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此情無解  第一七六章 狀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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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殿試結果也出來了,果不其然,曹元恪沒有在大殿上看到錢寶德的影子。
    不過曹元恪倒是第一次以臣子的身份見到尉遲於諾。
    尉遲於諾是太子,穿著太子的朝服,果然比平時看起來要威嚴許多,不過也可能不僅僅是因為朝服的關係了。
    變化總是這樣在你不曾注意到的時候變到來了。
    曹元恪是今年春闈的狀元,身旁站著的榜眼跟探花均是不認識的人,不過因為看起來實在是太無趣了,所以曹元恪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沒有記住。
    然後這難得的一次狀元郎跨馬遊街,曹元恪裝拉肚子,死活都不願意去,隻好由尉遲於諾指了一個護衛穿著狀元郎的衣袍代替他去了。
    但是晚上皇帝在宮中宴請本次春闈中高中的學子們的時候,曹元恪衣著整齊地歡樂地來參加了。
    照例,曹元恪是要在宴席開始的時候,念一篇自己寫的讚頌皇帝的文章的,但是因為曹元恪之前說了不會來的,所以一開始就是由榜眼那個書生代勞了這件事,就算是曹元恪到席了,也不好改,於是那榜眼可憐兮兮地就頂替了狀元的差事,上去念賀詞了。
    然後僅僅一天,曹元恪這個名字就被眾人記住了。
    就連皇後也很快從多嘴的小太監那邊聽說了這個狀元的事情,直說這人有趣得緊。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那個一向是溫和有餘,熱絡不足的太子殿下,對這位叫曹元恪的狀元郎很親近的這件事,總叫人不得不留了心。
    也是因此,那日宴會後的再往後一天,皇後傳來懿旨,說是對這位新科狀元頗為好奇,宣他入宮。
    曹元恪雖貴為狀元,但是還沒有指派任何的官職,也就不存在朝服,一大早,曹元恪隨便穿了一件書生氣的長衫就去了,然後在皇後那邊也見到了尉遲於諾。
    “草民曹元恪,拜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
    別說,這樣的曹元恪看起來,也是正緊多了。
    “哀家聽說新科狀元是個標致的年輕俊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呢。”皇後笑眯眯地說。
    “皇後娘娘才是,與那二八少女也不遑多讓啊。”
    果然指望曹元恪正緊就是個錯誤。尉遲於諾扶額。
    “曹元恪,說話注意點分寸。”
    曹元恪無辜狀。
    “嗬嗬嗬,無妨無妨,有才之人總是別具一格的,諾兒你也不用掛心。”皇後心情顯然是不錯的,微微有些擔心的心情,現在也算是能夠放下了。“對了,我聽說,你跟太子在宮外也是朋友,是怎麼認識的?”
    尉遲於諾微微皺眉,曹元恪那邊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直言不諱道:“草民也不過是偶然見過太子殿下一次,那時候並不知殿下的身份,但是一下子便被殿下的風采折服了,後來偶然間又跟殿下在民間遇到,草民便厚著臉皮上前搭訕了,以後便認識了。”
    曹元恪這話說得算是沒有半句虛言,但也實實在在沒說出任何重要的信息,再細問卻也不知道從何處開口,這讓皇後越發覺得這人有趣,但是同時也幾乎可以確定了,太子跟這個人,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罷了。
    知道這點之後,皇後便再沒什麼心機,與曹元恪便聊了起來,也許是曹元恪這人實在是叫人與他正緊不起來,連一直謹言慎行的皇後都頻頻被他逗笑,不知不覺間說話也隨意了起來,簡直就像是年輕了十多年的司徒茵一樣了。
    至於從頭到尾都沒有怎麼開過口的尉遲於諾,說到後來的時候幹脆就一直閉著嘴旁聽了。
    畢竟是後宮,曹元恪在這裏也沒呆上太久,午膳的時候,尉遲於諾便帶著他一起告辭了。
    “呀嚇死我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威嚴的女人呢,嘖嘖,難怪小魚殿下這麼正緊。”
    尉遲於諾無奈了:“曹元恪,這還沒出宮呢,你注意點。”
    曹元恪嘴裏應得很好,但是從頭到腳沒有一處聽進去了這話,尉遲於諾似是知道說也無用,自顧自搖頭也不再說他了。
    曹元恪忽然卻說:“殿下,草民其實並不想做官的,草民今日站在這裏,不過是仰慕殿下而已,以後,無論殿下有任何需要草民的地方,草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還是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但是那雙眼睛卻亮得滲人。
    尉遲於諾半晌,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回應:“本宮知道,多謝元恪。”
    曹元恪又笑了,這次笑得格外正常。
    “殿下,既然如此,可否請教一事?”
    尉遲於諾看向他。
    “草民想知道,真正的狀元,是誰?”
    尉遲於諾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說什麼,然後苦笑了一下。
    “我怎麼覺得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呢。”
    “那是因為草民天生是個包打聽啊!”
    “……春闈第一,錢寶德,第二曹元恪,第三餘於諾。”
    “既然這樣……”
    “我的話,自然是不會出現在名冊當中的。錢袋子他……會試結果出來之前,就來求我,把他的卷子抽走了。”
    曹元恪不由得想起來了多日不見的聶堯,說:“殿下待會兒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宮?正好去拿丟在我那邊的行李,然後一起去看看小聶吧。”
    尉遲於諾聞言停下腳步,看向曹元恪:“為什麼?”
    “這自然是因為,錢袋子的態度我已經很清楚了,但是那個聶堯的選擇,我真的非常好奇啊。”
    尉遲於諾的眼睛在曹元恪臉上轉了轉,終究沒看出來什麼,便作罷了。因為下午也無事,就答應了他的邀請,一起出了宮去了。
    出宮之後,先坐著馬車去了曹元恪落腳的宅子,韓岫玉跟曹老爹還在家,所以尉遲於諾並沒有下車,隻是等他把行李取出來,然後直接又去了聶堯家。
    尉遲於諾看著許久不在身邊的那把劍,臉上露出些許的迷茫神色來,很快又掩飾住了,然後默默地把劍放在身側,跟曹元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路。
    聶堯現在名義上還在閉門思過,無官職在身,所以一些事情都是直接在家中處理的。
    但是聶堯並不在家,而他們從管家那邊得到的消息卻是,聶堯進宮去了。
    再上馬車的時候,曹元恪沒有上去,而是站在下麵,說:“殿下,您回宮吧,草民自己走回去就好。”
    尉遲於諾本想說什麼,曹元恪那邊又開口了:“殿下,請記住草民一言。殿下並非弱者,哪怕有個萬一需要人站在殿下身後的時候,草民一定在的。”
    說完了,曹元恪再不開口,尉遲於諾雖然奇怪,也沒有問什麼,便接受了他的提議,回宮去了。
    回到自己的宮中之後,很快便受到了皇上那邊宣召的旨意。
    到了禦書房之後,尉遲於諾見到了孔策,那個時候,尉遲於諾真的相信,曹元恪絕對是個包打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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