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風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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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瞥到一枝置於水晶瓶內的梨花,瓶內裝滿了清澈的水,以致於整枝梨花都淹沒在了水裏,而且走近一瞧,水晶瓶竟沒有瓶口,小心翼翼拿下查之,兩頭都被浮著暗紋的水晶所覆蓋,這讓人不由疑惑,梨花是如何裝進去的?
瓶內梨花屈指可數,簡單九朵,朵朵開得嬌美。
對於不懂的東西最好不要亂動,春風把水晶瓶放回原位。
忽然,一朵梨花離開了梨枝,在水裏遊蕩了幾下後竟像會隱身術似的瞬間在瓶裏消失了。
真是神奇!春風好奇地將眼睛湊近水晶瓶,離水晶瓶大約一厘米處停下,這讓他又發現了一個神奇的變化。
梨花並沒有消失,也許隻是退了原先的白色,變得和水一樣透明,隻要仔細觀察,便會看見那若隱若現的輪廓,透明的梨花不僅僅隻有一朵,它們朵朵挨肩擦背,相互簇擁,像感情深厚的朋友,那不可計數的數量,會讓人錯覺瓶子會不會被它們突然擠破。
“你在幹什麼。”
語氣平淡,聲音如沉魚出聽。
春風被身後突兀而起的人聲嚇得呼吸幾乎停止,他猛得轉過身,熟悉的體香吸入口鼻,抬起頭,直對上了那雙深紫色的眼眸。
他隨意隻著雪白單衣,隨意披著一條披風輕搭在身上,睡眼惺忪,似乎才起來的樣子。
燭黃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像是給他蓋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你什麼時侯變得如此不懂規矩了。”
冰冷表情配上同樣冷到極至的語氣,可以凍結整個石室。
“啪。”毫無預警的一個耳光使春風的頭一邊偏去。
春風驚諤大於心傷,他沒有眼花的話,剛剛他的的確確看到的是一雙深紫色的眼眸而不是藍色。
獨醉的眼睛什麼時侯學會變色了?還有他驚鴻一瞥的看見了獨醉眉間一粒精致的朱砂,那是以前所沒有的,而且他看起來變了很多-----------比以前更漂亮,帶著迷人的酥骨風情。
“滾、出、去。”
對於這樣的獨醉他已習已為常,很久以前獨醉的脾氣比這更加讓人覺得無力,從前他會獨自哭得死去活來,而現在他不會再做那樣幼稚的事,因為淚流幹了,又拿什麼來濕潤眼睛。隻是心還是會隱隱抽痛。
春風的手指緊緊糾著貴重的波斯地毯,他說:“對不起。”
沒有聲響,他不安地咬著唇,最後無耐地站起身,偷偷看了一眼獨醉,而獨醉的視線則停留在裝著梨花的水晶瓶上。
他失落地垂著頭往門口走去。
“你喜歡梨花嗎?”
飄渺的聲音在石室裏回蕩。
春風放在石室開關上的手停止了動作,他沒有回頭靜靜地站立原地,他答:“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久久地,連一直放在開關上的手即將麻木的時侯,獨醉輕笑著道:“我最討厭的東西便是梨花。”說著,一步一步走向僵硬在門口的春風。
春風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跳如鼓,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腳。
驀地,腳步聲停止,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隻要自己一轉身便能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絕世容顏,隻要一轉身。。。。。。。
“我喜歡梅花。”
“啊?”
春風腦袋一時跟不上節奏,呆愣了老半天才理清了思緒。
忽的,他感到背後一暖,腰間一緊,自己竟被獨醉由身後抱住,臉瞬間紅得滴血。
春風欲轉頭,卻中途被獨醉製止。
“風兒,乖,別轉過來。”
聲音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溫柔。
春風心裏雀躍不已,安份地一動不動,彎著嘴角珍惜著這難得的幸福瞬間,雖然腰間越發收緊的雙手讓他不適地皺眉。
時間靜止了,石室裏隻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餘音嫋嫋:“等一切都風平浪靜的時侯,我們去找一個山明水秀,草長鶯飛的地方與世隔絕,你喜歡梨花,我們就在院子裏種很多很多的梨樹,每當春天來臨,梨花便會飄進我們的小屋。。。。。。”
後來,每當春風想起這些話的時侯,心裏都會甜蜜得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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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風清,大病初愈的“獨醉”不動聲色地繞到亭子裏正在專心看書的春風身後,孩子氣地蒙住春風的雙眼:“猜猜我是誰~”
春風把書放在石桌上,笑笑:“再鬧我便不理你了。”
“獨醉”風馳電掣地抽回手,從懷裏拿出兩個布娃娃,分別戴在自己的雙手上,開心坐於石凳,立馬在石桌上開始了獨角戲。
“我叫獨醉,你叫什麼?”
“我叫春風。”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春風頭疼地一把搶過“獨醉”手中有七分神似他的布娃娃戴在自己的右手上,然後對神似“獨醉”的布娃娃道:“小孩子不可以早戀,爬回房背三字經去~”說完還用小小的手打了打“獨醉”布娃娃的屁股。
“獨醉”撅著一張嘴,讓手中的布娃娃滿桌打滾:“嗚~~~~風兒不疼我了~風兒不疼我了~”
春風突想起那日在石室看到的異況,他一本正經地把“獨醉”的頭扳向自己:“寶寶,你是獨醉的主人,獨醉的一切你都應該知道吧。”
“獨醉”剛剛還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一下子就變成一個霜打的茄子,他沒精打采的道:“首先,我才叫獨醉,那家夥的名字叫流煜。”
流煜?春風好奇地問:“然後呢?”
“獨醉”恨恨地蹂溺著手中無辜的布娃娃不爽的接著道:“好看的藍色的眼睛是我,難看的深紫色眼睛是他,在眉間長了一顆爛瘡的也是他。”
聽聽,這話是多麼地令人發指,有哪個兒子會這樣說自己親爹。
春風欲賞獨醉一個暴栗,但獨醉接下去的話讓他直想滅了自己的兒子。
“流煜被我上過了,所以眼睛恢複了本色。”
說出這話的獨醉一臉地若無其事,而春風大驚失色地愣在了原地,他從來都沒有生過什麼氣,勃然大怒的他想也沒想地打了獨醉一耳光:“你胡說八道什麼!”
獨醉早料到春風有此一舉,也不躲,瞬間白晰的臉上浮現淡紅的指印,嘴角破了皮,流出鮮豔的血。
突然,獨醉發瘋似地捧腹大笑起來:“我到底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哈哈哈。。。。。。。。”
春風見到明明眼裏充滿哀傷還大笑出聲的獨醉,怒氣刹時消退不少,他走上前將獨醉摟入懷中,安靜地看向別處,輕聲細語的問:“寶寶,你真的那樣對你爹嗎?”
同時,一個白衣勝雪的人影映入了他的眼簾,那人有一頭銀白色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