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鳥兒的叫聲，委婉動聽，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第一縷陽光從窗戶裏射進。
    懶洋洋的打個哈氣，伸著懶腰，揉揉紅腫的眼睛，死神你到底還是走掉了呢！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迎麵衛媼端著麵盆進屋，“吖，姑娘您的眼睛。”她驚慌的嗤語。
    “不礙事的，噓。”我笑笑，幹澀的眼睛眨巴不起來。
    “姑娘為何哭泣？”衛媼也不再盯著我的臉看，轉身把麵盆放下，“姑娘，先洗把臉吧。”
    我點頭起身，身子底下有一張獸皮，是我熟悉的東西，把它壓在了被子下麵。
    跟著大單於私奔，這是件多麼華麗的事情呢，我願意，願意跟著我熟悉的人一起走，至少那個遼闊的草原上，有我的念想，有我的牽掛。
    抵製外界的事物，抵製一切影響，我獨自坐在屋裏寫子，我就快要走了呢，拒絕聽一切與王爍有關的事情。
    寫什麼？就寫寫葵花寶典吧，讓那個邋遢男練到走火入魔，哈哈。笑眯了眼睛，執筆我寫的有模有樣。
    “姑娘，笑什麼呢？”衛媼端了個食盤進來，這丫頭不知什麼時候跟我沒有以前那麼多規矩了呢，看著她，如果我走了，不知道她的命運會怎樣？會不會依然被大哥欺負？想著想著又感覺是多慮了，自己本是塵世的一粒沙而已，怎麼會牽動那麼許多人呢？
    “沒什麼，我現在在傳寫武功秘籍呢。”淺嚐了一口她遞過來的水，酸甜可口，“這是什麼果汁？”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咕咚又是一大口，真乃人間美味啊。
    “果汁？嗬嗬，姑娘這是您最愛喝的楊梅湯，楊梅的季節過去了，用它的果子煮的湯水。”衛媼又幫我倒了一碗。
    “哦？原來是楊梅湯啊，哈哈，叫果汁還是蠻貼切的呢。”我打趣道。
    秋天了吧，大地豐收的季節呢，“衛媼，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呢？”外麵的楊柳葉子也有些凋零了呢。
    “奴婢…。”她紅著臉支吾起來，“姑娘又拿人開玩笑吧。”
    “衛媼，我好羨慕你，你的人生是一張白絹，而我卻是支離破碎的呢。”手托著下巴，眼睛望著窗外。
    “姑娘？姑娘不要那樣想，您還有娘親，還有兄弟姐妹呢，衛媼隻是個孤兒…。姑娘…為了您的親人，您。。您一定要挺住啊。”她有些激動的趴到了桌案上。
    “知道，我知道的。”揉揉她的發絲，這個傻丫頭不會又認為我會想不開吧。
    “衛媼，說真的如果我走了，對你不會有什麼影響吧。”我說的及輕。
    她的腦袋猛的一抬，重重的碰上我的下巴，“啊！”我捂著下巴尖叫。
    “姑娘…。。”她不知所措的伸著手，“姑娘…奴婢…。”竟是跪下身子不停的磕頭。
    恍惚間，又回到了剛到田家的時日，有那麼一個必恭必敬的丫頭，原來一切都不曾改變，真的沒有人會因為自己而改變呢，或許改變的也隻有自己的心而已。
    那麼漠北的草原呢，那裏的人呢？中行說？一心跟祭祀大人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吳國的郡主，還有伊稚斜王妃，會不會因為我的出現而隔離了她們母女的感情呢？還有。。還有一個能讓我心靜止的男人…。
    原來自己也不曾改變呢，還是那麼混沌，凡是隻往好處去想，從來也不會從實際出發。
    如若我貿然的重新出現在了草原上，情形會是怎樣？我果真是個多餘的人麼？
    “姑娘。”衛媼抬起頭，淚眼婆搠的望著我，“姑娘…。您沒事吧…。。”
    勉強的衝她笑笑，她怎麼能理解自己，我又怎麼能跟她解釋清楚呢，“沒事，衛媼你以後還是要懂分寸的，遇到人還是要中規中矩的。”
    “諾。”她誠惶誠恐的應聲。
    “起來吧。”我苦笑，“衛媼，你下去吧，跟著我一天，我便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隻是哪天我不在了，你更要知道進退，懂嗎？”
    “諾。”其實我也是多說，她又怎麼會不懂呢，至少比我這個鹵莽的女人知道進退的多。
    手指揉著太陽穴，眨巴下幹澀的眼睛，回想著曾經看過的幾本武俠小說的內容，專著著寫著我的《葵花寶典》。
    “衛媼。”沒有抬頭，我喚著身邊的人。
    “諾。”
    “這個楊梅湯，給息?拿些去吧，她是愛吃酸的。”
    “諾。”
    “天涼了，你也要多加件衣裳。”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