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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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這個才是何少年他前世==——
古柳郡
古柳郡內,一天前才奪得邊郡秋君卻在原屬於芷虞的寓所裏大擺起筵席,謂之犒勞有功之臣。一時間,並不奢華的房子裏升起了與它格調並不符的鶯歌燕舞。
冷冷掃一眼微醺的眾人,被秋君列為上賓的弈修不禁蹙起眉來。
“郡守大人,如今古柳初奪,城內還很混亂。加之芷虞的主力部隊也並未因古柳的失守而有多大損失,一旦他們的主將回來,勢必會反攻。因此,在下認為,眼下還不是論功行賞之時!”
秋君彼時正是高興,聽到弈修的話略微不悅,“在這樣高興的時刻,先生莫要掃了大家的興致才是。況且,即便芷虞反攻回來不是還有先生在麼?既然如此,餘又有何懼?”
底下一眾皆附和秋君,竟沒一人讚同弈修。微不可聞地歎息一聲,弈修又呆了一會,便尋了個理由退出了這場無趣的筵席。
弈修剛出現在門口,在門外等候已久的隨從便迎上來,“主人。”
弈修點點頭,在秋君麵前的和顏悅色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譏諷與不屑的神情。
“烏合之眾果真不能指望。翔,去打點好行裝,在古柳通往六界的入口處等我。”
“主人是要去做什麼?”
弈修微微蹙眉,冷冷的目光注視著麵前人,“你隻要做好我吩咐你去辦的事就好,其他的,沒必要過問。”
“是!”翔不再多問,恭敬地一躬身,便一個飛身往他們的臨時居所去了。
眼見翔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弈修這才轉身跨上馬背,往著古柳郡的邊界地帶奔騰而去。
馬蹄聲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城牆上放哨的士兵頓時警覺起來,立即擺起作戰時才有的架勢,手中的長兵矛毫不客氣地指向來人。“什麼人!”
弈修一拉韁繩,從馬背上跳下,“我,弈修。”
士兵瞅了瞅,確認無誤,隨即便換上了恭敬的態度,收了手中的長兵矛。“原來是弈修先生。但是,先生不是應該正在郡守的筵席上嗎?如何會出現在此地?”
“自然是有要緊之事。”
“既然如此,屬下這就去稟報將軍!”
“不必了。”弈修喚回正欲進入軍營之中的哨兵,“你便幫我將這錦囊交與你家將軍便成。我還有要事在身,便不多說。”說完,弈修便跨上馬背離開軍營區。
翔早已打點好行裝,在入口處等著,見了策馬而來的弈修,他趕緊迎上去。
“主人!”
弈修點點頭,回望一眼暗夜下古樸的邊郡,意味深長地笑起來。“秋君,雖然你並非我所要輔佐之人,但才拿下的古柳郡若是怎麼快就讓人奪了回去,我可是會很困擾的。”
冷冷一笑,弈修也不羅嗦,隻把韁繩扔給了翔,便踏入古柳郡城牆上突然出現的通路內。
——繼續——
同時,距離古柳郡十裏之外的一處平地上,駐紮此處的芷虞部隊主將帳中——
副將淳維道,“秋君為人有勇無謀,胸中無長遠之計。依屬下之見,眼下此賊恐怕正是大肆慶祝之際,對於防守必然鬆懈。主君不若趁此良機連夜攻入古柳,取此賊首級!”
眾人皆點頭稱是,隻有晏臻提出反對,“秋君本人的確不足為懼,屬下隻擔心秋君手下新收之人——弈修。秋君能如此迅速拿下古柳一郡靠的就是此人。因此,屬下以為,要攻下古柳,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芷虞輕笑,“這一點倒不必擔心。秋君素來狂妄,如今古柳新得,戒備之類的話,他可聽不進去。”
“可是……”
晏臻還想說什麼,卻被芷虞打斷,“不用說了,我主意已定。全軍聽令,整裝待陣,我要趁夜奪回古柳郡!”
“屬下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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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將近一個時辰之後,殷尚重重一聲歎息終於妥協。“好了,這次算我錯行了吧。我知道這麼早就跟魔族杠上不好,但我覺得這個人實力不錯,救下他對我們並沒有什麼壞處。”
楓桐鼻子哼了哼氣,沒理殷尚。
“不管怎麼說,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你就算跟我鬧脾氣也沒用。”殷尚不再理會兀自生氣的楓桐,過去察看軒卓情況去了。
眼見軒卓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殷尚於是想著幹脆趁著現在去找些食物回來,為今後的路程準備些幹糧。主意打定,殷尚習慣地想使喚楓桐,但扭頭一瞅楓桐的樣子,想想隻得自己去了。
殷尚才走不久軒卓便悠悠轉醒,一張眼看到的卻是張陌生的麵孔。在腦中搜索許久,軒卓這才想起,眼前這個,似乎是跟在把他打暈的那個家夥身後的小奴隸。
那個家夥……
軒卓猛然坐起身,也不顧被殷尚打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軒卓一把揪過葦的衣領,“那個家夥呢?”
