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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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宇看著張小米落寞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當看到畏縮在一角的紫環時,眉頭又重皺在一起,大步走了過去,卻被看守在一旁的兩個小弟給攔住了,葉寧宇臉色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拳把他們打倒在地,走到紫環的身邊,輕輕地為她摘下遮眼的黑布,拿出堵在口中的毛巾,解開綁在手上的繩子。看著眼色蒼白的紫環,搖搖欲墜地昏倒在葉寧宇懷裏,葉寧宇起身抱起了她,雙手緊緊的摟住,向阿力走去,在他的身邊,停了停,歎口氣說,“張伯伯的車在樓下,車裏有護照和飛機票,他讓你馬上帶小米回新加坡。”說完,葉寧宇大步走了出去。
***
躺在葉寧宇的懷裏,聞著他那混合著香皂的體香,如寧神的香熏慢慢地讓紫環的雙眼更加的沉重,不知不覺地那根緊繃的神經此刻鬆懈下來,疲倦襲來昏睡了過去。偶爾感覺到一絲顛簸,此刻也不管不顧了,隻想睡過這個難熬的夜。
葉寧宇此刻抱著紫環坐在車子裏,看著這個因為自己而受了苦的女孩,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保護她,她的手腕因繩索勒得有些紅腫,她的臉色那麼的蒼白,還有因車子的顛簸而微微皺起的眉,想來是因她身上的疼痛引起的。紫環柔弱的樣子竟然讓葉寧宇有保護她一輩子的衝動,但是這一想法馬上否決掉,因為現在不是時機,目前老頭子想盡辦法逼自己回頭,回到家裏做他手中聯姻的工具,就象當年逼哥哥做他自己不喜歡的事,娶自己不喜歡的人那樣,想到這葉寧宇覺得慶幸,如果不是那天自己偷聽到了父親的那一席話,以及看到後來大哥的自甘放棄的無奈,提前做了準備,選擇掙錢較快的娛樂圈站穩腳跟,或許現在也無用的掙紮著。
想起當初為了不受製於父親的威脅,葉寧宇從家裏跑了出來,靠自己的能力闖蕩著娛樂圈,雖然自己的誌向不在這,但這裏能輕易地撈出第一桶金,能為以後籌建自己的事業打下基礎,目前自己羽翼日漸豐滿,離自己創業的那一步,隻欠東風了,可是父親仍然用他手裏的權力來打壓自己,堵住自己一切的通道,他招乎那些客戶封鎖自己,招乎銀行不做自己的買賣,他想把自己逼入絕境,然後臣服於他的控製下,乖乖地做他聯姻的工具,那是萬萬不能的,所以目前自己要甩掉一切包袱和弱點,找出一切可以不受他幹預的機會,就象雜草從石塊底下鑽出來,推翻它,然後茁壯成長。那樣才讓他那萬能的父親就此罷手,從此死心。
想到這些,忽然在心中放開了兒女情長,覺得那些也不是那麼的重要,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葉寧宇不禁自己笑了一下,笑自己同情心泛濫,隻因把她抓過來做了一回擋箭牌,害得她驚嚇一場,引起自己這麼一串的聯想,竟然想到以後如何,現在想想也不過是跟她見過數麵而已,雖然每回都有狀況發生,每回都讓自己有那麼一二分鍾失神的時候,但那不代表以後會有發展的機會,既然想開,還不如就此放手,也落得輕鬆自在。
葉寧宇正在神遊之際,司機轉過頭問:“老板,我們要去哪?”
“回公寓”葉寧宇想了想對司機說。
“可是,這位小姐怎麼辦?”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如果把她送回家難免有一些解釋。還是回公寓吧?”
