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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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雨辰眼神空洞地向前走著,聶飛從遠處走來,他看到了一切,他眼神中充滿痛惜。他扶著她回到了房間。他扶著她躺在床上休息,她還是雙眼無神。聶飛道:“你好好休息吧,別忘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啊。那是你和他相愛的憑證,別傷害他。我明天就去打聽淩焰他們的消息,你放心睡吧。”夢雨辰含淚點頭,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道:“聶飛,帶我走,我們明天就走,好嗎?”
聶飛道:“好,明天我們大早悄悄走。放心,我會打點好一切的。”他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夜還沒結束她的黑色統治,一絲曙光初露。聶飛抱著白衣的夢雨辰,手裏拿著個包袱,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她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仿佛她從沒有來過。
聶飛在君山下早已雇了一輛馬車,他把她輕輕放在車上後就自己駕車飛快地奔走著。三日來她沒有出過馬車,也沒吃什麼東西。
這日,聶飛掀開簾子,手裏拿著兩個蘋果,道:“來吃點新鮮的水果吧。”她沒有拒絕地接受了,那蘋果很甜,滿口留香。聶飛道:“有沒有想過要到什麼地方啊?”
夢雨辰倒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道:“要不我們一直往前走吧。找一個和我們有緣的地方。”
她寂寂道:“淩焰還好嗎?”她的語氣很淡很淡,因為她怕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
聶飛道:“不太好吧。蔚雪死了,他在那天晚上就離開了,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
夢雨辰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馬車外倒退的風景。她記得好像有一首歌叫退後,她輕輕哼著:“天空灰得像哭過,離開你以後,並沒有更自由。酸酸的空氣,嗅出我們的距離。一幕椎心的結局,像呼吸般無法停息。抽屜返黃的日記,榨幹了回憶,那笑容是夏季。你我的過去,被順時針地忘記。缺氧過後的愛情,粗心的眼淚是多餘。我知道你我都沒有錯,隻是忘了怎樣退後。信誓旦旦給的承諾,全被時間撲了空。我知道我們都沒有錯,隻是放手比較好過。最美的愛情回憶裏帶去……”
一日他們到了一個小鎮,聶飛讓她帶上一個一頂竹帽,帽沿細細縫著的白色輕紗遮住了她的臉。她曾經拒絕,誰知道那家夥說怕她的美麗惹來太多蜜蜂不好趕,真是可氣。
吃過飯,夢雨辰提議到街上走走,窩在馬車太久了,她還是比較喜歡陽光普照,如今她沒有想什麼,隻是要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給他最好的照顧,至於淩焰恐怕這一生都無法見到了。
聶飛從身後變出了一支冰糖葫蘆來,她開心地接過來。那人真是一心逗她開心,讓她挺欣慰的。她說了孩子生下來讓他當幹爹,所以他對她照顧有加,說什麼是為他未來幹兒子著想。
忽然遠處擠了好些人在指手畫腳的,相當熱鬧。夢雨辰有點興趣了,拉著他的手向前走,聶飛隻好用手護著她,不讓人撞到她。
夢雨辰笑著問一個老伯,“老伯,前麵有什麼熱鬧看嗎?”
老伯蹙著眉道:“姑娘啊,那可不是什麼熱鬧。三天前朝廷貼了黃榜遍尋天下名醫。我有個侄子在宮裏當差,聽說皇上病危啊,太醫都治不好。你說皇上年輕又還沒有子嗣,如果有個不小心,那天下就要大亂了。所以啊招神醫,治好了賞黃金五千兩啊。”
夢雨辰一驚,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聶飛連忙扶著她離開。她的頭有點痛了,“聶飛,我想去看看他,不知他的情況是否那麼嚴重。”
聶飛道:“好,我知道你對他有牽掛。我們現在就去!”
夢雨辰深深地望著他,道:“聶飛,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真的讓我很感動。”
聶飛心裏也是思緒萬千,他一心要保護她,誰知卻讓她受到那樣的傷害,他的心裏其實是很自責的,望著夢雨辰有點蒼白的臉龐,他 笑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客氣啦。我是孩子的幹爹,我就有責任看好孩子的娘。一路上我們可能要快馬加鞭地趕,今天你好好歇著,否則一路吃不消。”
夢雨辰獨自站在窗邊望著明月,手輕輕撫摸著肚子,對淩焰的思念似乎越來越深了,相處了三個多月,她似乎不能離開他。耳邊尤響起他溫柔地低吟: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刻他的聲音與柔情也隻能在遙遠的記憶深處了。她曾說: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可惜未到山無淩江水竭,他們便永遠分離了。
她的心很痛,忽而又想起了門劍熙,痛楚攪得她心都碎了。她搖了搖頭,還是想想天燁吧,他如今生死未卜啊,究竟是個有情人,為何要受這樣的折磨呢?
忽然窗外的樹影晃動,隱約見一條黑影閃入了裏邊。她悄悄打開房門,見黑影闖入了聶飛的房間。是他的仇家嗎?不行她要去看看。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走到窗下,卻沒聽見裏邊有打鬥的聲音。
隻聽見裏邊傳來了兩人的談話,一個清冷低沉的男聲道:“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請主子指示。”主子?夢雨辰心裏有點疑惑和納悶。
聶飛的聲音不如平常的嬉笑,而是很威嚴很冷硬:“好。任務完成得如何?聽說在三戰坡折損了不少三等藍影,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道:“這次獵殺的對象武功不錯,手上的武器很詭異,我們花了一個夜晚才成功的。死去的藍影,我們已經安置好了。”
聶飛道:“我不希望有下次。告訴司冥,我暫時不回去了。有什麼事遣人告訴我就行了。”
那人道:“是。”然後就離開了。
夢雨辰悄悄離開了,回到房間,天啊,好詭異的談話哦,難道聶飛還有其他的身份不成?這什麼藍影的是個什麼組織啊?可沒聽說過呢。不過她相信聶飛應該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