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卷夢殤 第五章(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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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著腿,裹一身淡湖水藍的披風,斜靠在廊下的靠椅上,深秋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溫暖而舒適。太玉師父終於同意我可以出屋透透氣,雖然不允許我走遠,總比困在屋裏好了很多。
我眯著眼,不遠處是個很大的空場,原夢蝶,不,現在是我的一眾師兄姐們正在練功。
初來時的惶恐不安已經淡了,即來之則安之,現代社會競爭如此殘酷我都能活得有模有樣,更何況這裏。這個世界就我現在認識的人來看,還是民風淳樸,個個善良的。
小蓮遞給我一杯參茶,我討厭參的味道,但這個原夢蝶,好像離了參就不能活命。我一說不喝,小蓮就淚汪汪,可我覺得我現在的感覺好得很。一個健康的靈魂是不是會給軀體帶來健康?不好,如果那個病秧子真的穿越到我的身體裏,會不會拖累我的身體?
邊胡思亂想,邊看場上的師兄姐們練功。看著他們來來回回重複著同樣的動作,看了一會就覺得沒趣了。
“師父怎麼不教他們?”我問站在一邊的小蓮,那個美人兒師父若是來表演一下,應該很養眼。
“太玉師父很少親自教他們的,都是由入門最早的寧公子來教。”小蓮說。
“他武功很好麼?”我打量著背對著我的那個人,大師兄寧雲河。古代是不是生態環境好,大氣汙染少的原因?俊男特別多,不過他俊則俊矣,冷得象塊冰,不如允倜溫和可親,我和他遠遠見過幾次,從沒有說過話。想到允倜,我好像好幾日沒見他了。
“當然很好。”
“比允倜呢?”我順口問。
小蓮搖頭:“我不知道。”我突然來了興致:“讓他們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允公子不在,他很少在山上的。”小蓮真是個老實小姑娘,我撲哧一笑:“傻丫頭,就是允倜在,他們也不會為我們的好奇心比試。”
寧雲河突然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凜冽,仿若冰刀,我打了個寒顫,卻也回瞪過去,我又沒得罪你,幹嗎這樣看我!
伸個懶腰,我站了起來,“曬太久,頭有點昏,回吧。”
小蓮忙問:“不舒服麼?要不要緊?”“不妨事。”我回答,隻是想避開那個沒趣的人而已。
“你就是師父說的那個病秧子原夢蝶?”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嚇了一跳,心砰然亂跳,回頭看時,寧雲河那張冷冰冰的臉就在我身後,他是用飛的麼?練功場離我坐的屋簷好長一段距離,我走起碼三分鍾,我轉身時他分明還在那裏。
捂住胸口,我怒:“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看你樣子雖是挺嬌弱的,說話中氣還挺足,看來你已調養得差不多了。”寧雲河淡淡地說。
“那又怎樣?”我挑眉反問。
“就是說你可以開始練功了。”他唇角下彎,目光如冰。
“好啊,小蓮,你去請師父來。”我轉身繼續向房內走,一陣疾風從身邊掠過,寧雲河擋在我麵前:“去哪裏?”
“回房休息。師兄,讓一讓。”我話音還未落,隻覺身子一輕,眼前晃了下,我已站在練功場上,場上的人都停下來看我。
“都看什麼?繼續!”寧雲河的吼功可能比武功更好,所有人一懍之下,又各就各位操練起來。
“今天你就紮個馬步吧。”他淡然對我說。“五師妹,教她紮馬步。”一個紅衣少女過來,十五,六歲年紀,很清秀的模樣,對寧雲河行了個禮:“是,大師兄。”轉臉對我一笑:“你就是夢蝶小師妹吧?請照我的姿勢做。”
我翻翻眼,不就是個馬步麼?在上戲時,形體課就如魔鬼訓練營。掃了小姑娘一眼,照做。
“腰要立直,背挺起來。”小姑娘糾正著我的姿勢,小蓮這時候才氣喘籲籲地跑來:“寧公子,太陽太大了,小姐會受不了的。”
“哦?最基本的都不能學,你入天龍門幹什麼?”寧雲河眼中的輕蔑激怒了我,我咬牙:“小蓮,讓開。”頭這會是真的有點昏了,原夢蝶,你最好不要給我丟臉!
