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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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第一個除夕之夜,怎能不熱鬧一下?
小鸚替了我的班,吃罷晚飯,外麵就傳來一陣“噼哩啪啦”聲。出門一看,炮仗、鞭炮雙管齊下,一個個直衝夜空,在空中翩翩起舞,這邊的聲音弱了,那邊的又起來了,聲音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鞭炮聲、炮仗聲彙成一股歡快和諧的交響樂,為這無邊的夜景又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十幾支煙花直指天空,一粒粒“金砂”噴射而出,在空中傲然綻放。赤橙黃綠青藍紫,樣樣俱全,姹紫嫣紅,把夜空裝點得美麗、婀娜,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晝。炮仗又化作千萬顆小火星飛濺開來,拖著長長的、閃光的尾巴緩緩落下,好似翩飛的蝴蝶,從空中旋落;又好似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不知是哪個調皮的太監,給它們塗上七彩的顏色……“通通通!”“嗤嗤嗤!”一顆顆發亮,五顏六色的火焰拖著長長的尾巴,爭先恐後,前仆後繼地躥上夜空;瞧!那邊升出了“天女散花”,這裏出現了“孔雀開屏”!哇!再瞧瞧那裏的“含苞待放”……天空中頓時成了“花”園,“花”的海洋,璀燦奪目,火樹銀花。看的我不由的癡了,可惜煙花的一生真是太短暫了。可是不管它多麼短暫,它的一生是多麼絢麗多姿。不禁想到我,喝~連煙花都知道在僅有短暫的時間內放出光彩,可是我呢?隻知道逃避,難道我連個煙花都不如嗎?這是我第一次對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滿。
“姐姐…,你在這幹什麼?走,我們去討兩瓶酒,找個地方好好欣賞一翻。”小鸚拉著我,就往禦善房跑。嗬嗬,這個小丫頭。性子,還真是急,也不知道對於她來說,是好是壞。
“誒?你不在十八阿哥身邊伺候著,來這幹什麼,不怕再挨頓扳子?”前個日子,小鸚不知範了什麼錯兒,是挨了扳子回來的,我問她,她支吾著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哪呀,是十八阿哥準了的。”她可能想起挨扳子的事兒,臉色變得鐵青。
我笑了笑,這丫頭也有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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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了酒,和小鸚找了個人少處坐了去。一邊喝酒,一邊抬頭欣賞還放的旺盛的炮仗,頓時感慨萬分,小鸚,算是我的朋友了吧,在古代與現代行走,獨獨少不了金錢與勢力,在這個深宮大院交到個朋友實屬不容易,這是第一次有個貼心的人與我一起過春節,想不到盼了這麼多年的願望,卻是在清朝實現的。雖然是年紀跟我一般大還冒冒失失的丫頭,可這心裏,還是暖洋洋的。
“姐姐…,你還是笑起來最好看”小鸚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嘴角露出了不常見的笑容。
是呀,笑容,久違了。
我笑著晃了她一眼,從她眼裏,嫉妒、無奈一閃即失,盡管她隱藏的很好,可我還是捕捉到了。
我又一笑,不以為然,打趣到“這麼說,我不笑的時候很醜嘍?”
她嗔我一眼說“哪有,姐姐你就會抓人家話柄…”她一怔,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神經質的看看左右,然後小聲問到“姐姐,你恨十四爺嗎?他害你額頭烙疤,還害你眾人麵前出醜……”說完,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等著我的答案。
“恨?為何要恨。日出東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鑽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恨來恨去,最後落得個什麼?”說完,又灌了一口酒。喝~果真好舒坦,這酒也夠烈的了。喝完才發覺這是最後一口了,抬頭看向小鸚,咿?她怎麼在晃,一個小鸚,兩個小鸚,三個…………
迷迷忽忽,好象有人來了,眼前的身影模糊不清,好幾個重影,他走到我跟前,。我摟住他的手,哭著嗔道“爹爹,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你為何要丟下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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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還沒睜開,就習慣性的在床頭摸衣服。摸了半天也摸不到,怪了,平常都是放到這的啊。睜開眼,不禁嚇了一跳,這是哪?好奢侈的裝修,這決不是我的房間。啊,頭好疼。我拍了拍頭,記得昨晚在與小鸚喝酒呀,後來……
猛的一個鯉魚打挺,後來…怎麼了?好象是爹爹來看我了可是……打了個冷顫,看來這酒,以後是萬萬不能再喝了,沒準喝出個神經錯亂什麼的。
“皇上駕到,德妃娘娘到。”門口的太監扯著嗓子喊道。
我的媽呀,皇…皇上怎麼來了。
容不得我多想,皇上和德妃已經雙雙進來了“醒了?”皇上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問身邊的太監。
“誒,是。剛醒沒多久”小太監附聲道。
這時候裝睡覺也不行了,我趕忙下床,“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我低著頭,不敢去看皇上。生怕被當做不敬。
皇上扶了扶手,笑著說“行了,丫頭,昨個抓著我手哭的時候,可沒這規矩。 想家了是嗎”。
我聽完頭皮嗖的就豎起來了。原來…原來昨天,我把皇上誤以為‘爹爹’了,還抓著他的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怎麼了?丫頭,不承認了嗎”皇上不悅的皺了下眉頭。
“是啊,是想家了,昨個是覺得皇上很像我爹爹,一樣的父愛感覺。所以誤把皇上當爹爹了”說完,擦了一下額頭。這還沒到夏天,汗怎麼這麼多。都說欺君是死罪,我這也不算欺君吧,我說的是實話,我是想家了,也是把皇上當我爹了。
皇上龍顏大悅,仰頭笑道“哈哈,好個父愛。朕封你為和碩格格,你可願意?”。
我不禁一愣。皇上對我說的這翻話,我是打死也想不到的。這是所謂的得寵嗎,皇上半路檢了個女兒回來,以後丫鬟的白眼我是糟不到了,該糟到其他格格們的排擠了。唉~,這麼說,我也算半個皇親國戚了。前段還口口聲聲給胤祥說我討厭,今個我就當上了。以後該怎麼麵對他?
“傻丫頭誒~還不快叫皇阿瑪?”德妃說。
“皇阿…阿瑪~”我笑著叫了聲。不用照鏡子我就知道,一定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