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機 第三章 采桑陌上試春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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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雪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上蒼:“我懇求您!”“好吧……”天帝的聲音輕柔,“但願你不會後悔。”烏雲漸漸的聚集了起來,風從四麵八方彙集到了這裏。風中有泥土的氣息,不一會雲層中傳來滾滾的悶雷聲。下雨了,族人們驚喜的享受著這一場甘霖。婦好抱住了蕙雪,她的眼神裏麵充滿了敬畏:“原來你是雨師?”在大雨中蕙雪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呆在這裏對尋找師父的魂魄毫無幫助。不如去朝歌看一看吧!
當她向婦好請辭的時候,婦好說什麼也不肯:“你為什麼要走呢?難懂是我的族人怠慢了你嗎?”蕙雪搖了搖頭:“你們對我很好,可是因為我你們和土方結下了怨。我總覺得這樣下去不太好。”“不!”婦好握著蕙雪的手,手腕上的獸骨鏈子發出輕微的響聲。“你這樣一個人離去可能更加的危險。你離開這裏要去哪?你不是已經想不起你的部落在哪裏嗎?”蕙雪道:“婦好,謝謝你!也許我應該去朝歌看看,也許我會在那裏想起什麼。”婦好取下腰間的一把青銅短劍係在蕙雪的腰間:“如果你要走,我們今晚設宴就當做為你送行。”
聖井的祭司台上點起了一叢叢的篝火,族中的男男女女們圍著篝火飲酒跳舞。婦好站在祭台上,對自己的族人們伸出了雙手。族人們停止了舞蹈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族長。婦好說:“邢為我們帶來了甘霖,將我們從死亡的邊界上拉了回來。我們無以為報,如今我將認邢為我的妹妹,名為-婦邢。我死之後,全族的人尊邢為族長。敬她如敬我,你們聽明白了嗎?”
蕙雪驚訝的看著她:“我,我隻是一個外族人。你不必這樣。”婦好不由分說的將蕙雪拉上祭台,然後將手指上的一枚青銅戒指摘了下來為蕙雪戴上。她將蕙雪的手舉了起來:“皇天後土,你們是我的見證。婦好願永世和婦邢成為至親的姐妹。”
“驚訝嗎?”天帝的話在蕙雪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蕙雪看著遠處為自己和婦好收拾行裝的女人們淡淡的說道:“是因為我能夠給她的族人們帶來好處吧!”天帝道:“你的想法永遠是這樣的功利,婦好將你納入族中可沒有想。”蕙雪摘下一片樹葉輕輕的聞著樹葉的芬芳:“那麼天帝您是來教訓我的嗎?”天帝再沒有說話,蕙雪伸開五指看著中指上的青銅戒指眼中神色複雜。
“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婦好和蕙雪同騎一匹馬,婦好說道:“你是我的妹妹,而且你也沒有武功。這樣一個人去朝歌很危險的,我和你一起去才能放心。”蕙雪說道:“我知道你是感激我為族人們祈雨,可是一開始你也救了我。”婦好握著韁繩說道:“你不光救了我們一族,而且你救了很多人。”蕙雪哂笑道:“聽起來你很有母儀天下的氣魄。”“母儀天下?”婦好爽朗的笑了:“我以後的夫婿一定要在武力上勝過我,不然我是不會嫁的。即使他是皇帝也是一樣的。”
在離商王宮不遠的北蒙,有一隊奴隸將土打成土坯在築造著城牆。“喝點水吧。”一個滿麵塵土的年輕人將一個水壺遞給了身上有幾道鞭痕的奴隸。那奴隸身上燙著屬於奴籍的烙印,身上的幾道鞭痕已經微微結痂。那人結果水壺猛灌了幾口,然後喘著氣道:“累死了,要不是前幾天的那場大雨,這天早就把人曬死了。昭,你不熱嗎?”被喚作昭的年輕人笑著搖了搖頭:“傅說大哥……”那人一臉緊張的捂住昭的嘴:“我的小祖宗,你不要這樣叫我。要是被奴隸主聽到了,今晚的一頓鞭刑就有我受的了。”商代等級森嚴,奴隸是不允許和平民或是貴族同坐一處的。當然對於平民倒不是很嚴苛,但是在稱呼上與平民稱兄道弟也是不被允許的。“好了好了,傅說。我們接著昨天的話題,現在怎樣開闊我們的疆土。”傅說笑了:“昨天隻是說說玩而已。你是平民以後也許有機會建功立業,可是像我這樣的奴隸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昭說道:“可是聽一聽還是很令人激動地。”“好!”傅說道:“那麼說完之後你要買酒給我喝。”“好,一言為定!”傅說抿了抿嘴道:“我們現在的王朝雖然強大可是就像果實一樣總是先從果子的心裏開始腐壞。如果再加上外麵有飛蟲吸食果子的汁液的時候那麼果實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內爛掉。我們的商王朝就是這樣的。”傅說道:“不是因為我是奴隸我才這樣說,如今我們商王朝的製度已經阻礙了他的發展。不然他可以更加的強大。奴隸中有很多很有才華的,可是終究因為身份的問題,埋沒了他們的才華。你還記得前些日子被鞭笞致死的彥博嗎?他可是個鍛造兵器的好手,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