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烈火 第25章(夜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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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徹底摔倒在地上,血就像一大片一大片的紅牡丹一樣,在她的身體周圍暈染開來,她的臉色變成了煞白,眼神大睜著空洞的盯著地板,臉色沒有了剛才的憤恨,卻全然沒有求生的氣息,一旁的蕭晗被嫣然尖銳的喊聲徹底叫醒,再看到已經躺在血泊中的她,憤怒的擺開身後守衛的鉗製,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她的身邊。
心疼的喊道:“嫣,嫣然,嫣然,你醒醒,不要嚇我,不要嚇我,乖,醒醒。”嘴巴都是呢喃的聲音,眼角是悔恨的淚水,他恨,恨自己無能,無法保護他始終愛的女人。
站在一旁的痕烈,在嫣然倒下去的瞬間他想衝過去,告訴她原諒她,可是他還是沉浸在嫣然剛才對他說的話語裏。他終於親手扼殺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痕烈,當初你答應我的,你會好好照顧她,痕烈,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這樣?”把嫣然放到在地上,蕭晗早已經抑製不住內心的怨恨,衝到痕烈的身邊,使勁的搖晃,他不信,他不信,痕烈還是他的兄弟麼?還是那個懂事的皇上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嫣然?
守衛看到皇上被襲,衝上來製止。
看到倒在地上的嫣然,痕烈突然不知道怎麼麵對蕭晗的質問,他是怎麼了?怎麼會一時衝動,怎麼會完全不問青紅皂白,怎麼會這樣,看到守衛正要拉開激動悲憤的蕭晗。痕烈擺擺手:“退下。”
一旁的藍公公知道皇上是後悔了,所以任憑蕭侍郎打罵自己,看著倒在一旁早已沒了人形的皇後,藍公公趕緊道:“來人,把皇後扶起來,趕緊宣禦醫整治。”一旁的宮人把嫣然抬回了內室,醫治去了。看這邊安置妥當,一旁的蕭侍郎和皇上卻還是在僵持。
藍公公走到蕭侍郎身邊,細語安慰道:“蕭侍郎,你還是放開皇上吧,如今雖然皇後已經墮胎,可是你們剛才的事,還是沒有查清楚,不管是什麼原因,皇家的名節很重要,皇上還沒有追究你的過錯,你先冷靜下來,等一切查明了再追究誰對誰錯吧。”聽完藍公公的話,蕭晗疲憊的身子一下軟了下來,呆坐在地上。
他記得下午喝完茶有點頭暈,然後吟柔就把他安置在塌上,怎麼醒來,他已經跪倒在大殿上聽到嫣然淒厲的喊聲,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已經全然忘記。怎麼回事,越想頭越難過,頭痛欲裂,頭皮像要撕開一樣阻止他去想念。混亂的思維,讓蕭晗選擇撞在柱子之上,血順著額忌流了下來,腦袋的思緒頭疼全然停止了,然後歪倒在主子一旁。
一旁的守衛上前查看道:“藍公公,蕭侍郎昏睡過去了。”
“來人,先把蕭侍郎壓倒內廳館去,記得拿繩子綁住,以免他又做傻事,然後處理完這邊,雜家自然過去有話問他,切不可怠慢了。”完全不知道剛才的情況,藍公公對蕭晗撞柱的反應驚蒙了,隻能把他先關起來,可是畢竟他是丞相的女婿,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是不能怠慢的,所以,隻能做這樣的安排。
看到還在呆滯中的皇上,藍公公快步走過來,說道:“皇上,要不您先回宮歇息,等一切有眉目了,老奴再稟報您。”然後使個眼色,由宮女攙扶痕烈回宮去了。
見一切安排妥當,禦醫出來稟報:“啟奏公公,皇後已經昏迷,胎死腹中,必須施診搶救,如果失敗,皇後就,所以阡陌殿確實不適合,您看?”藍公公知道,現在皇後是戴罪之身,而且阡陌殿是曆代皇後寢宮,確實不適合再讓皇後居住。
然後道:“來人,連夜將皇後送至愛默別院,禦醫和宮侍全程陪同。”緊接著就是車馬之聲,一瞬間,燈火輝煌的阡陌殿,變得冷冷清清,冷風吹來,誰也不知道這裏剛才的糾葛橋段。
隻有大殿內來不及清掃的血跡,還透露出陣陣的辛酸。
西華苑內
“啟奏娘娘,皇後的皇子已經流產,蕭侍郎被關押了起來,皇上已經經受不住打擊回宮休息了。此時正是風雲突變啊!”
