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花開花落  第十章雲霧起 暮色迷醉淺低吟——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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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來到福音寺山底下,抬頭望去,山間霧氣彌漫,宛若臨界仙仙,飄渺的雲霧來回穿梭,依稀間可見醉蝶花的影子。
    灼兮低頭,默默不語,並不十分想回去,念頭閃過,停下腳步微微歪著腦袋問道:“天色尚早,剛剛你陪我去看望了那些孩子,作為回報,我請你去看戲可好?”
    “看戲?”胥晉北自長這麼大以來,向來覺得戲曲是唱給女子聽的,要他一個馳騁戰場的人去聽戲,這也不免太······!
    灼兮看他一臉不願的表情,心裏不免沉了幾分,低頭抿唇委屈道:“你不願意嗎?”
    胥晉北看她作出那副表情,終究不願拒絕,輕輕說道:“我願意的。”
    可是,胥晉北,你已經開始讓步了,為她讓步,那是感情的開始。
    簡陋的戲台,底下看戲的人寥寥無幾。
    胥晉北目光來回徘回,灼兮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這兒清淨,沒有那些雜音。”
    木匾是寫著大秦篆體“霸王別姬”,渾厚宏偉之氣又帶著份柔美,譜寫愛情裏的淒涼心酸。
    胥晉北不解:“為什麼選的是霸王別姬?”
    “因為他們的故事動人心魄。”並未回過頭來,淡淡的語氣襲進心頭,霸王別姬不同於其他戲曲那般的曲詞警人,淳淳之後的餘香滿口,反而他們蕩氣回腸的生死相隨,更讓人眷戀無比。
    台上樂曲噌噌鏘鏘,那裏演繹著霸王項羽在滿天的廝殺中遇見了恬靜的容顏,至此他眼裏的江山變得秀麗。胥晉北想他們也是這樣的,記得那時候的她眼眸似水,平靜的一塌糊塗,沒有任何的懼怕之意。畫麵漸漸演變,項羽為虞姬折枝插花,承諾建造宮殿,一生隻寵她一人。灼兮女兒心思泛濫,聽的感動至極。
    西楚霸王泣數行下:“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長歌當哭,長袖善舞,當路走到盡頭時,楚霸王英雄末路,虞姬自刎殉情,詞曲間紛揚引得一段淚,淒涼聲俱中悲情定格:“大王如山虞似水,高山啊,永遠在水懷抱中;大王如天虞似雲,彩雲啊,永遠依偎在蒼穹,在蒼穹,大王跨馬往前衝,虞似那,纏纏綿綿,柔柔蜜蜜,片刻不離,生死相隨的一縷清風。”
    冰冷的劍揮動的是虞姬對項羽的滿腔愛意,他們的離去是生死相隨。灼兮側目,目光劃過他的眉眼薄唇,灼兮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很喜歡皺眉,薄唇緊抿時顯得格外疏遠和薄涼。小胥公子,那我們呢?我們的離去不過是曲終人散。
    一曲過後,人漸漸離去,黃昏之下,深秋的空氣顯得有些冰涼,旁邊的灌木從中上麵有幾許稀稀疏疏橘黃暮色,灼兮抬眸望向閣樓瓊玉上的半邊斜陽,靈動的眸光泛了幾分暖意,潺潺問道:“看到暮色下的夕陽,你是什麼感覺?”
    “近乎舍不得······!”低沉的嗓音中迸出幾個字,不知是夕陽散出的光暈晃了他的眼,還是怎麼的她的雙眸氣息攪了他的心,在這一刻,心中真真實實的產生另一種情愫,無關他人,隻為那抹平淡持久的悠然。
    灼兮心底觸動,低頭靜想依依低喃那句“舍不得。”
    此時此景,知曉的是故詩上的:望水知柔性,看山欲斷魂。縱情猶未已,回馬欲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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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絲風翩,細細幾許光瞧年
    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參天古木殘留著幾片零葉,隨風擺動,鬱鬱墜落。灼兮漫步其中,知道自己快回宮中去了,正準備去懸空崖上觀賞,隻是天公不作美,硬是攪了這好天氣。灼兮不願放棄,繼續埋頭上路。
    登上山中空壁懸崖時,才覺得傳言不虛。隔著一處獨立的懸崖緊緊貼在恒山的峭壁上,僅用一柱支撐,看起來十分驚險,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令人望而生畏。看見福音寺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麵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灼兮心中喟歎,大好河山,難怪英雄為此爭奪,手足為此殘殺。忽地看見青墨色一角,灼兮心中一緊,想起那日在山下的對話,那句“近乎舍不得”不知說的是景還是她。胥晉北剛登上山,便見灼兮仿若空穀幽蘭,不帶千世浮華,淺淺一笑總能讓人心安,開口喚道:“阿灼。”
    “噯··”灼兮不知如何開口,暗瞧著他。
    “怎麼來了也不帶把傘?”胥晉北眉頭微蹙。
    “我上山一半時雨才落下的,不過沒什麼,有時候漫步在雨中細細的走,也別有一番風味噢!”灼兮笑道:“你怎麼也來了?”
    “這懸空浮世向來有名,我來此不為過吧?”低沉的嗓音,調侃道。
    “噯,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灼兮顏似朝霞,惱道。
    “這我可不知道啊。”世人哪知堂堂楚北王竟學得這般如此無賴。
    “好吧,你要如此那我隻有讓道,我呆一邊你呆一邊,咱們呀,互不幹擾。”說著,灼兮站向一旁,雙手往中間一劃,表示楚漢界限。
    胥晉北被她孩子氣般的動作弄得不由一笑,往灼兮這邊一靠。灼兮回身,胥晉北手環住她,腰身一緊,眸裏倒映的是一張俊美無雙的臉,胥晉北深深的望著灼兮,修長的手指拂向她的雙眼,低低俯下身子,薄唇落下,淺淺一吻。
    灼兮先是一愣,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大膽的動作,聲音嗬過她的耳垂:“阿灼···!”
    無限溫柔,陷進她的心坎,樹上一滴水珠恰至手背,冰涼的激回的思想,她不能深陷這樣的柔情,她還要回宮,她還要報恩,立刻掙脫胥晉北的懷中,麵含薄怒,轉身跑去。胥晉北也沒先到自己會有這樣的發應,可心裏卻不排斥,甚至帶點愉悅,想到這兒,就隨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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