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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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都是雨蒙蒙,該死的斷斷續續,像是有哭不完的悲傷。太陽被遮得太好,完全不見蹤跡,即使是偶然的沒雨的時刻。
小A和周末走進生活區的超市,逛蕩好久,出來付賬,周末手提一大袋的衛生紙,剛好付錢,身後一道熟悉身影閃過。一回頭,真希望自己沒回頭,付付錢走掉就好。董澄在身後,冷淡的臉,極力彰顯這一刻的沒什麼尷尬,卻尷尬極了。那個收銀員也是,動作出奇的慢,帳還算錯了。終於搞零清了,周末提起衛生紙,剛跨出一步,董澄錢一扔,說,長嘴。拿起紅利群走了,走過周末身邊,大步流星,沒帶一絲猶豫。
周末忽然有種落空感,雖然這樣的遇見表現陌生自己有想到,而且以前不都是這樣嗎?遇見然後走過,連擦肩都沒有。現在隻是多了韓雨,還是隻多了自己內心的不安?又有種罪惡感,好像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可這事難道就是不願意回他身邊嗎?也沒有這種說法的,愛情本就是兩個人自願的。
“啊,那個,他好像帥氣好多啊。”周末突然冒出這麼句話,出現得好多餘。
“幹嘛,後悔了啊?後悔就反悔唄,也許人家現在還要你。”小A說道。她當然希望周末開心,希望周末想清楚自己的想法,內心的想法。而從心底裏,小A偏向董澄,她覺得董澄好,好在哪裏她說不來,如果她有這個機會,她會不顧一切選擇董澄。
“我在你心裏就這樣的人啊,我一向嚴於律己,言行一致附帶想法也一致。”
“那你蹦出這麼句話幹嘛啊,帥了怎麼了,你還不是後悔了。”
周末否認,憑什麼承認,即使心裏有不舍,他有再多不好,當初對自己是真的好。算了算了,不承認就是了,人生在世,不摻點沙子,還不被眼淚淹死。
電影院裏。情侶之間約會,就是這麼幾個地方。可以逛,可以玩的地方,可以吃東西的地方,電影院還有就是賓館。說到賓館,我覺得這是個毫不帶感情色彩的地方。同一張床,裏麵同樣的擺設,也許這位顧客和上一位顧客連開門進來走的路線都完全吻合,然後一下子躺倒在床上,隨著床上下的振蕩,說了句,累死了,然後睡死過去,即使他們連睡得地方都一樣,但他們不認識。生命裏出現同一件物品,但交集沒有。同一條被單,上一個顧客也許吃泡麵,湯灑了出來,染了一大塊區域,或者上一個顧客做愛,留下滿是痕跡,然後洗了就像洗了所有回憶,下一個來了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什麼都沒有感情,所以周末覺得賓館裏的愛情說不上愛情,明天就該忘掉,就像被單一樣,洗得幹幹淨淨。從某件事發生後再也不進賓館,那是個誰都可以對誰進行“人文關懷”的地方,也是個出門就忘的地方。
對的,電影院裏,這也是個不怎麼帶感情色彩的地方,黑漆漆的,人在黑漆漆的環境下就比較容易失控,更簡單的理解是,黑漆漆的,誰也看不見你在幹嘛,你就更容易動物本性暴露,也不管自己身在何地,動手動腳的就開始了。一個朋友情人節的時候打電話給周末,說是今天他姐給他介紹了個美女,他帶著她吃飯,逛街最後是去電影院。說到那女人的穿著時,他用了好多口水來描述,總之是性感至極。說是今天花了他一千多,隻牽了手接了吻,連胸都沒摸到,真是虧了。一下子就顯露出了目的,明顯是恨不得第一天見麵就把能碰的都碰了,最好能去賓館裏溫存下,然後兵分兩路,各自走好,以後相見也陌路。
然後,電影院裏。周末和韓雨情侶座裏坐著,和其他看電影的人一樣,手裏拿著爆米花可樂。屏幕上,男男女女,講述所謂青春的時光裏用青春這個借口幹的蠢事。親吻,擁抱,愛撫,上床,上得天經地義。好像發展到那一步,還不動手就有違人道,觀眾都不肯似得。然後下麵的觀眾也共同演繹這一份熱情,情侶座上的尤為激烈,因為隔著就各種放肆,普通座上的就需收斂一二了,大家都在身旁,搞得旁若無人,素質是會受懷疑的。
“那個,韓雨,你可千萬別動手動腳。”周末提醒道。
“怎麼,你都猜到我要幹嘛了?”韓雨奸笑著,這笑容有些刺眼,周末都不願去看。
“我不管你想幹什麼,我隻知道我不想被幹什麼。”拎著包,出來了。
韓雨立馬起身追出來,不明緣由,怎麼就生氣了,自己剛剛那些想法不是很正常嘛,青春年少的。
是啊,青春年少,那些想法正常,現在的年輕人把一切的齷齪都推給了青春年少,甚至有些都當爸了還要弄得像是沒過青春期似得,想法多多,因為自己還“青春年少”。
看著韓雨那個刺眼的笑容周末感覺好惡心,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天下烏鴉沒有最黑隻有更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