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您看到了什麼？”楚服緊張的望住二丫的臉。
    “看到…好可怕…蛇獸…在水裏來回遊走的蛇獸……”她聲音有些發抖。
    靠去她的身邊，一把把她攬進懷裏，“息姁莫怕，莫怕。”
    “好可怕，姐姐…”她突然掙脫了我的懷抱坐直了身子，把袖子掀開。
    看到她這一舉動，心突突直跳，莫非她也是看到了刺青上的鯊魚？當我還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時。
    “看。”她激動的把手臂展示給大家看，“就是這個蛇獸。姐姐，息姁就是看到了這個刺青上的蛇獸。”她認真的看住我。
    這哪裏是什麼蛇獸？這分明是條戲水的鯊魚麼。
    “這…兩位貴人都有這一樣的刺青？”楚服詫異的仰起頭，盯住我刻意縮到身後的胳膊。
    “嗬嗬…”幹笑兩聲，知道裏麵定有蹊蹺，但又不想再次背上封建迷信的黑鍋。
    早已愣住的長公主，斜倪一眼二丫胳膊上的刺青，又側頭看看紅色竹簡上的圖騰，皺皺眉頭搖搖腦袋，“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一發問，不知道是要問在坐的誰呢？
    “貴人，得罪了，麻煩您也展示一下您的刺青可以麼？”楚服眼底蕩漾著希望的曙光，也許這是她這麼幾十年鑽研上古圖騰發現的唯一線索，側臉發現二丫也盯著自己袖子端詳。
    “哎…也罷！”無奈被逼入絕境，隻得妥協的卷起了袖子。
    兩條一模一樣的鯊魚出現在了白嶄的胳膊上，趁著窗戶外麵柳枝縫隙裏射出的陽光，微微擺動，仿佛兩條鮮活的鯊魚暢遊在大海裏。
    “這是阿武刺的？”長公主張大了嘴巴，仿佛記憶起了什麼。
    二丫露在外麵的胳膊一抖，低下了頭，“是，正是梁王刺的，在長陵的街肆上。”我坦然的答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看著這圖這麼熟悉，那日他來到我的府裏，找了十幾個人試手刺這個圖案，刺好了又都毀了，說是別人夙命的刺青，當時隻是好奇，沒有詢問那麼許多。”她眼睛飄向遠方，很遙遠的地方。
    吧嗒…一滴溫熱的水滴落到我的胳膊上，不用尋找，就知道它來自一顆破碎的心靈深處。
    “這圖是梁王所繪？”楚服連忙追問。
    “不是，當時他說是一對張的酷似西施美人的姐妹所畫，如此應該是爍兒畫的嘍？”長公主狡捷的一笑。
    盛夏的院落裏，蟬在拚命的啼叫，叫在人心裏，亂糟糟的一團。
    楚服把火紅的竹簡對準門口，迎著太陽的光芒，不時低頭再看看我們姐妹倆的胳膊，再抬頭去看火紅的竹簡。
    氣溫越來越熱，整個屋子裏麵躁熱極了，卻又異常安靜的很，仿佛都在等待楚仙的定論。
    蟬越叫越大聲，一時間耳邊隻能聽到蟬的叫聲，汗珠一顆顆從汗毛孔流出，有風吹過，也如熱浪一般，眼前的景物忽近忽遠，晃晃腦袋，意識有些混沌。
    噗…著火的聲音，意識緩慢的抬起頭，竟是迎上了楚服手裏燃燒的紅色竹簡，楚服驚慌的呼扇著竹簡，想把火撲滅，無奈這火越燒越旺，胳膊一燙，有火襲過裸露在外麵的胳膊，呲啦…有種烤肉的味道，火燎火燎的疼。
    轉頭去看二丫，她的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滴，世界仿佛無聲了，聽不到蟬的聲音，隻看到楚服慌亂的舞動著袖子，自己仿佛也傻了，瞪大眼睛看著長公主張張合合的嘴唇，卻什麼也聽不到。
    火焰真的燃燒到胳膊上了，根本來不及去抽手，眼見著烈火滾滾而來，突然有個身影擋在火的前麵，突然有個懷抱緊緊的摟住了我。
    他急切的呼吸噴在耳朵邊，什麼也聽不到，唯一一點意識就是把二丫往後拖，往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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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烈火的燃燒，砰的一聲，悶重的金屬落地聲，自己的耳朵終於有了知覺，原來是端水盆進來的婢女把水盆掀翻了，水灑了一地，卻沒有跪下來請罪。
    不情願的把眼睛落到婢女望去的方向，天空中聚攏著兩條騰飛的青龍，把太陽包圍在中間，彙合成一幅雙龍戲珠的圖案，隨著太陽轉動，轉動……。
    慢慢的轉成了兩條張了翅膀的飛魚，天那，魚？鯊魚？眼睛一眨不眨的望住太陽，太陽呈現橘紅色，沒有之前那麼耀眼，卻比之前更加鮮紅。
    就這樣旋轉。。青魚再旋轉…身子不斷的拉長。。拉長…最後變長了騰空的飛蛇……。
    細長的身子，尖尖的翅膀…轉著，轉著，跟太陽彙集成了一體。
    青紅相接，不斷的纏繞，混合…。逐漸變成了金黃色。。讓人眼花繚亂的眩暈。
    叮當…清脆的金屬聲落在了院子裏的青石上。大家都圍了上去，隻有我跟摟住我的人坐在屋子裏麵沒有動。
    “天那，是枚戒指。”楚服掩飾不住的激動，轉身朝我跑了過來，“貴人您看。”她已經真的把我當神一般的景仰了吧？
    一枚滾燙的戒指落到了我的手心裏，有些木納的抬起手，剛剛昏眩的眼睛立刻噌亮。
    “楚安…楚安的戒指……蛇…蟒蛇……。”啪嗒…戒指被楚服牢牢的接住。
    “罷了，天意如此，楚安你做為我唯一的徒弟，接好吧。”本來摟住我的大手，顫抖的伸了出去，楚服把戒指放進了大手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