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三十八章結婚前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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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雪一場一場地下,厚厚地蓋在地上,白白的一片,延伸在遠處與天連成一體,如此素靜的世界,映襯著遠處的熱鬧。街道兩旁,商家開始準備聖誕樹、彩燈、禮物,還有聖誕老人,每逢晚上,寬闊的馬路兩邊霓虹燈五光十色,燦爛繽紛,連空氣中都中透露出節日的氣氛,人們都在期待狂歡夜地到來,那一天可以放縱地開心一晚。
    寧宇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今天早晨還跟經紀人發了一通脾氣,越臨近婚期,心裏越是煩燥,越是聽到旁邊的人恭喜,心裏越是悲涼。反正這婚姻是葉家需要的,索性就讓他們操心去吧!自己一概不管不問,自從訂下婚期,隻想躲得遠遠的,連紅圓都不想見,如果不是父親逼迫,昨天的結婚照都不想去照,在婚紗攝影店,隻是照了二三張,就不想再繼續下去,在紅圓含著淚的眼光裏絕決而去,此刻顧不得照顧她的心情了,因為自己應付不來那顆煩燥的心,所以自私地隻想這一切快快結束,好逃避被操縱的感覺,畢竟這場婚姻不是自願的,是雙方父母不擇手段逼迫自己的點頭,雖然紅圓也有些無辜,但感情不是一廂情願,而是二心相悅的事,勉強得來當然不是甜的。
    電話的鈴聲一遍一遍地響,好象賭氣似的,跟寧宇計較著耐性。還有二天了,二天之後就要娶自己不愛的女子,這種事情發生在二十世紀真讓人不理解,可是它確真實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寧宇站在車外,周圍的冷空氣讓寧宇冷靜下來,旁邊投來探尋的目光,研究著這個人為什麼不接手機,任它作為噪音繼續地響著。寧宇深吸一口氣,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現在是逃不了了,寧宇終於抵不過它的騷擾,不再拒接而伸手接聽了手機,寧宇默不出聲地聽著,那一方不停地在說,稍等了一會,寧宇終於發出了聲音“好,我過去。”寧宇不等那一方的反映,關上了手機,無奈地手揉著太陽穴,歎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地調轉車頭,開向隔街的酒吧。
    酒吧裏昏暗的燈光,嘈喳的音樂,和人頭攢動狂歡的人們,寧宇不喜歡這種帶著頹廢放縱的地方,本能地抗拒著,即使想找個地方喝兩杯,也喜歡去那種有格調不吵鬧的地方,獨自在角落裏享受地放鬆著。
    寧宇皺著眉,尋找著目標,當看到紅圓有些紅潤的小臉,她興奮地向他喊著,揮舞著小手,並從對麵努力地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當她來到寧宇的身邊時,帶著酒氣,有些羞澀和高興地對寧宇說:“她們都是我的閏中蜜友,因為後天我們就要結婚了,今天她們要慶祝我擺脫單身,同時也強烈要求希望能看到你,所以我隻好給你打了電話。”紅圓小心地看著寧宇的臉色,隻見他麵無表情,雖然心裏有些失望和氣惱,打了好多次他都拒聽,但慶幸他還是來了,不然今天怎麼在姐妹麵前交待,能說自己請不動這位明星未婚夫,那會讓她們笑話一輩子的,當初告訴她們喜訊,說自己要結婚,而結婚對象是葉寧宇時,她們都十分驚訝,看著她們羨慕和忌妒的眼光,紅圓覺得自己沒有嫁錯。有時,女人很有意思,當被別人羨慕或忌妒時,她自己會有很大的滿足感,有時這種滿足感會蒙蔽一些直覺,比如這個男人值你愛嗎?你到底愛他什麼?或者是他愛你嗎?顯然紅圓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對於這一切她都沒來得及考慮,她隻知道此時她真想要嫁給這個男人。