葦一臉茫然,“那個家夥是誰?”
“就是你跟著的那個有著火紅發色的人。”
“你是問先生啊。他去找吃的去了。不過,您能不能先放開我?”
軒卓這才回神,趕緊鬆了手,“你說的先生是什麼人?”
“先生便是先生。”
“我是問你他姓誰名誰。”
想了好一會,葦才道:“先生似乎有說過他叫做‘殷尚’。”
“殷尚?”軒卓微微蹙眉,在心中想了許久,卻沒發現任何有關於他的消息。所能想到最接近的,也隻有殷幻而已。但是,盡管外貌上他與那位有名的術士相像,可傳言中並未說術士有著這樣鮮豔的紅發。
正想著,那邊殷尚卻已回來。隻不過,他沒帶回幹糧,卻帶了個隻剩下半條命的人回來。
“路上遇到的,還是位‘故人’。”
“故人?”軒卓一陣疑惑,待到看清殷尚肩上之人,猛然跳起來一把扯過殷尚衣襟,怒氣衝衝吼道:“你有病啊!這個女人分明是要取我們性命的敵人,你,你竟把她救回來!”
殷尚冷冷望著軒卓,語氣涼颼颼,“放手。”
軒卓頓時驚嚇,趕緊鬆了手。殷尚這才又恢複了平時那一副懶散模樣微微勾起嘴角,“卓天師你重傷還沒好,難道這麼快就想跟我打一場?”
“不,我並不是那個意思。”皺了皺眉,軒卓道,“我隻覺得,你我與這魔女終究是敵對身份。如今你將敵人救回,難道不怕她醒來會對你不利!?”
殷尚輕笑,“會不會對我恩將仇報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會對我們有用處。”
楓桐本不想搭理殷尚,隻是聽他在賣關子,於是忍不住好奇,隨口問了句:“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將肩上的人往地上一放,殷尚順便關照葦幾句,這才慢悠悠地回答。隻是這答案卻又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古柳被奪了。”
軒卓不明白殷尚話中含義,道:“古柳被奪已是幾月前的事了,
“我當然知道。但我想說的是,古柳又再次易主了。”
“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些。”
殷尚笑而不答,“你想知道,等她醒了自個問她去。”
沒有再理會軒卓,殷尚道,“楓桐,你過來,我有重要事同你說。”
楓桐瞄一眼殷尚,冷哼一聲卻還是晃著尾巴過去了。殷尚瞬間嚴肅了麵孔,扯過楓桐尖尖的耳,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些什麼。楓桐打了個嗬欠,半眯了貓眼,“就這麼多?”
殷尚笑眯眯地點了頭,“就這麼多。早去早回,順便也帶些吃的回來。”
楓桐哼了一聲,轉身幾個跳躍,消失在幾人眼前。
一旁的軒卓看著詭異,蹙眉道,“竟帶著妖上路,你還真不怕。”
殷尚笑得嘲諷,“有什麼可怕的。反正我已經死過一回,大不了再死一次。而且,在我眼中,人與妖魔並沒有本質的區別,不過是生命的不同存在形式罷了。況且……楓桐可不是什麼妖。”
“哦?他不是妖……那麼,他是什麼?”
“哼,如果是照現世的標準,他應該算是神了吧。不過,要說更接近於神,還是千年之後的他吧。更加沉著穩重一些。”
“他以後會變得怎樣,你又如何得知?”軒卓有些好笑地看著殷尚,沉默片刻,軒卓輕歎一聲,道,“算了,他是妖也好,神也罷,隻要不加害於我,咱們也算相安無事。”
“對了殷尚,你跟殷幻是否有什麼關係?若不然,這張臉又怎會與殷幻一模一樣?”
“殷幻?”殷尚撐著腦袋望著天空神遊了一遭,“就某種意義上而言,他便是我,我亦是他。”
看軒卓一臉茫然的樣子,殷尚這才笑著解釋,“我們是雙生兄弟,我為兄,他為弟。隻不過,我們自小分離,我也是最近才得知自己有這麼一個弟弟。至於殷幻,他恐怕,還不知有我這個兄長吧。”
“雙生子向來被視作禍端異類,若不是被處死就隻能被分別扔到別處撫養。我倒不知,如此有名的術士竟有這樣的身世。”
殷尚沉默不語,許久之後才輕笑道,“但這……未嚐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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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大概有三有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