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了幾天，把剛到手的老同學的聯係方式整理了一下，發了幾天慰問短信。我仿佛扯著自己走向正軌了。一周裏邊最難熬的周三晚上，我居然在晚上八點多被催回公司趕一個項目。邊灌咖啡邊做案子，淩晨三點鍾，終於竣工了。本想休息一會，卻毫無睡意。咖啡喝多了，也過了困勁了。隻好盯著電腦屏幕瀏覽網頁。很晚的時候我是不聯係萌萌的，一是怕打擾她休息，還有就是有些時候我想獨自分享寂寞和一些為名的情緒。不知是不是有些變態，有個很滿意的女朋友我還是會寂寞，有時，很安靜的時候或很吵鬧的時候，人的本性吧。不一會，煩了，我拾起手機翻電話簿，幾百條，一個個翻，無聊的打發時間。不知翻了多久，周小別的名字赫然躍上，或許是最近有人提到她吧，我才會不經意注意到。合上手機扔一邊。凝視了桌上的時鍾好一會，仿佛在和它較真。接著，我又拿過手機，再放下，人缺乏休息後總會有點不太正常。我緩緩拿起電話，愣了一小會，播出一串號碼136********，靜靜地摒住呼吸，辦公室裏好安靜，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鈴聲是月亮河的音樂……
    你也會失眠啊，聽月亮河。
    月亮河有催眠作用嗎？
    有啊。
    誰說的？
    我啊，我失眠時就聽這個。
    我很驚異我可以把自己幾年前的話記那麼清晰。
    喂，是個蒼老的聲音。我猛的緩過神來，電話居然通了。我驚了，呆在那不敢作聲。小別，是你嗎？小別，說話。小別，是你對不對，說話，跟爸爸說句話，乖寶寶，爸爸想你啊。我本差點掛掉，但後邊這些話讓我很吃驚，竟忘了掛。小別，好孩子，跟爸爸說話啊。說著，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再後來明顯的聽出在哭。我猛地扣下電話。感覺像做夢一樣，但我知道不是夢。那邊，應該，是小別的爸爸。她的手機怎麼在他爸爸那，周小別去哪了？我握緊拳頭放在唇邊。沒事的，肯定是她跟家人賭氣跑出去玩幾天，手機落家裏了，她脾氣那麼倔。都這麼大了還這麼不懂事，害家人擔心，真是長不大。我想著想著，頭又沉又疼，難受，不知什麼時候昏睡過去了。
    喂！我抽搐了一下，周小別，睜開眼睛。是Ann，老板的秘書。怎麼睡這了，昨晚加班了啊，周小別是誰啊？你剛叫的。還好不是所有女人都這麼？唆。一個老同學，昨晚加班來。你最近氣色不錯嘛。我邊敷衍著邊走開了。走到飲水機邊，看熱水滾進咖啡末裏，有些恍惚，我想我的確該好好休息了。
    業務部靠我的案子談成一個大客戶。老板難的慷慨的給大家發了獎金，不過我沒要，而是申請了三天假，加上周末兩天，帶萌萌去玩，也讓自己好好放鬆。
    我們到了這個隔我們住的地方很近的濱海小城。白天四處遊遊蕩蕩，在我們住的羅湖賓館附近發現一所中學，跟我讀書的高中很像。我問萌萌要不要抽空進去看看，萌萌很樂意的點頭。晚上，我們倆像我們高中那個年代偷偷摸摸的小情侶那樣，溜進學校。月亮很亮，灑在操場上真如古詩裏描繪的那樣。萌萌很開心，像小孩般這看看，那看看，我微笑著繞操場漫步，她不時的像隻蝴蝶飛到我身邊來。我停下來看著月亮閉上眼睛舉起雙臂揚起頭。你在幹嗎？萌萌又飛過來了，我在吸收月亮的精華。萌萌咯咯的笑起來，在靜靜的校園裏很清脆。兩天後，我們不得不提前回家，因為那丫頭吃螃蟹吃壞肚子了。車上，摟著臉色蒼白的萌萌，心裏滿是自責，那頓午餐，我忙著拆螃蟹，拆了一隻又一隻，全然沒有顧忌她吃了太多的蟹子。
    掛吊瓶的幾天，我一下班就趕去醫院，盡管阿姨全天守候在那。偶爾也會自己熬點粥帶過去。還被醫院的小護士打趣，她們對萌萌媽媽說現在這種男朋友很難找，樂得她老人家不行，說這還沒結婚就能當半個兒子呢。是啊，萌萌爸爸媽媽很喜歡我。或許萌萌沒跟他們提過我以前的斑斑“劣跡”。幾年前，尤其高中大學的時候，我並非像今天這個樣子……
    其實，我有些不願懷念大學時光，盡管她很美好。大四之前的我是個在學校黑白兩道混的學生，既是班長，又在學生會任職，跟不少老師很鐵，同時，又會經常參與一些“群體活動”，我不喜歡暴力，但卻能打架，尤其當朋友被欺負的時候，我幾乎都是拚著命去維護他們。當然，這在當時被一部分人所不齒。還經常逃課，大部分是因為要去踢球，踢球和打架是促成我骨折的主要原因——我曾創下一年半骨折三次的紀錄……除了抽煙酗酒，那時的壞毛病挺多。讀大三的時候不知怎麼搞得，身體狀況一直很差，老感冒，還患上了鼻炎，一度辯不出氣味，那時隻能聞出一種很淡的清香。
    萌萌身體恢複的很快。萌萌出院那天，我一下班就買了材料去她家裏。平時我自己做的最多的就是粥了，為我不會做別的，不過這一樣食物已經做的相當夠火候了，在家為此被媽稱讚。萌萌幫我綁了圍裙，站在我旁邊看我做。阿姨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
    小饞貓，不去休息，廚房有油煙味。
    我就想看你做。萌萌撒嬌的看著我
    喝粥養人，看你這兩天氣色好多了吧，平時跟黃臉婆似的。說完被擰了一下耳朵，而後小拳頭密密麻麻打在我肩膀上。好了好了，別鬧，不然粥不好喝了啊。我嚇唬她。萌萌安靜下來，乖乖的看著我。看我幹嗎，我問她。看你可愛，萌萌又擰了一下我的耳朵。
    羅岸。隔了一會，她輕輕叫我。好奇怪，有時我感覺你不像你。
    傻丫頭，又說傻話呢，我當然不像我，因為我是我，難道我想劉德華不成，哈哈。
    不是啊，有時候，我老覺得你是另一個人。說著，她拉著我的胳膊，靠在上麵。頭發軟軟的。
    小傻瓜，你不是吃蟹子的後遺症吧。快聞聞粥香不香。我推了一下她的腦袋。接著她滿足的伸著腦袋嗅著，然後手舞足蹈的去拿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