    寧宇被紅圓帶到座位裏,紅圓周圍的朋友頓時沒有了聲音,眼睛直直地看著對麵這位帶著明星光環的男子,如果此時她們的眼裏沒有閃爍著取代紅圓的心思,那麼她們就是絕代聖女,每個女孩子都在怨恨上天,為什麼沒有早些機會認識眼前這個花樣年華般的男子,現實中的他比屏幕中的還要帥氣得有魅力,他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女孩的眼球,就連鄰桌的女孩子的魅眼也紛紛地丟在這個桌上。他的身上有吸引別人注意力的天性,每到一處都能成功地引起別人的側目。寧宇早就習慣這種眼光,習已為常地喝著手裏的酒,沒有打招呼,隻是冷眼旁觀地看著酒保在耍弄手裏的調酒杯。對於寧宇的冷漠,紅圓隻以幹笑來化解這種尷尬的場合,於是拚命地跟眾姐妹拚酒,說笑話,有時越是冷漠有距離地對待那些覺得自己美麗的女孩,越能激起她們挑戰的欲望,周圍的女孩開始有意無意地碰著寧宇,在紅圓看不到時偷偷地撩撥著寧宇。這種曖昧的遊戲以前寧宇自己也玩過,每當他對身旁的女孩子放電的時候,他都喜歡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讓別人捉摸不透的感情因子在裏麵猜想,最後的結果卻隻不過是玩玩而已,然後看著她們因誤會而多情,因多情而傷心,這種遊戲通常都是自己勝利。可是今天麵對著這些紅粉女友卻提不起勁,隻覺得無聊。而她們卻起勁地玩著,時常出一些遊戲來發難寧宇和紅圓,不知誰突然提議讓他們熱吻十分種,寧宇突然討厭極了這種氛圍,突然站了起來,微微向她們點了點頭,以示抱歉,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盡管紅圓努力地活躍氣後氣氛,但還是能體會出姐妹淘之間對寧宇的不滿,覺得他明星架子端得太大,因寧宇的提前退出,沒有了男主角,這些女孩子最後聚會不歡而散。
    寧宇走出酒吧,外麵的冷讓寧宇的呼吸一下子暢快了不少,覺得自己現在一走了之有些對不住紅圓,可是讓自己回去麵對那些鶯鶯燕燕,不不如酒吧外的車裏等著,看著她們出來之後,寧宇從車裏出來陪在紅圓的身旁,送走了最後上車的姐妹,盡量做出一個未婚夫應該做的事情。看她們走之後,寧宇終於喘了一口氣,轉身對戲圓說:“以後這種場合我不會到場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紅圓聽後不滿地看著寧宇,生氣地質問:“寧宇,我們即將要結婚了,你能不能體會一下我的感受,這一段時間你連影子都讓我看不到,所有結婚的細節都是我一個人在過問,還有結婚照你不願照,現在想讓你應酬一下我的朋友,你卻一臉的不情願,如果你不想娶我,當初何必答應我媽咪,如此的不情願,我不勉強。”
    酒吧門口的霓虹燈,紅的藍的,一閃一閃在映在街上,看來有人得在冷的空氣中清醒一下,或許當時從灑吧出來就不應該等。寧宇眯著眼,看著紅圓,語氣冰冷的說:“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情願,你願取消婚約。”
    紅圓正在氣頭上,剛才說出口的話豈能現在就收回,毫不猶豫地說“當然可以,本小姐絕對不勉強人,特別是你”。
    “那就依你的意思辦吧,希望你今晚的決定,明天能見報,再見玉小姐。”寧宇看了紅圓一眼,瀟灑地轉身上了車,把紅圓丟在酒吧的門口,獨自地開走了。
    從車子的後視鏡上,看見紅圓氣的在後麵追攆一段,最後撒氣地踢著旁邊的路燈,不覺得好笑,想來硬的,恐怕還是嫩點。寧宇一踩油門,車子更快地飛馳而去。
