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遠地望著那座宅子，一聲嬰兒的啼哭聲讓整個屋子的人都沸騰了。
    “是一位漂亮的小千斤啊！”產婆抱著女娃從屋裏出來，可是門外等候以久的男子臉上卻沒了笑容。他搖了搖頭，看也不看剛剛出生的女兒便徑直離開了。屋裏的女子虛弱地躺在床上，眼角又滲出了淚水，為什麼？為什麼又是女兒啊？難道又要……一想起兩個女兒的先後夭折，她已經不願看到這個……
    他靜靜地走到女娃身邊，那女娃竟衝他咯咯的笑了起來，兩個米窩十分可愛。他摸了摸女娃的頭，我就留下來陪你吧。叫你霜緒好嗎？是我妹妹的名字……
    女娃的誕生並沒有給這個家庭帶來過多的喜悅，父親隻是很草率地為她取了個名字，叫做姚戀寧。
    “你決定要做那個女娃的坐敷童子？”
    “是的，她，很象霜緒，妹妹她為了我灰飛煙滅，所以炎姹，我請你成全我。”
    “心一，你要知道，這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那個女娃她……，用……，這樣你也會……”
    “我知道，可是我想守護她，她會快樂……一定會。”
    “那你怎麼辦？一旦成為了她的坐敷童子，你就永生不能再世為人，你真的願意？”
    “是的！”
    “那……好吧，你自己好自為之……木心一，……”
    木心一笑了笑，默默地走進了一道白光中，隻覺得周身一陣刺痛，還不等他喊叫一下，便已經失去了知覺。
    戀寧甜甜地睡在繈褓中，粉嘟嘟的臉蛋上兩道淡淡的柳眉，長長的睫毛遮蓋著眼睛，無意間輕輕張開的小嘴很是可愛。奶娘笑咪咪地看著她，不自覺地心生憐愛。真是個可心的孩子，隻是，難道真的要赴她兩個姐姐的後塵嗎？
    木心一醒來後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不大但很幽靜的房間裏，他慢慢從地上坐起，發現有個女人正看向他這邊，不禁顫抖了一下，但隨即就恢複了平靜。怕什麼，她又看不見我。他想著，便站了起來。女人手中的繈褓中睡著的不正是他的“霜緒”嗎？心一很開心，上前看了看她，真的好像啊……
    戀寧似乎感受到了心一的存在，睡眼朦朧地醒了過來，“戀寧，醒了啊。”
    戀寧？心一從女人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不是霜緒嗎？不是嗎？連一個名字都留不下，是不是？他想哭，卻沒有眼淚可以流，鬼，是沒有淚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