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就是頭有點暈。”杜思曼抿著嘴低聲說。
    “頭暈？”陸伯母緊張地放下筷子。“要不要吃點藥。”
    杜思曼笑笑，眼睛瞟見陸藤景，他正關切地盯著杜思曼的臉看。“沒事啊伯母，就是坐車了，有點暈車。”
    “去休息一下吧。”陸伯伯說道。
    “快去快去。”陸伯母為她移開前麵的椅子。
    “你臉上的傷口怎麼回事？”
    杜思曼起身走開，後麵傳來陸伯伯的聲音，杜思曼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打籃球摔了。”陸藤景隨意地回答。
    “摔了？這麼不小心？”陸伯伯的口吻像在開玩笑，“別是跑去給我打架吧。”
    “切。”陸藤景不屑地冷笑道。
    杜思曼鬆了一口氣，捧了蛋糕走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
    顏露打來電話，杜思曼懶懶地接起來。
    “小曼。”顏露的聲音從來沒有的低落，杜思曼緊張起來，急切地叫一句，“顏露。”
    “小曼。”顏露叫了一聲，哇哇大哭起來。她哭起來就像小孩子一樣，肆無忌憚，讓人好想去疼愛。
    “顏露。怎麼了？告訴我。”杜思曼緊張地問。
    “爸，爸爸媽媽，離，離婚了……”顏露邊哭邊說，還不停地抽咽，很辛苦的樣子。杜思曼心裏一震，也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從何下口安慰，隻是覺得好愧疚，沒有好好關心顏露。甚至在顏露媽媽的提醒下，也沒記得上去看望一下顏露。她深深地自責。
    “小曼，我好難過。”顏露沒有停止哭泣。
    “我知道我知道。”杜思曼不知道該講什麼，有些事情永遠也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杜思曼沒有辦法設身處地的去理解顏露。她隻能猜測，突然間失去幸福的孩子，焦慮無措。也許杜思曼無法理解顏露具體的感受，但世界上所有的痛苦大概隻有一種結果，那就是心痛。杜思曼心疼顏露，好想馬上飛到她身邊，抱著她一起哭。於是她真的就這麼做了。換了一身牛仔褲和t恤，捧著彩虹傘蛋糕。
    顏露媽媽開的門，她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但還是對杜思曼笑臉相迎。
    顏露抱著她的泰迪熊，窩在床上。看到杜思曼，臉上露出淒涼的微笑。“顏露。”杜思曼微笑著低聲喚道。
    “小曼。”顏露起身抱住杜思曼。“小曼，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爸爸有外遇了。她要我選擇，他說他永遠愛我，他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杜思曼撫摸著顏露的頭發，什麼話都說不上來。她們一起坐在陽台上，可惜今晚是陰天，見不到滿天的星辰。但遠處的燈火通明還是照亮了顏露帶點嬰兒肥的淚跡斑斑的臉上。杜思曼望著顏露的側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嘴角帶曖昧的微笑。她把顏露的頭掰到自己的肩膀上。
    “顏露啊。”杜思曼的聲音飄渺而深遠。
    “嗯？”
    “這樣看，香草鎮還挺大的。好多星星閃閃的燈啊。不過現在好像沒有為我亮著的燈。”杜思曼失落地歎了一口氣。
    “是啊，可能有一盞燈是為我亮著的。”顏露無奈地說，“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要是我，我才不要放棄。”杜思曼若有所思地說。
    顏露抬起頭，皺著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杜思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