    紅圓一身的酒氣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裏,剛進到客廳打開燈,明亮的光馬上照亮了屋子,看著滿屋子貼著喜字,紅得刺眼,尤其此刻在紅圓的眼裏是更加的刺眼。親朋好友送來的花籃和禮物擺滿了客廳的角落裏,這些都是送給紅圓的,可是諷刺的是今天準新娘被新郎丟再大街上,在冷風裏凍了半個小時,才招到出租車回到家裏,這些祝福,這些禮物為什麼換不來他的一張笑臉,為什麼他不能體貼細心地照顧自己,自己有什麼不好嗎?紅圓臉上已經沒有淚了,淚水已經在風裏凍幹了,但是心卻想著他疏離的眼神,和不在乎的神情,如此的漠視讓紅圓心痛,痛到了極至,從小到大這種委屈是從來都沒有受過的,憤怒在紅圓的心裏慢慢的滋生,憑什麼這樣對待自己,冷遇、不耐煩、讓自己在朋友的麵前下不來台,讓本來就對寧宇已經忍耐很久的紅圓,更是火上澆油,怒火恨不得此刻就爆發出來,不受控製地隨手拿起茶杯,衝著那一角堆放著禮物,砸了過去,這婚大不了不結了,看你葉寧宇怎麼收場,看到時葉寧宇你怎麼下得台。
    隻聽見,客廳裏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響脆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靜園。屋子裏其他各屋的燈全亮了起來,海容最先從樓梯跑了下來,她看到紅圓發絲零亂,雙眼無神地站在客廳裏,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走了過去心疼地把紅圓摟到懷裏,輕聲安慰著。
    柏楊從書房裏,穿著睡衣走了出來,他和海容姨是分房而睡的,這是紫環住到靜園之後才知道的,他們一個睡樓上的主臥室,一個睡樓下的書房,顯然客廳的聲響也驚動了柏楊。
    柏楊看著紅圓一身的酒氣,如此不堪地從外麵回來,並在夜晚弄出這麼大的一通聲響,驚動了靜園所有的人,不免有些氣惱,忍不住地訓斥說“不成體統,一個女孩子怎麼喝得這麼多,回來還摔東西,如此樣子怎麼成人家媳婦。”
    紅圓一聽到柏楊的訓斥,一肚子的委屈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摟住海容的脖子,放聲地哭起來,海容有些不悅地看著柏楊,輕聲地勸解紅圓“怎麼了,孩子出了什麼事。”
    “我不要結婚了,我不嫁給寧宇了,媽咪,他欺負我,他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受夠了”紅圓哭喊著。
    “現在才想不嫁,哼,當初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你非要嫁,如今喜帖已經發放完了,日期定了,以葉家和我們玉家知名度,後天能參加婚禮的都是非富則貴的各屆人士共三千多人,你讓我們如何下了台,你讓我和你外公的老臉往哪擺。”柏楊說道。
    紅圓抬著頭,淚眼看著柏楊,“我不願意嫁,就是不嫁。讓他們葉家丟臉好了,讓葉寧宇抬不起頭才好呢?我恨死他了”
    柏楊看著如此不懂事的女兒,氣得說:“婚姻豈是兒戲,就算我們玉家能丟得起人,還有葉家呢。你這個不肖的女兒真的是氣死我了。”柏楊說完欲走過去打紅圓,早已經站在樓梯邊上的紫環馬上走過去攔了下來。
    海容也轉過身來護著紅圓,看著懷裏委屈的紅圓,不覺也提高了聲音對柏楊喊道:“你就會怪女兒,難道不能先問完事情的由來,再說再打還不行嗎?況且,這也許不是紅圓的真心話。”
    柏楊聽完耐住性子,被紫環扶坐到沙發上,指著紅圓說:“你說,怎麼了,何來這一出。”