我最後聽見的聲音是小蓮的尖叫:“小姐!”這丫頭,小小個子,嗓門真大,我笑了笑,倒下去。
師父的狂吼功絕對比大師兄來得強,我醒過來時,正是他吼得最響的時候:“你這個臭小子,我讓你教她了麼?紮馬步,就她那個身子骨,能先練外功嗎?你是初入門啊?半年了,好不容易把這丫頭的命保住,氣死我了。”
“美人兒師父,您可不能氣死,夢兒還沒死呢。”我想說大聲點,可實在是沒法辦到,聲若蚊蠅,太玉師父聽到我聲音,急急俯身看我,手搭上我的脈門,輕輕舒了口氣,俊臉一下子笑顏如花,“還好,還好,無大礙,休息下就好了。”抬頭又瞪了寧雲河一眼,“小子,以後可不能胡來了!”
“是,師父。”寧雲河的聲音悶悶的,少了先前的飛揚。
我轉過頭看看他,大師兄冰似的俊臉依舊,隻是,在他冷冷的眼中,我看到了絲欣喜,還有一絲歉疚。
師父端起隻青花瓷碗:“喝了藥再睡會子。”
“不要,我餓了。”我苦著臉看著藥碗說,該死的中藥,不想喝。
“我去叫廚房煮點粥。”大師兄說,轉身欲走,又回頭問我:“蓮子粥可好?”
“蓮子要去心,加點桂圓,少放糖。”我說,大師兄靜靜看我一眼:“好。”
“這小子,”望著寧雲河的背影,太玉師父笑罵。“對了,”他轉臉看我:“你剛才叫我什麼?”
“美人兒師父呀?”我給了他一個可愛的笑容,天知道以我32歲的高齡做此表情心中實在是汗。
他又開始瞪我,杏眼圓睜,別有一番媚態,我吃吃地笑,他終於搖著頭:“沒大沒小,你父親是太寵了你了。”
“師父,貴庚?”“怎麼?”他不理我,我伸手拉他衣袖,拉長聲:“師父?”
“好啦,30。”他無奈。
我眯著眼斜睨著他,小樣,比我小麼:“頭發怎麼會是銀色的?”難道這年代也有染發劑?“你精神很好啊,要不要起來練功?”他終於惱了。
我翻身睡倒:“頭暈,我睡會子。”
“夢兒,”師父的聲音溫和,“明兒開始,練入門內功吧。我給你護法。”他是疼愛“我”的,不過,他眼中的我是原夢蝶。
一個月後,我終於有了點內功基礎,這期間出的糗可以形容為罄竹難書,以我的天資,也不能不對原夢蝶這付病弱的軀體歎一聲“I服了YOU!”腦中想的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這軀體的動作之不協調,手腳之笨拙,在現代,她絕對體育永不能達標!加上動不動就給我來個昏倒,常常是我練得正歡的時候,她老人家就暈了。
穿過來我最熟悉的事就是在眾人注目下從昏迷中幽悠醒轉!
好在我健康堅韌的魂魄最是百折不撓,終於小有所成。體質也好了不少,至少不再動不動就昏倒。武功真是個好東東,當我要求繼續深入,並加學拳腳功夫時,師父說:“你能做到這樣就不錯了,你爹也隻是想你身體好點,不用太勉強自己。對了,以後如有人問起,別說我是你師父,也別提天龍門。”
我問為什麼,師父的臉色有點尷尬,我一怒之下發誓,絕對要青出於藍勝於藍,師父的看我的眼神我不想形容!一邊的大師兄板著張撲克臉,眼中卻滿是笑意,我白他一眼,你就得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