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一路同行 第七十八章 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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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尉遲於諾這一次出現在早朝上,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畢竟這位太子一下四年不露麵,皇帝也一直沒有給個說法,不少人也在暗中猜測這位太子是不是其實已經死了。
忽然間尉遲於諾就這樣出現在朝堂上,相貌沒什麼變化,但是人明顯高大了許多,而且隱隱也比四年前的那個小太子要成熟了些,這讓朝中某些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的家夥們不由得警醒了起來。
“朕的太子,今日終於結束了他常年來的曆練回到了朕的身邊,朕今日非常高興,賞賜百官一月俸祿。今夜在禦花園中,也安排了一場家宴,所有三品以上大員都可以攜帶妻兒參加!”
皇帝說完,下麵便跪倒了一片:
“謝主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除此之外,今日早朝也是無事,便早早地散了,一下朝,皇帝就把他的那幾個在皇後看來完全是狐朋狗友的家夥們,召集到了禦書房裏麵。
首當其衝的,就是目前皇親國戚的最後一支,秀親王,尉遲一端。比皇帝小三歲,但是看上去,卻是比尉遲吉還要年長幾歲。
尉遲一端同尉遲吉其實是表兄弟,而尉遲吉唯一的親兄弟,那個跟他並不怎麼親厚的二哥,尉遲順早早就在尉遲吉登基的時候,封了塊地皮,被打發東南方的海邊的邊陲之地去了。說是打發,其實也是尉遲順的生母,勤妃向尉遲吉討來的,因為他的二皇子實在是笨的可以,留在大安萬一尉遲吉有個為難什麼的,他一定會死的非常難看。要說那邊其實物產倒也豐富,也不算是虧待了他。況且尉遲吉也沒有下令他永遠不得離開封地,所以二皇子的處境倒也可以算得上是不錯了。
桑梓這個國家說來開國的時候也真的是一段血流成河的曆史,開國皇帝尉遲宏也是個本性殘暴的家夥,因此後來也就遭了報應,他所有的兒子都是生一個死一個,連小公主也活不過七歲,直到某一日,跨馬狩獵的尉遲宏據說是碰到了一個世外高人,那人告訴尉遲宏,他早些年因為造孽太多,因此導致他子嗣緣分很淺。並且此後幾代都會人丁稀薄。
不過這對於一個國家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好消息,那高人便指點了尉遲宏,大義不過是要廣施仁德,多積福緣。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尉遲宏才漸漸學會了收斂自己的脾氣,並且施行了很多的仁政,一直到他年老的時候,才有那麼兩個皇子平安長大了,一個就是尉遲吉的父親,另一個就是尉遲一端的父親了。
非常害怕自家香火斷掉的尉遲宏一直在教導著他們相親相愛,對於皇位歸屬,也是和和氣氣父子三人在一起商量出來的。而那一位尉遲吉的皇叔,也是短命,兒子才生下來,就歸西了,所以上一任的皇帝對這位兄弟的遺孤也是照顧有加,因此尉遲吉跟尉遲一端可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尉遲吉本人,他上麵的大哥死得早,那個二哥又是個笨得天怒人怨的,所以對這個看起來要靈氣地多的堂弟要親近地多。
當初尉遲於諾忽然間失蹤,被不少人暗地裏猜測是不是其實是死了的時候,大安的局勢是一如既往地安穩,也少不了尉遲一端的功勞。尉遲一端是徹頭徹尾的保皇派,讓那些想另立新主的人連個奔頭都沒有。
另外兩個人就是一些皇帝年幼時就在一起的玩伴了,戶部尚書閆自橋,兵部侍郎柳久,本來還有個宋廣山的,不過目前在守邊關暫時不在大安。
“哈哈哈,朕可沒有誑你們吧,朕的太子真的是出去曆練了!”
皇帝的心情是真的很好,肆無忌憚地笑著,也早早就打發人去告訴皇後,中午他不過去吃飯了,而是傳膳去偏殿,同他們一道吃了。
三個大男人其實都可以算得上是看著這個太子長大成人的,當初尉遲於諾消失的事情,皇帝私下也知會過他們,隻是沒說具體的情況而已。不過皇帝自己也未見得就知道的那麼清楚就是了。
總之三人見到尉遲於諾健健康康地站在他們的麵前,而且也是明顯成長了不少的時候,心裏都是頗為高興的。
尉遲一端從小就是個平穩的性子,雖然要比尉遲吉年幼三歲,可實際上論沉穩度絕對要比在場所有人都大上一輪左右。不過顯然尉遲一端見到尉遲於諾回來也是歡喜的,一向表情比較寡淡地他也能看出些笑意來了。
“幾年不見,倒是比你父皇有氣度多了。”尉遲一端端著茶杯,不急不緩地說著。
尉遲吉白了他一眼,道:“在你眼裏,朕就是個毛頭小子是不?”
“陛下多慮了,臣弟還是知道陛下年歲的。”
尉遲吉忽然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哈哈哈,阿秀啊,你這張嘴啊,陛下早晚有一天要找根針給你縫起來!”閆自橋見到尉遲於諾在一旁偷笑,“你看看,你們兩個叫我們的小太子看笑話!”
“嘁,”一旁的柳久故意找茬道,“最大的笑話可不是你麼。”
“……姓柳的!你到底要幹什麼?!”
“怎麼了?!我幹什麼了?!你是不是又要克扣我們兵部的錢了!”
“……真是的,你都這麼大人了能不能稍微成熟一點!”
“你把錢還給我我就成熟!”
“那是我想給就能給的嗎!?你怎麼不問陛下要!”
柳久忽然看了尉遲吉一眼,尉遲吉忙收起自己臉上看好戲的嘴臉,做沉默不語狀。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本來陛下說的我們的兵部預算沒那麼少的!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給克扣的!”
閆自橋無語地看了一眼那個陷害自己尉遲吉,又坦然地麵對對他怒目而視的柳久,怒道:“那又怎麼樣!那是合理的財政預算!難道我現在給你們的錢不夠用嗎?!”
這回換柳久沉默了,不過也隻是片片刻的事:“就算夠用了你也可以多給一點的啊!而且就是因為少我們才不得不削減了很多計劃啊!”
“……”閆自橋頭痛狀不願意再去理會他。
終於,尉遲一端放下了那一杯他喝了好半天也沒見少的茶,淡淡道:“柳久,別鬧了。”
柳久也終於不再說話,改為怒目而視了。
尉遲於諾看著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他們三人,還有那個宋廣山,總是在他父皇麵前吵吵嚷嚷的,有趣得很。
後來用膳的時候,他們互相之間又是打趣了一會兒,便繼續問寫尉遲於諾這些年的狀況,都不是什麼機密,因此尉遲於諾在尉遲吉的授意下,也都不瞞他們,仔細地說了一回。
下午的時候,還是老樣子,三人都留下來幫尉遲吉處理那一大堆的奏折,這回多了一個尉遲於諾,不過他還不到能夠批閱奏折的能力,也隻是看他們批閱過的奏折,學習學習罷了。
倒是後來尉遲一端拿著一封奏折,忽然就提到:
“對了,陛下,下個月的十五,是要去西郊的金恩寺祈福的日子,今年要不要讓太子殿下去?”
尉遲吉抬起頭,忽然一拍腦袋,道:“我差點把這件事忘掉了,對,讓諾兒去吧,他也該在百姓麵前露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