    紅圓看著紫環挨著父親坐在沙發上,聯想起酒吧裏,那一雙雙帶著羨慕眼神看著寧宇的眼睛,不能讓紫環看自己的笑話,要讓她的眼睛裏也充滿羨慕和忌妒,想到這口裏的語氣不知不覺軟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沒事,隻是寧宇送我回來的時候,跟他因為婚禮用花上,吵了二句,爹地,剛才隻不過是氣頭上說的話,不當真的。我困了,要睡覺了。”紅圓掙開海容的懷抱,自己一扭一歪地走上了樓去。
    柏楊看著紅圓的背影,看向海容,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拍拍紫環的小手,示意她也上樓去休息。
    紫環看了柏楊和海容一眼,知道他們有事要商量,所以輕聲道了晚安,上了樓。
    柏楊看著海容,“不知道你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紅圓好,雖然你是她母親,可是有時你的決定不一定是對的,今天紅圓恐怕是受了寧宇的委屈,不知以後還能忍讓多久。”
    “難道你對女兒一點信心也沒有嗎?為什麼你不試著多了解女兒一些,她也有許多優點,她也有許多可愛之處。而這些可愛這些優點,我相信寧宇能感覺到,能看到,並最終能愛上紅圓。”海容看著柏楊目光裏有著不滿,有著對愛情看法的不同,有著對紅圓的信心,還有對自己的決擇的堅定。
    “愛如果能有這些理由之後而變成情的話,世上還哪有那些怨偶相互的折磨,愛是在無意之間浸染而成,不是刻意的爭取,如果一味地強求,不僅害人也是誤已。”柏楊禁不住地反駁道。
    “難道我們之間也是怨偶嗎?難道我的努力是刻意的爭取嗎?”海容低聲喃喃地重複著柏楊的話,淚水忍不住地衝出眼眶,看著柏楊,總覺得他慢慢地在離自己遠去。“難道我們之間真得毫無可能嗎?二十多年了,你的心底一點我的影子都沒有嗎?當初雖然是逼著你娶我,可是我以為你也是愛我的,隻因懦弱而不敢向我求婚,所以我才在你喝醉之後才…沒想到這些年隻是我一廂情願地以為隻要在你身邊,你或許有一天發現身邊還有個愛你的人,不奢望太多,隻乞求你能陪陪我,偶爾關心一下我。”
    “對不起,這些年冷落了你,不是我存心故意的,隻是有時控製不住自己,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想得總是南轅北轍,我們的個性也是時常不相融,在一起總是吵,吵了這些年,原本以為你已經習慣了,卻不想你的心裏也是有著痛的,隻是你心裏的痛,我也無能為力,海容,我不比你好過,我的心在這二十年裏沒有一天是輕鬆的,如今,女兒已經長大了,我們或許彼此互相該放手了。”
    “你什麼意思?”海容抬起頭,原先軟弱的神情此刻全消失無蹤,又變成了咄咄逼人的女強人的狀態。
    柏楊揮揮手,他已經很累了,現在不想吵,也吵煩了,所以打斷著海容強勢的語氣,不願她在說下去。“哎,錯的都是我,我們的事稍後再說吧,隻是希望紅圓的婚禮能順利舉行,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了。”柏楊起身看海容一眼,放緩語氣“這些天你辛苦了,早些回房休息吧,明天還有一些事需要你打理和操心。”柏楊默默地滿腹心事回到了書房。
    海容看著柏楊的背影,心裏發酸,她此刻真心祈禱,希望女兒能遇到今生的良人,不再吃自己所受感情之苦,不再走自己走過的路。
    這一夜,在靜園裏很多人側夜難眠,而外麵的北風依然冷冷的吹,全然不顧屋子裏每個人的心事。
    有話要說:
各位朋友祝你們2008年第一天快樂,更希望你們能留下腳印一串串,給我留點言吧,偶會高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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