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機 第十四章 風晴日暖慵無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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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傅說被迎入朝中。這在殷商的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不隻是傅說的奴隸身份。當傅說的車駕駛入帝都的時候,子昭帶著文武百官夾道相迎,君王的這一舉動在殷商的曆史上也尚屬首例。子昭握住了傅說的手,壓抑不住眼中的興奮與激動:“孤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傅說也笑著說道:“臣已經看到了陛下開拓的廣袤的疆土了。”
然而對於蕙雪,子昭總是刻意的淡化她的存在。碧遊宮漸漸的成為了一座冷宮,宮殿的房簷上長出了野草。在碧遊宮中隻有一個看守宮殿的宮女-桂心。至少在新進宮的妃嬪們的眼中是這樣的。對於這件事,婦好非常憤怒。“子昭!”婦好闖進了子昭會見朝臣們的地方。“你們退下!”子昭屏退了朝臣。“不,傅說你留下!”婦好喚住了正要離去的傅說。婦好指著傅說質問著子昭:“他是怎麼入朝為官,又是怎麼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我想你比我清楚吧!”“你下去吧!”子昭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傅說帶著疑惑對婦好行禮便退下去了。
“邢對於我來說正如同傅說對於你一樣!”婦好走到子昭麵前,隨著步履。婦好衣襟上的鳳鳥花紋微微顫動仿佛淩風展翅的鳳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邢?”“好!”子昭加重了語氣,聲音裏麵充滿了威嚴:“我不能給王朝埋下隱患!”“隱患?”婦好帶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子昭:“她幫了你,你居然說她是隱患?那麼是不是有一天你不在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是你的隱患?”“你怎麼能夠這樣質疑我?”子昭一把抓住婦好的手,幾乎要將婦好的手腕捏碎。婦好忍著疼痛怒氣衝衝的瞪視著子昭,子昭被婦好的疑慮所刺痛,他說道:“婦好,你我是相互扶持的夫妻。你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外人來質疑我們之間的感情?”“她是你的女人!”子昭道:“可是你是我的妻子!”婦好憤怒的說道:“既然你沒辦法給她的,我來給她!”婦好恨恨的看了一眼掙脫了子昭的手。她道:“我可以將我的命交給她!”婦好甩袖離去,看著鳳鳥離開了王宮。子昭神色複雜的看著荒蕪的碧遊宮,沉默不語。
“看起來你在這裏呆的悠然自得?”碧遊宮的大門被打開了,刺眼的光線照射了進來,蕙雪身邊堆滿了竹簡和龜板。“陛下!”蕙雪欠身向子昭行禮。“王後將最為富饒的領地給了你還有麾下的三千精銳的騎兵。”子昭麵沉如水的看著蕙雪。蕙雪微微一笑:“陛下您放心,我並不想離開帝都去我的封地,也不想接收我的軍隊。”子昭來到蕙雪麵前:“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蕙雪道:“我隻不過想看到殷商是如何向太陽一樣璀璨奪目……”以及殷商的湮滅……蕙雪看著子昭,眼中閃爍著令人恐懼的光:“你害怕!你害怕我的預言會成為現實?”子昭驀然睜大了眼睛,他欺身上前扼住了蕙雪的脖子:“收回你所說的話!”蕙雪唇角揚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你能放棄中興你的王朝?如果你能的話,那個預言永遠不會成真。可惜你不能,你身邊聚集了最賢明睿智的臣子,這是上蒼賜予你的。可是上蒼還會從你身邊拿去另外一些東西,而你即將失去的東西我已經告訴了你。”子昭退後了一步,搖著頭。“謊言,全部都是謊言。”蕙雪道:“鬼方和羌方同時發難。王後已經出兵了!陛下,你來不及追王後回來了!”“告訴孤,王後會平安歸來!”子昭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他盯著蕙雪的唇,心髒仿佛被一隻利爪緊緊的攥住了,眼前的女人帶著美麗的笑容,但這笑容在自找眼中不啻於惡鬼的笑容。“當然,王後會平安歸來。”子昭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忽然發現背上濕冷一片,冷汗早已經浸濕了衣袍。“如果王後有什麼意外,我就讓你給她陪葬!”子昭看著她,眼中透著狠戾的光。他丟下了這句話,轉身離去。蕙雪用食指輕點麵頰愜意的笑了,她走出了碧遊宮。迤邐的裙裾滑過長滿雜草的院落。蕙雪閉上了眼睛,身邊的一切都在漫天的火焰中扭曲變成焦木,她能夠嗅到空氣中焚燒的氣味。她睜開了雙眼,身邊依然是富麗巍峨的宮苑。“真是脆弱啊!如果再多聽一點點的話。你是不是但都要嚇破了呢?”預言這種能力對於蕙雪來說已經失去了控製,嬌豔欲滴的花朵在蕙雪的眼中隻留下凋零至盡的花骨。一切在蕙雪的眼中都是一副死亡而衰敗的跡象。“這樣也好。”蕙雪的眼睛如同漸漸冷下去的灰燼,“至少可以在心底看到最美好的東西。”
婦好帶了一萬三千名精兵討伐羌方,她如同戰神一般在羌方的土地上攻城掠地。最後以羌方首領的首級被婦好一斧斬下為告終。她在山丘上舉起了羌方頭領的首級,羌方的人民發出無助的哭泣。當羌方的人民淪為奴隸被縛著押解去往帝都時,據婦好離開王宮已經有一年半了。婦好麾下聚集了子昭最為看重的將領例如禽,羽。此二人均是沙場征戰多年的良將。婦好摘下青銅頭盔,黑亮的無法披散了下來。她看著帝都的方向,眼中不無擔憂。“陛下將你們撥給了我,那麼他能夠對付鬼方嗎?”這時傳信的白鷹在天空上盤旋著。婦好吹了一聲口哨,白鷹便向婦好俯衝下來。婦好解開了縛在老鷹腿上的白色布條。隻是掃了一眼,神色便黯淡了下來。禽、羽擔憂的看著婦好:“陛下,難道王出……”“沒有!”婦好收斂起眼中的傷痛:“鬼方和我王聯姻,鬼方公主那琪格即將成為王的妃子,並且將與殷商交界的五座城池作為公主的陪嫁!”“太好了!”禽、羽興奮的說道。“這樣不僅可以將我殷商的傷亡減至最小,而且還能夠獲得更多的土地。”婦好看著禽、羽離去的身影,卸下了偽裝。“你怎麼會將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的女人分享?”當初邢的話再一次的在婦好的耳畔回響。嗬!自己如何會甘心?你是因為子昭更本不喜歡邢,才對邢心存憐惜的吧!婦好驀然一驚,難道自己居然這麼自私嗎?希望邢全心全意的幫助子昭,又不希望子昭愛上她?自己和子昭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麼兩樣呢?“嗬!我真是無恥。居然能夠那樣指責子昭。”許久,婦好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