司機明白的轉過車頭,奔向葉寧宇的公寓。
葉寧宇的公寓位於全市最好的地方星海公寓。它背靠蓮花山,前麵則是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有山有海,隻需拉開窗簾就可盡收眼底。而更奇特的是公寓裏有引自蓮花山的天然溫泉,在家裏的浴缸裏就可以舒心地泡著溫泉,能享受如此天然的風景和雨露,當然得付出不菲的金錢,但這在如日中天的葉寧宇身上已經不算什麼了,住進這裏一來是為了享受,二來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能住進這個公寓的,都是各界的精英,寧宇想在他們的印象裏有個好的位置,為以後的生意打下好的基礎。
葉寧宇抱著紫環走進了公寓,把紫環抱到了臥室,看她仍在熟睡,一副不設防的樣子,葉寧宇無奈地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這樣單純的女孩子,真有點讓葉寧宇後悔當時利用她的好感。
從冰箱裏拿了幾罐啤酒,坐在臨窗的地台上,看著外麵的星星點點,及吹過來的習習海風,咽下的啤酒竟然在嘴裏有些甜,當然更美的事,還是得了大便宜。
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紫環,寧宇沒想到一個簡單的推拒,會演變成一個商機。
張小米的父親,張天發是本市黑白兩道都有麵子的人,他說出一句話,能給出很多人希望,也會給許多人事業上的便利。父親葉天就是借著他這條線來國內發展的。由於在新加坡時跟張小米同一個學校,葉天隻要在新加坡時,時常讓葉寧宇帶她回家吃頓便飯,也是有意搓合他們倆,可是葉寧宇根本不喜歡囂張的張小米,如同一個大小姐,雖然漂亮可是脾氣太壞,時常管著他,有時連他跟朋友出去玩她都要過問,而且還經常無理取鬧,自以為是的當起了自己的女朋友,一副母老虎的樣子,以至於葉寧宇能躲就躲,能閃就閃。自從進入娛樂圈,葉寧宇也是有意無意地跟一些女藝人,鬧點緋聞,憑著自己的帥氣,欣長的身材,當然是緋聞不斷,縱然是一個壞壞的男星,隻想就此嚇退張小米。
沒想到張小米這次來國內,竟然自做主張地要舉辦宴會宣布和自己訂婚,以此打消那些瑩瑩燕燕的想法,也就此栓住葉寧宇。如果不是葉寧宇參加朋友的咖啡廳開業儀式,從他的嘴裏偶然知道此事,恐怕真要趕鴨子上架,硬裝到底,到那時可是有苦自知呀,也正好襯了老爺子的心意。正巧那天遇到咖啡廳裏的紫環,隻好拿她做一下擋箭牌,先下手為強,婉轉拒絕了張小米,也沒有傷了張天發的麵子,如此一舉兩得。
本想經過這一出,以後在這個城市想要開展自己的事業可能會受到阻力,沒想到張小米竟然綁架了紫環,葉寧宇在接完電話之後,就通知了張天發,想必這種情況張天發自己也知道事情可大可小,大了恐怕他的寶貝女兒可能要坐牢,小了可能在可操控的範圍內化了。葉寧宇沒有報案,也沒有獨自去解決,而是單單通知了張天發,隻不過想看張天發的反應,沒想到卻得到了張天發的承諾和三個允諾。張天發承諾葉寧宇,以後不受葉天的幹預阻止在本市的發展,還有允諾三次機會幫助葉寧宇今後事業的發展。如此一來壞事變好事。所以今夜讓葉寧宇興奮得不想睡覺,隻想一醉到天亮。
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看著遠處已經泛白的天空,和波濤依舊起伏的大海,葉寧宇喝完了最後一口酒。
起身走進浴室,洗了一個涼水澡,頓感清爽。圍著浴巾,走了出來,經過床時不禁停了下來,看著紫環緊皺著眉頭,好象是做著噩夢,細細冷汗沁在她的額頭上,長長睫毛半彎成一條弧,不安的閃動著,葉寧宇慢慢坐在床邊,伸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柔荑,紫環如握到救命稻草,緊抓不放。葉寧宇剛輕鬆的心情,不禁又沉重起來,看來這次她嚇得不輕,雖然綁架她不是自己的意願,可是自己卻利用她的困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太過分了,真想好好地彌補自己的過失。
如果當初不是在咖啡廳裏偶然遇到她,情況緊急地利用她對自己的好感得到她的幫助,或許她也不必遭受這種驚嚇。她可能還在安穩地跟那個小男生一起喝著咖啡,談談情聊聊天。葉寧宇雖然不是模範的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利用女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目的的小人,難免心裏有些自責。可是葉寧宇知道,經過昨天跟張天發訂的協議,傳到老頭子的耳朵裏,又是一次天翻地複,恐怕還會累及不少自己親近的人,看來還是離她遠一些,這樣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隻好在心裏對她默默地道歉,希望有機會能補償她。
