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篇 第七章: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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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盡頭的黑暗,仿佛看不到光明的絕境,掙紮,亦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漫長的等待,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再次等待。
“慕雲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把對他的不滿,全部發泄在今天依依剛送來的花上。
這都幾天了啊!就算是烏龜也該爬到了吧?他這麼聰明,這麼能耐,這麼冷靜,難不成還猜不到我在這?
“冥昊天,你更可惡!去死吧你!”氣憤的矛頭又再轉向昊天,這兩個人我來來回回,不知罵了有多少遍。
“那我去了,你可別後悔。”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興奮的輕笑,將我帶離了無邊的黑暗。
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過頭,出現在我眼前的,是那張我盼望已經的熟悉笑容。
“昊天!”我欣喜的叫著他的名,卻又再同時濕潤了眼眶。
“怎麼哭了?”他皺了皺眉,心疼的看著我。
“我高興。”我又哭又笑的說道,看著他問道:“他了?”
“他在等你。”他揉了揉我的頭,朝著門外說道。
等我。。。。。。
好溫暖的兩個字,仿佛被他愛著一般。
可是,我卻不敢有這樣的奢望。
因為,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那個唯一。
支撐著,他等待千年的原因。
推開門,映入眼中的,是那不曾改變的白衣翩然,站在我的麵前,淡淡然然的看著我,沒有重逢的喜悅,更沒有我所期待的擔憂。
失望嗎?
可是,有什麼資格了?
“走吧!”他淡淡的開口,轉過身,將我留在了他的身後。
“慕雲楓。”終是控製不住的朝著他低吼,將內心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傾訴。“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別無理取鬧。”背對著我的身影,似是無奈的歎了一聲。
“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冒險來救我?”我苦笑。
“雪兒。”昊天擔憂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現在什麼也不要想,一切,等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不。”我搖頭。“我不想走。”
他不是說我無理取鬧嗎?
好啊!我便任性給他看!
其實,隻要他一句話,我就會義無反顧的跟著他走,摒棄我所有的原則和驕傲。
隻是,什麼也沒有呀!
“雪兒。”昊天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輕聲的勸道:“別這樣好嗎?”
“對不起,我想我已經失去了冷靜。”我閉上眼,將那雙溫暖的手握緊。
耳邊傳來輕輕的歎息,微風拂過,便沒有了蹤影。
意料之中的沉默,仿佛凍結了時間,將歲月停留在了這一刻的各有所傷。
“雲楓,來到魔界怎麼都不來看我?”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低低的帶著詭異的壓迫悄然而至。
來人一身黑袍,有著跟離蕭一樣的紅色雙瞳。
我想,他應該就是離蕭的父親,魔界之主吧!
雲楓看著眼前的魔君,突然淡淡的一笑,卻沒有開口。
“千年未見,你卻還是這樣的雲淡風輕。”老者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用詭異的聲音,淡淡的說道:“雲楓,跟我合作才是你最正確的決定。”
“我沒有興趣。”白衣翩然間,是他淡淡的回答,比輕風還要淡然。
“難道,你忘記了千年前他是如何對你們的嗎?”暗紅的眼睛,流動著我看不懂的深炯,口中說著,我完全不知道因果的話語。“那個位置本該是你的。”
“我更沒有興趣。”他淡然的眼眸中,有不屑的笑意在流淌,好似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那她了?”老者又再笑了笑,問道:“你也不會在乎了嗎?”
那雙雲淡風輕的眼睛,在這一刻繾綣著無限的悲傷。
“你的目的是幻靈石,其他無須多說。”還是那麼淡淡的聲音,將所有的前塵,淹沒其中。
“好,不愧是雲楓。”老者似是讚揚,似是惋惜的看著雲楓,“既然明白,就把幻靈石交出來吧!”
“你知道我的答案。”隨著他的話音,幾乎是同時,腰上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耳邊風聲呼嘯,他的長發在我耳邊飄揚。
好溫暖的懷抱,可惜,卻不屬於我。
眼前的黑暗漸漸轉為明亮,我知道那便是我一直在找尋的出口。
我知道,鬆手之後,就是我該跟他說再見的時候。
櫻花林裏花瓣散落了一地,整個視線裏隻有一片粉色,淹沒了那雲淡風輕的身影。
踏著這片粉紅的地毯,慢慢走到他的身後,飛舞的花瓣頑皮的粘在了我的長發上不肯離去。
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愛上他,愛上那個永遠一身白衣的冷淡男子。
也從來不曾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痛苦。
可是。。。。。。
“雲楓。”我站在原地輕聲喚道。
“她喜歡櫻花。”他頭不對腳的喃道,吝嗇的隻肯給我背影。
她?雲楓,即使你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同她的過往,同她的誓言,可你依然記得她喜歡的櫻花,依舊記得她是你深愛過的人。
在你心裏,始終都有她的存在。
那麼我了?在你心裏有沒有我的位置,哪怕隻有一點點?
“雲楓,我想知道在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我的位置。”我頓了頓,鼓起勇氣的抬起眼眸眸。“哪怕隻有一點點。”
無聲的沉默,我想,我已經知道他的答案。
“雲楓,我不管你怎麼想,我隻想告訴你。。。。。。”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淡淡一笑,柔聲的說道:“我愛你。”
我愛你,所以我要你知道,哪怕你不愛我。
我愛你,哪怕,不知道情之所出。
“雲楓,再見了。”輕輕的在他的身後告別,放手而不再糾纏。
離去,在情未深種之前。
或許,我們都還有幸福的可能。
再見了,雲楓,你的世界,本不該有我的存在。
轉過身,在漫天紛飛的櫻花中,遠離了他的世界,而路的盡頭,那溫柔的青綠的身影,在不遠的前方等待。
“昊天?”我不敢相信的眨眨眼,那青綠的身影卻更加的清晰。
“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他柔和的笑道,張開雙臂,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想哭就哭吧!我就委屈一下把自己借給你好了。”
“昊天。”我一頭栽進他的懷裏,他的懷抱,依舊那般的溫暖,讓我隱去了倔強。
“從現在開始,我冥昊天絕不會再讓雪兒傷心。”他輕撫著我的後背,淡淡柔柔的說道,仿佛愛人的誓言。
“謝謝你,昊天。”閉上眼,不再多說。
“傻雪兒。”他的話語,如同輕風般柔和,帶著絲絲心疼,絲絲寵溺,溫暖的將我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