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刺青。”突然覺得有些尷尬，抽回了半空中的手臂。
    “哎？”楚服也不勉強，輕笑了起來，“貴人再看無妨。”把竹簡遞到我的麵前。
    有些憂鬱的接過來，展開……紅紅的色彩聚焦聚焦……聚成了兩個圓點嵌在了藏藍色的鋸齒圓圈上，鋸齒在轉動，轉動…。。忽然中間轉出了一個縫隙，首尾分離，慢慢的鋸齒邊緣出現了一條淡淡的暈…盤縮。。盤縮…
    “啊！蛇。。蟒蛇……。。”沒錯，藏藍色的圖騰變成了一條盤曲的蟒蛇，而火紅色兩點正是它的眼睛。啪。。這一次，楚服接住了竹簡。
    “嗬嗬。。貴人勿驚。”她慢條斯理的卷起竹簡，“此乃師傅傳於我的古書，裏麵透漏著上古時期的各種神靈與人們膜拜的圖騰，如果能參透其中的奧妙，也就能夠知道萬事萬物的定律，所以，我每日必定拿出來看幾遍，隻是慚愧天資愚頓，悟了二十幾年也沒有明白其中的玄妙。”她把竹簡收入肥袖，笑容裏透漏出些許無奈。
    “蟒蛇現，黑貓斃，定是……。”很熟悉的一句話脫口…
    “定是異數出！”楚服接上了我的話茬。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一般的炙熱…。“哈哈…”楚服仰天大笑，“哈哈…。。老嫗活了這麼幾十年還曾未見過黑貓呢，更何況斃命的黑貓。”眼底微微有寫困窘。
    看著她背過身去不屑的大笑，我很想說自己見過黑貓，而且是被蟒蛇斃命的黑貓呢，張張口，又把話吞進了肚子。
    ------------------------------------------------------
    在長公主家裏待到第五日，晌午時分，太子親自帶著隨從來到了堂邑侯府。
    “妹妹，好生把握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長公主輕捏著我的手，悄聲跟我咬著耳朵。
    自己何嚐不知道她所指的的機會是什麼，可是這樣一個男人，自己真的能相信他麼？或者他自己可以相信自己的能力麼？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呢，看著他可以洞察一切的犀利眼神，他，劉啟，漢景帝，到底還是為了江山殺掉了自己的恩師，到底還是為了那個隻能唯一的太子殺死了自己的妻兒，逼死了自己的得意大臣。
    江山是什麼？親情是什麼？在一個帝王的眼睛裏連骨肉都可以殺戮，為了自己的權頃死個體弱多病的兒子又算的了什麼呢？拋棄一個微不足道的姬妾又算的了什麼呢？
    “爍兒，走，咱們回家去吧。”劉啟牽過我的手。
    “妹妹你且安心的回去，她們若是再敢欺負你，我定不依。”長公主給我打足底氣。
    “姐姐放心，我定會照顧好她的，不會委屈她半分。”劉啟笑盈盈的回答。
    “哼，阿啟不要身在福中不惜福啊！”長公主隨著我們來到府門外。
    轉身上車之際，長公主再次抓起我的手，貼上了我的耳朵。
    原以為她會再三囑咐富貴，榮華，產子什麼的，孰料想她張口卻是，“最重要的是平安，切記不要鹵莽行事，你，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扯著我的衣袖，頓了一下，依舊是沒聽到上次那句‘苟富貴，勿相忘。’呢。
    長公主的話久久回蕩在我的耳邊，伴隨著馬車的顛簸，竟是濕潤了雙眼。
    “爍兒，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劉啟關切的詢問。
    “人生很短暫，活著就是為了見證死的對不對？”淚簌簌落下。
    他緊緊摟我在懷，“哎…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以後再也不會，再也不會了，啊。”下巴上的下胡須掃著我的額頭。
    “人生是不是很簡單很單純呢？”在他懷裏喃喃自語。
    “哎…。”他輕輕啄上的我發間，“會的，我會讓你的人生無憂無慮。”像是在許諾一般的寵溺。
    “嗬嗬…謝謝你，劉啟。”
    爭鬥殺戮，延喘殘氣，人活在宮廷裏跟市井的混子有何不同？不同的是混子想要的是下一頓的飽飯，而不會顧忌那麼多勾心鬥角，而華麗的宮廷中，錦衣玉食的貴人們，卻是為了權利地位而喋喋不休著呢。
    人生簡單麼？簡單的隻有兩個字，生死。
    人生單純麼？單純的隻有兩個字，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