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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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一生下來就是自私的,小小的什麼都不懂的嬰兒看見自己的母親抱著其他孩子就生氣的叫喊,這就是占有欲,長大後學了知識卻還是先為自己打算,然後成為了父母,有的人說母愛和父愛其實是最無私的,是的他們的無私是針對自己的孩子,那麼對別人呢?還是一樣的自私,甚至自私的更加過分,寧願傷害別人也不願意傷害自己的孩子。所以自私早已融入了人們的骨血拔不掉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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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身體似乎都處在大火中焚燒,四周漆黑一片,隻能遠遠聽見呢喃聲,像是遙遠的時空中傳來的聲音,帶著思念,帶著不舍。
終於在黑暗中看見了光點,朝著光點跑去,光點越來越大。床上的意深忽的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從窗簾的縫隙中可以看見光亮偷溜了進來。這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意深皺眉。有些迷茫,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陌生的房間?
意深坐起來,才感覺到自己正在注射點滴,意深把針管拔了下來下床,然後打開了房門,外麵的陽光撒了走廊一地的光輝,金燦燦白茫茫的一片。“你醒了?”
忽然的聲音讓意深嚇了一跳,意深看著身後的儒雅的男人自己的舅舅問道“舅舅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去出差明天才回來嗎?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男人的眼裏閃現著複雜的情緒最後試探地問“小意不記得了嗎?你已經睡了整整兩個月。”
“兩個月?叔叔開玩笑的吧,不可能的,我,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啊,還有這裏是哪裏?”
男人看著眼前的男孩輕輕的鬆了口氣喃喃的說“不記得了嗎?這樣也好。”
意深皺眉發現自己居然聽清楚了舅舅那低若蚊蠅的聲音不自覺的說“舅舅你說什麼呢?”男人露出一絲看上去牽強的微笑“你現在在美國的華盛頓一家療養院。”
“療養院?舅舅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我現在好了,我們回家吧。”意深開心的笑了。
男人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們開口,怎麼告訴男孩他們要丟棄他,為了自己的兒子男人下定了決心開口“回去?回哪裏去?我現在已經在天使港幫你安排好了,以後你都不用回去了。”
男孩愣住了呆呆的問“天使港?為什麼要去天使港?為什麼~~~”說到這裏男孩說不下去了,一臉蒼白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男人有些狼狽的扭開與男孩對視的眼睛說“你知道你的舅媽不喜歡你,你的存在再一次引發了我們的爭吵,你如果感謝我養你那麼大,幫你安排好了今後的一切,那麼你就不要再來找我們一家讓我們平靜的生活吧。”
說著男人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接著說“這裏是你以後所有的生活費,你不太奢侈的話夠你用一生了,卡號是你的生日。過一會兒會有人來安排你。”
終於被拋棄了嗎?一直擔心的問題終於發生了嗎?記起舅舅的寵溺,哥哥的愛護意深覺得真的很難過,原來自己終究是一個孤兒,是啊自己應該一出生就呆在孤兒院裏而不是舅舅的家。
可是就是因為擁有過溫暖才受不了寒冷,早知道會被拋棄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讓自己在孤兒院中,這樣自己也不會抱怨也不會難過,男孩抱著自己的頭蹲下縮成一小團顫抖著身體默默的哭泣。
中年男人像是終於受不了什麼似得轉身離開越走越快甚至不顧形象的跑了起來。
空曠的走廊上隻有默默哭泣的男孩和被陽光照射的白茫茫的地板。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男孩扯了扯嘴角,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虛幻的,原來真的最後隻剩自己了。
一夜無眠,呆滯的看著房間從黑暗變為昏暗在變為明亮。不知道過了多久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一個大約五十歲的老人推開了房門。
老人看見男孩的一瞬間就心疼了,是怎麼樣的傷痛讓男孩的眼睛失去了孩子們的活力變得一片死寂。
老人走到男孩麵前抱住了男孩,男孩一瞬間僵硬了,老人輕輕的拍著男孩那消瘦的後背輕輕的唱著不知名的兒歌。眼淚終於沾濕了老人的衣裳,終於男孩放生大哭質問著”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那麼努力了,為什麼最後還是要拋棄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從來不惹麻煩的,我是個乖孩子,為什麼最後還是要拋棄我?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答案很明顯,隻是男孩忘記了一些事,隻是沒有人告訴男孩。
時間倒回到那個夜晚,儒雅的中年男人領著兒子走進了書房,書房陷入了靜默,最終男人終於問“說吧,究竟怎麼回事?”
少年抿著嘴艱難的沙啞著脖子說“我不知道,我們喝了點酒,我醉了,然後覺得很熱,小薇帶我去了一家旅店我意識到了什麼就跑了,打車回家以後,我我不知道怎麼的就~~~”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放下眼睛揉著眉頭“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少年靜默了一瞬間然後捏緊拳頭大叫出來“我,我會負責的。”這句話把男人氣笑了“負責?你怎麼負責?小意是個男的,更何況是你的表弟。”
少年咬緊唇,唇被咬開他渾然不知從口裏蹦出“我,我喜歡他,從三年前你帶他去紋身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
男人震驚的看著少年氣的把手邊的咖啡杯甩了出去砸在了少年的額頭上,少年額頭瞬間流出了血,少年捂住額頭大叫“我,我就是喜歡他了怎麼樣?你從來都沒關心過我,你從來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你為什麼要帶小意去紋身,你知不知道就是那個時候我第一次夢遺了,可是你不知道,你沒有及時開解我,你根本就不關心我,別人的啟蒙是爸爸來的,而我什麼都沒有。”
男孩朝著男人大吼,多年的恐懼似乎都沒有了,心裏的憤怒委屈一瞬間就湧了出來。
男人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帶他去紋身那是因為是你小姨最後的請求,你心思不正還怪其他人,你這個孽子,我打死你。”
門忽然被打開了,女人瘋了一樣的衝了進來大叫“你敢打他?你敢打他你就先把我弄死,反正那麼多年你連正眼都沒有給過我們母子一眼,你的眼裏除了那個小賤人還有他生下來的小雜種還有誰?這都怪你,都怪你。你憑什麼打我兒子,憑什麼?你信不信我把程家的所有資金股份全部撤了,我看你還怎麼囂張,當年要不是我們程家救你們唐家,你們唐家早就破產了,哪裏還來的你現在的威風。”
男人握緊拳頭把門摔上走出了房間。歎了口氣,當年自己就對妹妹有著奇妙的感情,沒想到現在自己的兒子居然也,這是不對的啊,男人看著星空眼睛酸澀,“小雲,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兒子被當作女人壓在身下,而那個人還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看著我的孩子就這樣被毀了,小雲,對不起為了我的兒子,為了唐家,也為了小意~~”最後的那句為了小意說的輕的連男人自己都不信。
男人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把還在昏迷的孩子送到華盛頓的療養院。
後來男人又用自己侄子的地址換來了兒子快速的成長。
後來男人看著兒子迅速的成長掌握了唐家。
後來的後來男子看著兒子開心的去尋找自己的侄子卻毫無辦法,
再後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沉默的回來,看著兒子那如同自己一樣死寂的眼睛,男人忽然想是不是自己錯了。真的錯了嗎?回答他的是同樣的寂靜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