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你以為你在我的世界裏還剩下什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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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靜靜地吹,兩個人的內心卻都沒有那麼的平靜。
周末忽的大聲:“你還回來幹嘛?”眼睛裏憤怒混著淚水,滑落,滴落。
“我愛的人在這裏,我肯定要回來啊。”看著周末冷淡的表情,董澄強寄出點笑。
周末覺得虛假,覺得荒謬,覺得不可理喻,分開那麼久了,還說愛的是她,他究竟愛過誰啊。“早把你戒了,我不愛你了。”心被丟得太遠了,這叫周末怎麼去拾回來。
“對不起。”董澄一直覺得該說這麼一句,雖說明白無濟於事,但此時此刻,周末嘴上毫不留情,也必須要講這麼一句,確實是對不起。
“好有用的一句‘對不起’啊,那我也說‘對不起’,行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吐出,眉目間感情複雜,心底裏真心是希望有這麼一天得,可這一天真來了,卻有說不出的恨了。周末起身離開,董澄沒來得及拉住她的手,然後眼睜睜看她離開。即使背對,董澄也知道周末已泣不成聲,跟心底的身影說再也不見;即使背對,周末也知道,自己這一個轉身轉得何等絕情,可此時也隻好說,對他的殘忍就是對自己的不殘忍,並沒什麼仁慈可言。
相互走遠,然後靜下心來,若思來想去,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仍是會這麼做,那也就問心無愧了。是的,周末也是這麼想,董澄是很好,曾經對他很好,但她多麼希望就到此為止,讓兩個人都珍惜那段回憶,別再毀了這唯一剩下看上去還算陽光的東西。
韓雨心裏倍感焦急,他不自信,他不知道周末會給出個什麼答案,會做出個什麼決定,若自己真的一下子又沒了周末,若三個人的戰爭裏他們倆走向最後,自己要怎麼辦?要強裝堅強,讓失去看上去無關痛癢還是扮足軟弱期待愛情混著同情回歸?貌似都不是什麼好主意。上帝總是在人們設想了一千種事態的發展後,讓你麵對時做出第一千零一種抉擇。這樣想來,韓雨索性空白了腦子等待,愛情需要信任。
電話響起,是周末。
“韓雨,你會對我很好的,是吧?”周末強裝語音正常,但還是微微帶著點哭腔,她太想知道自己為了這個男人把董澄推掉了,對還是不對。
“是的。”韓雨以為她還在考慮,語氣堅定,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永遠不會離開我,是吧?”
“是的,永遠不。”
有種惺惺相惜的意味,好像世界上隻剩下他們倆了,誰還在乎“永遠”有多遠,永遠是個什麼性質的詞,誰又會去在乎啊。
“我想見你。”周末想軟弱一會,周末想有個肩膀依靠,周末甚至是想找個人來分擔下傷痛,她覺得自己真自私,那就自私好了,自己家男人,要懂得充分利用。
二十分鍾後,仍是當初在一起時的那個奶茶店,點的仍是同樣的東西,周末很戀舊,周末喜歡習慣,不願意輕易去更換,不願意輕易去嚐試其他。今天她把戀了兩年的舊拋棄了,她想對自己說:“我隻拋棄背叛我的,其餘的絕不會受他的影響,我的軌道該怎麼運行還是怎麼運行,他,可有可無。”
“董澄回來了。”周末低頭吸著紅豆奶昔,把眼神藏起。
“啊,我看到了。”韓雨淡淡地話語,他想裝著鎮定,裝著不會發生任何事,等著周末說選擇了誰。
“我把他打發回去了。”周末仍低著頭,開始擺弄起吸管。
“啊。”韓雨猛一個抬頭,他心裏開心,他開始滿心裏的自信,心裏好多好多話語飄著“我就知道她舍不得離開我的”,“我說我這麼英俊瀟灑的人魅力無限好啊”,“一直來,沒白對她好,真是付出就有回報啊”。
“我好想心裏塞滿你,不給任何人留一點點的空隙。”說完,抬頭一個明朗笑容。
“啊,這個啊,早說嘛,我再吃胖點,絕對給你塞滿。”韓雨擠眉弄眼,又帶著點不好意思。表情滑稽極了。周末笑得前仰後合,風波就算過去了,他們依舊晴好。
“哎,你覺得剛這段感人不?”周末喜笑顏開,又開始和韓雨開玩笑。
“啊?”韓雨萬分驚訝,剛這點兒難道是演戲啊。
“啊什麼啊,問你呢。”周末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的男生,感覺好逗啊,傻傻的帶點憨氣,該出麵時又顯得聰明絕代,這樣才是新一代好男朋友。
“感,感,感,感人。”話都說不利索了。
“知道就好,以後要把我當你媽一樣捧著,聽見沒。”周末開始洋洋得意,言語上也沒了什麼忌諱,又要什麼忌諱。
“那個,您早就成我奶奶了,一下子讓你當我媽,這不降輩了嗎?”韓雨聽出了自己地位已固,開始了說辭。
“沒事,就當我天山童姥,返回來當幾年你媽。”
“瞧這話說得多麼溫馨感人啊,好像我真缺媽了似得。”嘴角裂開就笑。
“呸呸呸,你小子說話還真沒把門的,這可不能亂講。”周末又好氣又好笑。
韓雨站起身,探身出去,在周末額頭上輕輕一吻,周末抬頭,迎上韓雨落下的唇,是的,接吻是個交換口水的遊戲,但也是個交換心靈的遊戲,得玩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