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九江 第19章 諸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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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影,給我打盆熱水來,當才應該先洗個澡再上藥的。”浴桶中的男人看著收拾各種藥瓶的女子說道。
“赭影別搭理他,先給我暖被窩,大晚上的被吵醒,困得要死。”司騰踢踏地出了屏風,不搭理當受傷的男人,
那叫赭影的女子無奈的笑笑,然後溫聲道:“赭影還是給諸毓大人拿一床被子吧。”
於是,諸毓隻能躺在浴桶之中裹著一床被子過上一夜,幸虧司騰個人偏好特大的浴桶,躺下一個他這樣的成年的男子完全可以。
江雨杏客棧滿是刀劍傷的二樓歸於平靜,聞風而來的官府捕快和守城官兵與抓了黑衣人的武林門派正在一樓大廳裏對峙著,小五和刀豆已經睡得毫無知覺了,半敞開的屋子裏月光流瀉下屋子中,擺設看得分明。
等到官府的人撤去,武林門派也從江雨杏客棧散開回到自己住宿的地方,這時已經過了寅時平旦,天色漸曉,日月同空,江雨杏客棧的周掌櫃和一眾夥計小二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周掌櫃看看二樓破了個大洞的屋頂和破壞倒塌的房間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明日他這店要歇業了嗎?周掌櫃真希望被抓到的是吸血魔,這樣他這家店還能有個好名聲。
小五和刀豆睡到自然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沒有牆壁阻隔的屋子能輕易地聞到樓下飯菜的香味,但也能感覺的風從身上吹過,涼颼颼的。刀豆睜眼透過屏風看向本來應該是牆壁和窗戶的地方,刀豆能看到走廊上來回走動的人和投進來的好奇探究的目光。
“少爺,你醒了嗎?”刀豆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小聲嘟囔重複了一句。
“醒了……你這樣叫魂一樣的,我能不醒麼……”小五迷糊的又打了個哈欠。
“少爺,我餓了……”刀豆轉過身認真的看著他家還閉著雙眼的小少爺。
“小豆子你可以先起啊……”小五鑽進被窩裏,昨晚的記憶湧上逐漸清醒的大腦,小五依然心有餘悸。
“這怎麼行!?”刀豆激動地從床上坐起來,“我是不會丟下少爺一個人的,太危險了。”
“嗯,你是擔心自己一個人會有什麼不測吧,早叫你多學著點,現在知道怕了。”
“才沒有怕呢!就是……少爺我身上那些藥粉似乎應該加幾樣了。”刀豆不想承認自己學藝不精,但是還是保命要緊。
“嗯,是該加幾樣,記得提醒我配副啞藥,最好是那種讓人一輩子說不出話的那種。”小五對昨晚那個青城派的鍾胡子還記恨在心。
“那解藥需要配嗎?”
“這個不需要提醒我……”
小五和刀豆漫無邊際說著話,說著要把所有折磨人的藥物都用在那鍾胡子身上,刀豆很毒辣地提出要去青城派的水井裏下強力瀉藥,讓他青城派一日之內四處都是如廁之聲,最後是哪個敵對門派上去輕而易舉把他青城派給滅了……其實,小五最希望的還是那個銷聲匿跡多年的邪教把青城派給連窩端了。
主仆兩個人蒙在被子說著小話,門外卻突然傳來的了喊話聲:“兩位客官起身了麼?”
小五和刀豆猛地掀開被子,驚疑地看向門外,客棧的小二怎麼會在門外?
刀豆隨意地披了一件衣衫去開門,心說這小二不錯,沒從直接半敞開的牆壁直接進來,刀豆打開形同虛設的房門,門外等了一個早上小二也來了精神,這再等下去,他這難得的清閑就要被掌櫃的說叨了。
江雨杏不愧是九江郡的第一大客棧,小二守了個大早上就是為昨天晚上事深表歉意,還給了好的解決方法,小五和刀豆就把包袱提到了被安排在一樓的一間屋子。
“少爺,咱們不是打算今日之內離開的麼?現在怎麼又住了下來。”
吃完早食的小五和刀豆在新的屋子裏收拾起來,說是收拾不過是在屋內撒上些藥粉,除了防蛇蟲鼠蟻之外,自然防著小偷小摸心懷不軌之途,這次小五長心眼了,特地在屋頂上也撒上了藥粉。
“現在走不是分明告訴人家我們有問題嗎?這叫畏罪潛逃!”
小五拿著加長了柄的掃帚一點掃著屋頂,臉上的麵紗倒是起了大作用,不用像刀豆一樣紮了布巾在鼻子下麵,看起來好笑極了。
“可是我們沒有問題啊。”刀豆有些迷糊。
“我們是邪教嗎?不是還被別人說成邪教餘孽。”小五想來就有些憤憤不平。
“要不……少爺,我們回家吧?”
白芷白芍點頭,心想這小仆人很上路,怪不得老大要讓著個不頂用的刀豆跟著,不僅能拖慢行程,還能時不時勸勸五主子回去。
“怎麼能回去呢?我可不想被兄長們嘲笑,就算兄長們不說什麼。還有莊子裏麵的那些護院丫鬟啊,尤其是那個二狗子,我一定要長得比他高!”小五說得信誓旦旦,可他心裏也是掛念著家中的一切。
聽東方小五這麼一說,刀豆也領悟過來了,拍著胸脯道:
“我也不要讓小紅看不起,我陪著少爺!”
白芷白芍撫額,剛才白誇了,果然這刀豆是靠不住的。
東方小五看著刀豆認真布藥的樣兒,有些心虛,他選擇留下來不光是因為自己出門行走江湖的初衷,還為了昨晚幫他解圍的司騰,他覺得總該說一聲謝謝,可是現在卻依然未見上一麵,小五沮喪之中還有一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