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的抱起兩個女兒朝門外走去，打開大門，一隻腳還沒有邁出門檻，有人伸手擋在了麵前。
    “大膽！”正眼看著門口劉啟的配劍隨從。
    “夜深了，夫人還是早些休息吧。”有個油腔滑調的人開口。
    “我要找我的婢女，閃開！”懷裏的娃娃已經停止了哭鬧聲，很體貼的依偎在我的懷裏不做聲。
    “太子殿下吩咐，今夜由唐姑娘侍寢，夫人就不必勞煩了。”唐姑娘？是我的喜兒麼？她是姓唐的呢。
    “你們！”想要硬衝，無奈他們死死的擋在門口，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喜兒？衛媼？心裏抽搐著…。她們的命運會是一樣麼？慢無目的的在窗口踱來踱去…。。有雙小爪子抹著我不停劃落下來的淚珠，朦朧中看到她們在衝著我笑，南兒把手指頭伸進嘴裏允吸，估計是嚐到了淚水的鹹澀，鄒起了小小的鼻頭，平兒則是嘻嘻樂了起來。
    她們又懂什麼？自己又知道什麼？心亂了，意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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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塌上整整坐了一夜，兩個小家夥也折騰累了，橫七倒八的睡在了塌上，自己斜歪在柱子上打盹。
    盈弱的哭聲把我的意識喚醒，張張眼睛，外麵已經明亮了起來，朝霞映襯在藍白色的天空，猛的站起身來，卻是腳麻的又坐回到塌上。
    “喜…。”慣性的呼喚停頓在空氣裏。
    慢慢的一步一步挪到了門口，輕輕的用手推開大門，侍衛隨從沒有了，大院裏跪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她正在那裏顫抖著哭泣，腳下不穩，一個踉倉險些跌倒，手拉住大門，坐到了門檻上。
    我望著她，她隻是低頭抽泣，陽光漸漸灑滿整個院落，已經快夏天了呢，楊柳枝隨風其舞，靠在門邊，眼光渙散。。聚焦…渙散…聚焦。。那日傍晚田家的樹林裏，衛媼也是這麼無助的哭泣吧？伸伸手想去扶她一把，卻又縮回了胸前。
    不一樣的，她跟我的衛媼不一樣的，她明白權利事態的輕重，她可以背叛我去勾引太子的，那她幹嗎還在這裏可憐巴巴的哭泣？是在對我嘲諷麼？
    她已經哆嗦的趴在地上，似乎沒有了一絲力氣，她不曾開口喚我一聲，隻是遠遠的，遠遠的跪在那裏，沒有掙紮，太陽沐浴在她單薄的身上，蕩漾出一波一波的磷光。
    “喜兒…”好吧，我承認自己是心軟了，我承認自己的心口很疼，不是因為她跟我孩子的父親，不是因為她的七竅玲瓏心，隻因為她是她，她是那個俏皮可愛的孩子。
    “喜兒…”再次開口，她依舊匍匐在地上，身子猛的一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慌忙的站起來，不知道自己在門檻上坐了多久，從大腿到腳腕麻痹了一片，強忍著走到了台階處，啪！重重的摔在地麵上。
    心急如焚，不顧自己的疼痛，掙紮著往喜兒的方向爬著，喜兒，剛剛是我不好，不該這樣看著你不管，你傷心了吧？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清晨的露水淋濕了泥土地，混濁著泥土的芳香，眼淚也化做了露水，打濕了潔白的衣衫，靠上去…再往前靠靠…。
    用力坐直身子，抓住了那雙占滿泥土的小手，刺骨的冰涼…不會是？使勁捏捏，想給她些許溫暖，無奈它在自己的手心裏沒有動彈絲毫。
    “喜兒。。”小小聲的呼喊，連呼吸都跟著輕些，“喜兒…我是夫人啊…”顫抖的手輕輕的靠在她的背上。
    太陽仿佛也看不下去了，大片大片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一點也不吝嗇，衝著太陽笑笑，太子府邸這一處別院的春末風光全都收入了太陽的眼底。
    “啊！”沒有預兆的一雙手臂把我托了起來，掙紮的大吼，“放開我。。放開我…。”
    “對不起。”這是在向我道歉麼？這算什麼？算什麼？不顧形象的在他的臉上撕裂開來，“你！你！我恨你！你還我的喜兒！還我喜兒！”
    重重的把我扔到塌上！“你瘋了！”摸著自己臉上被我抓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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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的落下，“哎…”劉啟靠了上來，“叫惠嫂來，把孩子抱走。”
    “喏。”
    眼瞅著孩子們被自己的父親再次吵醒，驚嚇的大哭，又被父親喚來人給抱了出去，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劉啟，在你眼裏孩子算是什麼？
    “別哭了，我最見不得你哭，乖。”他這算是安慰我麼？那麼昨天呢？昨夜那個喪心病狂的劉啟呢？
    “哎。。我的錯，是我一時氣勝…別生氣了，那丫頭交給你處治還不行麼？”他揉著我的發，溫柔的說著，多麼可笑？交給我處治？他以為我是在爭風吃醋麼？那麼喜兒算是什麼？算是他莫名其妙生氣時發泄的工具？
    “嗬嗬…”在他懷裏冷笑，“嗬嗬……。。”身子顫抖的縮成一團。
    “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快，去找醫官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