著了,抱起她的身子,輕輕放在百花鸞鳳被上,仔細的撚好,目光回到劍上的玉墜,唇邊彌漫起淡笑,寵溺的刮刮她的鼻子。
    情濃時,恰逢離別,燈火杳杳,千山萬水間,幾度玉墜沾衣間,誰相問,刀劍皆幻化,繞指柔。
    翌日
    胥晉北身披紫墨黑龍金羽戰袍,赤銀色頭盔放在手邊,挺拔的身軀直逼眾將眼簾,耀眼的赤金轉魄劍佩於腰間,唯一柔和之物就數劍柄上的木槿玉墜,目光時不時的瞟向居胥閣方向。
    隨著身邊的將士提醒這才騎上了紫電流駒,戴上頭盔,刀削似的臉龐英氣逼人,薄唇大喝一聲:“出發!”
    靜謐的大堂,素衣裙木青簪女子半抱琵琶,另一名依舊是絳紫衣裙手撫琴弦,清音對唱:“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思。兩心之外無人知。深籠夜鎖獨棲鳥,利劍春斷連理枝。河水雖濁有清日,烏頭雖黑有白時。惟有潛離與暗別,彼此甘心無後期。”
    清清情情切切含,零落星辰碎玉盤,當大軍路過堂外時,灼兮唱得情切,胥晉北聽得情真。
    曲終過後人散。
    浣蘭放下琵琶:“為何不去送他?”
    “我怕我會掉眼淚,我隻想在她麵前做個愛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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