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千呼萬喚始出來】 栗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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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被丈夫拋棄的女人,她仇恨,彷徨,在她實在無路可走的時候她想到了死,這一天,她來到了河邊,清澈的河水汩汩的流淌著。女人最後看了一眼塵世,眼睛一閉,縱身跳到了河裏。”看看聽的饒有興致的喜兒。
“死了?”她幹瞪著眼睛。
搖搖頭,“她被人救了上來,沒有死,而且救她的人告訴她,她有了身孕。”
“好可憐,再回去找那個男人。”單純的小人,有些傷感了呢。
“有些事,過了,就無法回頭了。於是,女人每天來到河邊,每天都在思量著要不要死,要不要帶著孩子一起死。可是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在河裏摸魚的老者,老者看她愁眉不展的,就問她,姑娘,你這麼大好年華,為何如此鬱鬱寡歡?
她說,自己不知道還要不要留在這人世間,於是把自己的遭遇跟老者說了一遍。老者聽後大笑,不住的搖頭,女人很不解,問他為何大笑。你猜老者怎麼說?”
喜兒已經聽的入了神,“說什麼?”
“老者指著一棵大樹說,這樹上夏天有蟬在鳴叫,為何入了秋就沒有了呢?姑娘不解的搖頭。嗬嗬,那正是說明萬物都會有生老病死的規律啊,蟬到了秋季就死了,而蟬的蛹子卻埋在了樹根下,等待著來年夏季的到來。”
喜兒皺著眉頭,“懂了麼?”看著她茫然的表情。
她搖搖頭,隨後窘了一臉通紅,“回夫人,奴婢不懂。”
“老者說,人總是會死的,想也會死,不想也會死,這是早晚的事情,萬事萬物交替著都是有規律的,一切上天早已安排好了的。姑娘也像你一樣不太明白,輕聲問老者,‘那您說我還死麼?’老者說,死,你遲早會死的,何必急於這一時呢?連蟬都知道安頓好自己的下一代才死去,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於一個‘死’字?”
喜兒笑了,“夫人,您是想說,人的命是天注定的。”
輕輕的點頭,“你能理解到這層意思,已經很不錯了。”
“原來夫人會說故事的,講的真好。”喜兒有些微微的雀躍,我這哪是講故事,我講的是自己,想讓自己成為故事裏的女人,能夠放下心中的執著而已。
而於栗姬而言,她始終是沒能走出自己設下的劫結,始終放不下心中的執著,最終將自己推向萬劫不複的可憐女人呢。
“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太子妃娘娘恭候多時了。”我的屋門口站著兩個婢女,向我行禮道。
“哦?娘娘來了。”一腳塌進了屋子裏,“爍兒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免了,妹妹快些坐吧。”一身棗紅色緞麵居衣,讓這個原本端莊的當家女子,出落的更利索了。
“喏。”轉身坐到了席子上。
“妹妹在府裏這幾日可還住的習慣?”她微笑,那樣子十分友好。
“回太子妃娘娘,爍兒一切都安好。”起身行禮。
“行了,你不要這麼拘謹了,就叫我姐姐吧,一口一個娘娘的,怪難為情。”掩嘴輕笑著。
“喏,如此,爍兒謝過姐姐。”這次沒有再站起來。
“哎。。你剛來,有些事情不太知曉的,這不今天晚上大家一起聚聚,把那些個夫人全都叫齊嘍,咱們女人們也來鬧騰一番,為你接風。”她今天的口氣明顯比上次少了芥蒂。
“喏。”輕輕點頭。
“還有。。”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姐姐不把你當外人看,妹妹肚子自是爭氣的,不像姐姐…”原來這樣一個不染塵埃的女子,也是有顧慮的呢。
“栗姬是跋扈了些,性子烈了些,人倒是好相處的。”她笑的有一絲尷尬,“畢竟她為太子殿下養育了三個兒子呢。”末了這句更像是喃喃自語呢。
我隻是聽著,沒有回答什麼,也沒有刻意回避什麼,栗姬有三個兒子,其實自己也是剛剛知道,那劉啟對她的恩寵自是不能與別人相提並論的呢。
“看來是我多慮了,妹妹是個大氣之人。”她又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一道縫。
“謝姐姐關心,什麼事情怎麼對待,爍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會守好自己的本分。”我也回給她同樣的笑容。
“妹妹的胸襟寬闊,這是太子的福氣,也是姐姐的福氣啊。”
“姐姐謬讚了,爍兒不敢當。”
“得了,喜兒,好好伺候你家夫人,你家夫人貴氣的緊。”囑咐著門口的喜兒。
“喏。”小丫頭誠惶誠恐的回話。
“那咱們晚上見。”連忙站起身,為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送行。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