葉寧宇穿好衣服,看著仍然昏睡的紫環,沒有驚動她,從冰箱裏拿出牛奶和麵包,放在餐廳的桌子上,這些東西她醒後或許會用得著。今天公司還有許多的通告要趕,沒有時間在等她起來了,當麵對她說聲報歉,隻好先走,拿出一張便筏,本想寫一些道歉的話,可是還是覺寫得簡單一些是最好的,匆匆地寫了一二句,輕輕的關上了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紫環舒服地用臉噌著被,聞著棉花特有的香氣,不對,還有一種特別的味道,那麼的熟悉。紫環睜開雙眼,藍白色塊的被單,這張床不是自己睡慣了的那張,忽然意識一下子驚醒,這是哪裏?屋子裏的擺設十分簡單明快,首先映在眼前的就是一無覽遺的落地窗,白色的紗簾隨意地垂在地上,用原木打造的地台正好可以臨窗看到外麵的風景,上麵放著二個蒲團和一個紅木矮桌,如果在這個地方邀一二個知己談天說地是一個極好的地方。桌子上麵七零八落地擺著一些喝完了的酒瓶和一大煙灰缸的煙蒂,此情景這間房子分明是一間充滿男性味道的臥室。紫環慢慢地起來,看著自己仍然穿著那身禮服,看來在昏睡時沒有人碰自己,心裏不免安定了一些。頭仍然那麼暈,手腕上有一道道被繩子勒後的紫印,還有身上酸痛的淤青,紫環掙紮地站了起來,經過昨天那一天的恐怖經曆,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然而這種痛是身體上可摸可觸的,可是一種在心裏如濃墨在水中慢慢擴散的痛是說不明道不白的,紫環知道這個房間是誰的?從布置到色彩到風格無疑不顯現他的風格。尤其在牆的一側有著他的大幅照片,臨海而站,平靜堅毅的臉,反襯著後麵波濤洶湧的大海,他的氣勢能壓住大海的激蕩,看著他的照片想到昨天在玉倫大廈樓頂時,他與張小米的一番對話,另紫環覺得他的冷、他的陰沉,他的算計象一隻無形的手,慢慢地塗黑自己心中他的形象,或許偶象與現實都有差距吧。
當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心裏還覺得隻有自己能明白他的心,因為他的眼神裏有著那麼多的孤獨,那抹心底最柔軟的感情,總是在不經意間打動著紫環,因為紫環也有著跟他相同的感受。如今在他的心裏,自己隻不過是湊巧做了擋箭牌而已,尤其昨天更加認正了,自己隻不過是在自以為是,莫名地拿著對他的好感,來重塑他,總覺得他一個人好孤單,象一個沒有人疼的孩子,需要的是一種溫暖,而那種溫暖自己可以給予。可是他想要得不隻這些。紫環明白,自己在玉氏就象林黛玉在賈府一樣,雖然外公和姨夫視自己如珠如寶,但是紫環時刻乖巧地在他們身邊,也明白自己會隨時報恩的,甚至用自己的婚姻來挽救玉氏,這些早以有了心理準備,所以自己在他的野心麵前是幫不了忙的。而能給的溫暖,也得是有緣才能付出的。道理每個人都會懂,可是在感情麵前,尤其是一位情竇初開的女孩心裏難免有些傷感。
紫環深吸一口氣,不能在沉浸於那些不切合實際的幻想裏,自己和葉寧宇不是一路人。想到這紫環有勇氣出去麵對葉寧宇,打開臥室的門,客廳裏空無一人,紫環東張西望地看到餐廳裏桌子上擺著牛奶、麵包和一小碟果醬,在牛奶杯子底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請幫我把門鎖好,昨天的事,對不起。”
紫環拿著紙條,心裏一直地沉,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在他的心上,可是沒想到昨天所受得苦讓他區區的七個字,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也好,就此自己也就放下了,不會再為自己那些暗暗的情素而傷神了。
紫環喝了點牛奶,肚子裏有了東西之後,心情也好了許多,怪不得有人失戀後會暴飲暴食,真能緩解心情的鬱悶。
看看牆上的鍾,已經十點了,應該走了,可是看看自己狼狽的樣子,根本出不了屋子,來到衛生間,從鏡子裏看到蒼白的臉,略有浮腫的眼睛,頭發亂蓬蓬的,而身上的白色禮服髒兮兮地皺巴在一起,看著鏡子裏的樣子,紫環不禁為自己感到可憐,不想這些了,洗了把臉,輕輕的攏了一下頭發,至少現在精神一些。隻是這一身衣服有些犯愁,這般如何出門呢?
隻好在他臥室的衣帽間裏找一找有沒有適合自己的衣服,當紫環打開拉門時,兩側掛著整齊的衣服褲子,底下擺著一排各式各樣的鞋子,紫環覺得葉寧宇真是一個矛盾體,從他室內設計得那麼的幹脆,沒有一點的多餘。可是沒想到衣帽間裏卻有那多的衣服,裏麵有各種款式、顏色、質地,沒想到在他桀驁不遜的外表下,內裏卻是這麼的騷包,看來什麼人都有二麵性。紫環隻好隨便在裏麵找了一件T恤和牛仔褲,胡亂地穿在身上,看著雜亂的床,紫環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畢竟昨天他收留了自己一晚,如果把自己送回老宅,或者是柏楊姨夫那裏,不知道又費多少口舌才能解釋昨天的事情,這點紫環還是感謝他的。紫環把酒瓶都收拾到廚房裏,倒掉煙灰缸裏的煙灰,略略整理一下屋子。看著屋子裏雖然沒有打掃得徹底,但還算整齊。紫環鬆了一口氣,在葉寧宇留給自己的紙條的背麵,寫著
“謝謝你那麼晚收留我,還有你的早餐。另借你一套衣服,洗好後會還你的。”
紫環關上門,走了,心裏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回和寧宇的牽扯,從此再也不想跟他聯係了。
紫環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車上,她想到昨晚應該到柏楊姨夫那裏去,可是因為出了這種事,她心裏在想要如可收拾昨晚的殘局,但現在應該打探清楚,昨晚出了什麼狀況沒有,所以直接回到老宅問問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