“哈哈哈……”尖利的笑聲劃破長空和阡陌殿淒涼對比,那是別樣的情景。
“小碧,青兒回來了沒有?”停止了猖狂的笑,麗妃心想著下一步計劃。
“啟奏娘娘,還沒有,不過奴婢已經安排了人等候她回來,務必在我們明天成事起,不讓她見到皇後。”在麗妃默許的眼光下,小碧的嘴角也泛起了笑容,小青我們相處十幾年,原來是各為其主啊。
“娘娘,羽將軍已經飛鴿傳書,讓你加緊宮內行事,他在前方會拖住蔚翌晨的。”底下的密探附耳說道。
“哈哈。。哈哈…莫嫣,不是我羽西薇想害你,隻是這天時地利人和都注定你是要命喪於此了。哈哈哈哈哈……”尖利的笑聲劃破了長空,也劃醒了沉睡的嫣然。
愛默別院
“啊!”一陣陣的痛楚,讓昏睡的嫣然醒了過來。
“娘娘,您別擔心,隻是太醫在處理您小產的事,一會就好,一會就不痛了。”一旁的宮女安慰道。
“張嬤嬤,皇後小產的孩子,你看怎麼辦?”一旁的宮女抱著血肉模糊的孩子,向管事的嬤嬤問道。
“不要張揚,拿出去,埋在橋底下。”嬤嬤說道,心想這孩子都成型了,要是生下來,很可能就是未來的皇上啊,唉,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小產過後,嫣然徹底沒有了一絲力氣,又昏睡過去,迷迷糊糊她看到了痕烈,可是她覺得他好遙遠,不是自己愛的那個人了,嗬嗬,心底輕笑,摸摸空掉的腹部,今天殿堂裏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重演,那唯一的一點點愛,馬上在眼裏燃燒起刻骨的恨。
愛默別院的後院,一個鬼鬼祟祟的紅色身影,踉踉蹌蹌的跑著,懷裏還抱著一團包裹。嗖!一聲響,在紅色身影旁,落下一個黑色身影。
“東西呢?”低沉的嗓音。
“額……在這裏。”氣喘籲籲的話也說不上來。
“有沒有被人發現?”
“沒有,我剛才已經偷龍轉鳳,讓太監們去埋了,就抱著真的孩子來了。”宮女黑亮亮的眼睛盯著黑衣人,卑微的答道。
“好,做的好,娘娘會賞賜你的,你下去吧。”
“謝謝。奴婢拜謝娘娘了。”話音未落,睜開的雙眼,突兀的停駐。
“你的賞賜,會直接送到你的家裏,而你,隻有死,才能確保消息的安全。”陰冷的聲音說道,那黑亮亮的眼睛盯著黑衣人,眼睛裏是不可相信,手捂在脖子裏血染出,空抓了幾下,就倒了下去。
拿出懷裏的藥粉灑在屍體上,瞬間一縷青煙飄起,再然後,嗖!黑衣人抱著包裹離開。
看四周靜謐的院子,幾處傳來蛐蛐的叫聲,誰知道剛才又死去了一個冤魂。
阡陌殿
匆匆從鬼影教趕回來的青兒,趕緊在側室換下夜行衣,趕去正殿看嫣然。
剛走了幾步路,就聽到一片的公公叫道:“青兒姑娘,雜家是麗妃娘娘身邊的總管太監,娘娘讓我告訴你,小碧姑娘出了點事,麗妃娘娘不想驚動皇後娘娘,希望青姑娘過去處理一下。”
聽完公公的話,青兒不由得蹙眉,不知道麗妃賣的是什麼藥,小碧明明時他們的人,這,又是怎麼回事,剛一回來,還沒去看小姐,細想也是,不能驚動小姐,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於是說道:“公公,先讓青兒去看看皇後,然後再隨公公去西華苑。”
“青姑娘,還是先隨雜家過去吧,皇後娘娘還在就寢,要是吵醒她,就不太好了。”
被公公一說,青兒想想也是,小姐心裏正煩著呢,還是先去看看麗妃的意思,再回來和小姐商量做下一步打算吧。
“公公,前麵帶路,青兒隨公公去。”
宮娥掌燈,一路搖晃,夜風吹來,誰知道阡陌殿早已經是空空蕩蕩。
大殿內
痕烈來回的挪步,夜已經很深了,可是他還是睡不著,腦海裏一次次的重演著嫣然悲戚的哭聲,喊聲,還有那犀利的眼神裏慢慢的怨恨聲。
他睡不著,真的睡不著,想到嫣然的眼神就是睡不著,不安的走著,不安的挪步。
燈火輝煌的大殿裏,藍公公在一旁伺候著,看著如此不安的皇上,不由得勸道:“皇上,已經三更了,您還是先歇息一下吧!”
痕烈停駐腳步,走到藍公公旁邊說道:“朕,是不是做錯了?為什麼朕看到皇後的眼神,心裏會如此的不安呢?”
“皇上,愛默別院傳來消息,皇後已經沒事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奴才也該去內廳館查詢蕭侍郎夜宿阡陌殿的事情了。”藍公公知道這件事越拖越拖不下去。
“你去吧。”說完擺擺手。
藍公公轉身欲離去。
“等下,朕還是陪你一起去吧,你且去拉一層簾,朕聽聽他的解釋。”還是想知道,其實內心的惶恐不安,他也怕他們舊情複燃。人是最沒有安全感的動物,總是在說自己超脫,其實在感情麵前是最小氣的,總是糾結於情愛。信任反而是最薄弱的東西。
內廳館
“來人,藍公公到,前麵帶路。”內廳館的小太監看到總領太監都是非常諂媚的。
“小李子,蕭侍郎,怎麼樣啊?”
“回公公,一直關押著呢!拿繩子拴著,蕭侍郎也不鬧了,就呢喃的說,該怎麼辦啊,該怎麼辦?”
“哦?是不是有人來探望過呢?”聽到蕭晗的反應有些詫異,忙問道!
“回公公,沒別人,就是丞相府的小月姐姐來了,說吟柔小姐擔心蕭侍郎餓著,給喂了點飯。”一聽丞相府來過人,藍公公心想不好。
“來人,趕緊帶我去看蕭侍郎。”
趕到了內廷,所有人愣在那裏,捆綁的繩子已經被掙斷了,蕭晗爬到在旁邊的桌子上,一張薄薄的紙上血手寫著:“嫣然,我摯愛,晗等著你。”
看到如此情景,所有人愣在那裏,藍公公趕緊上前一步,手指探到蕭晗已經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