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麵對眼前的喬顏，晨曦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
    他說他喜歡自己，他還吻了自己。
    這一切，晨曦希望隻是夢，可是，麵對喬顏認真的眼神，以及再次重複的‘我喜歡你’讓他這個希望破滅了。
    “我……我們都是男人！”這是一個很爛的借口，至少對經曆過一些事情的晨曦而言是這麼認為的。可是，他實在是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借口。
    “我知道，可我偏偏就是喜歡你，我也控製不了。”
    曾經也有人這麼回答過，而今晨曦又聽到喬顏如此說。
    “可是，我不喜歡你！”也許太直接，可也隻有直接才能斬斷一切——但願！
    “我知道！”
    “那你……”
    “晨曦，真心喜歡了如若還能那麼輕易放手，又豈是真心喜歡！”
    “喬顏，若我是女人，也許我會感動。可……”
    “我知道。”
    “我並不想強迫你，而剛才，是我失禮了。我道歉，以後我不會在你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再做同樣的事情，我保證！”
    麵對喬顏的保證，麵對喬顏的認真，晨曦真的是倍感頭疼。
    喬顏和許少齊，和楚天鷹不同。
    他並沒有像那兩個人一樣強迫過自己，而且，他對自己有恩。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你了！”喬顏開口離開，留晨曦一個獨立的空間讓他思考。
    可是，可以思考的明白嗎？——至少晨曦不這麼認為。
    感情的事，是最讓人無法理清楚的。曾經是，現在，也是！
    “曦兒，你醒了嗎？”此時，門外傳來喬老的聲音。
    “老師，您稍等。”顧不上穿鞋，晨曦便急忙下床給喬老開了門。
    “還病著你，怎麼赤腳啊。你這孩子，真不知道照顧自己。”是責備，更是關心。
    “老師，我身體好著呢。倒是您，怎麼過來了。有什麼吩咐派福伯來喊我過去不就好了。”攙扶著喬老進屋，並扶他坐下。端茶倒水，然後才在他對麵坐下。
    “不放心你啊，身體不舒服也不知道說一聲。若不是昨日喬顏過來，怕是還以為你像原來那樣賴在屋子裏睡懶覺呢！”
    “老師，曦兒知錯了。”責備的關心，直接暖到人的心裏。
    “對了，你和喬顏這孩子很熟，是嗎？”
    很熟？
    都接吻了，這算不算是很熟呢？
    “來京都的路上偶然認識的，也不算很熟。”矢口否認，隻是因為心虛。
    “是嗎！”平淡的敘述，喬老並沒有懷疑的意思：“他是江湖人，而你也知道，江湖險惡。老師隻是不希望你和江湖扯上太多的關係。”
    江湖？
    晨曦知道他的恩師一向反感江湖人，似是對江湖有過太多的恨。可是，他沒有、更不敢過問這是為什麼，但卻明白恩師不喜歡自己和江湖扯上太多的關係。
    “曦兒謹記恩師教導。”不想違背恩師的意思，更何況，晨曦也不想和喬顏有太多的糾纏。
    男人與男人，既然是違背天理之事，那還是斷了吧。
    “對了，曦兒，下個月初五是太後的生辰。本來每年為師都是要替太後畫一幅畫像以作祝賀的。可是，你也知道，人老了，眼睛不太好使筆也握不住了。這幾年便都斷了，可是今年是太後六十六大壽。所以，為師是想你代筆，替為師了了這份心願。”此時，喬老便道明了自己來的另一個用意。
    當今太後，晨曦小時候跟隨喬老時曾有幸見過一次，雖然是遠遠的。但她那高貴端莊的樣子卻讓他記憶深刻。而喬老每年對會替太後畫畫像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喬老當年初來京都時隻是一個在街頭以賣畫為生的窮書生。一次偶然機會，被出宮的太後看到了他的畫，太後甚是喜歡並引薦他進了宮廷做禦用畫師。換句話說，喬老會有後來的種種機遇，全是憑借太後當年的知遇之恩。
    “老師，我……”晨曦並不想給太後畫畫像，原因無他，隻因他想盡快離開京都。而若是答應了，那至少在下月初五即端午節之前無法離開。
    “曦兒，為師知道這有些為難你。可是除了你，為師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幫為師完成這個心願。為師……”
    “老師，您什麼也別說了。曦兒答應你，一定給太後畫一幅最好的畫像作為壽禮。”恩師從來沒有求過自己，而唯一的一次，晨曦也著實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送走了恩師，晨曦突然有了幾分擔心：今天已經十二了，離下月初五已經不足一個月。而偏偏，自己右手還受了傷，雖說自己左手作畫也沒問題，可是終究是會有些吃力。
    圓了恩師的心意，自己走也會走的安心一些。——躺在床~上，晨曦在心裏不由的歎了口氣。
    因為他下月初五之後便會離開京都，而且再也不會回來。
    避開許少齊，更是躲開楚天鷹和喬顏。
    隻是，他卻不知道，他這次的決定會給他帶來另一番不同的遭遇。
    是福？
    是禍？
    大概，沒人說得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