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九江 第15章 泛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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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達客棧想著明早氣得早些雇艘船在河上觀賞一下山光湖色的小五突然站住了腳,拍了一下腦門,恍然大悟道:
“莫不是丐幫!?”
“少爺你說什麼?”刀豆疑惑地看著一驚一乍的小五,今晚他家少爺到底是怎麼了,和平常不大一樣。
"誒,小豆子,你說剛才那兩個乞丐是不是丐幫的?尤其是那瀟灑異常的乞丐。"小五不禁懊悔來了,剛才怎麼才沒想起來呢?
“不會吧?就他那樣,丐幫又不是賊窩。”刀豆語出鄙夷。
“去,你不知道他那手上的功夫有多俊,單說那日他突然冒出來撞了那麼多人,看他的身形若是沒身功夫,怎麼把一條街的人都撞到個七七八八,自己還說不見就不見了,救了個小丫鬟不說,還順手牽羊偷了那胖子的錢袋,真是了不起,果然英雄江湖出啊!”
小五越說越激動,語調昂揚,那少年乞丐的形象立馬在高大了,拉著刀豆的手讓刀豆疼得齜牙咧嘴,刀豆就不明白了,丐幫的怎麼了,英雄又怎麼了,不還是跟他們差不多地小毛孩子,還是個偷兒!
“可惜了,可惜了……”
在回去的路上小五一直不住的搖頭歎息,直到小五洗洗睡下才消停,而刀豆更加心中憤怒,都是那個臭乞丐惹得他和少爺之間不快的!
等到第二日清晨起床時,小五又開始在刀豆耳邊嘮叨昨晚那個丐幫乞丐的事,刀豆的臉從起床那一刻就一直拉著,臭的很,吃早食那兒,很不客氣地吃得比小五多上許多,讓小五早上都沒有吃飽,但是這一點都妨礙小五瞻仰他心中的丐幫少俠。
是的,那個少年乞丐已經在小五心中從可憐邋遢的叫花子,變成了富有傳奇性的隱沒在市井中的有一番大作為的丐幫少俠了。
“小豆子,你說那少俠怎麼會叫‘千手貓’呢?”
“少爺我們今天去遊船,對吧?”
“如果是貓的話,應該叫‘千足’才是啊。”
“少爺,那邊好像有個熟人。”
“不過叫‘千手貓’才更有味道,千足什麼的,讓人太容易想起千足蟲了。”
“少爺,待會在船上你可得坐好,我和少爺你可都不水,掉下去要救上來可是要花錢找人的。”
“誒,小豆子我要不要也給自己取個江湖名號嗎?大哥可是……”
“少爺要買點吃食帶上船嗎……”
主仆倆驢唇不對馬嘴的談話,讓聽了白芷和白芍不禁捶胸鬱卒,這種自說自話也是一項了不起的本事啊。
九江郡最近真的的確不太平,小五和刀豆到了水道邊,岸邊泊了許多閑下來船,他們以十分合適的價格要了一隻船。船輕輕從岸邊蕩開,頭發花白卻依然精神矍鑠的船工就找著話,和兩個客人抱怨起來了:
“現在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吸血魔讓最近遊湖的人都少了,經過郡城的人都不做停留了……”
滄桑沙啞的歎息,讓小五和刀豆都不好繼續一邊吃著一邊看著湖景,於是小五接話道:
“那賊人還沒有被抓到嗎?”
“怎麼抓得到,若是抓到就好了,都已經死了十多個人了,昨晚又死了一個。”
“昨晚?”刀豆不禁拔高音量,也就是他和少爺來九江郡兩天,就死了兩個人!
“說不是呢,真是造孽啊”,船槳在水中劃過,木船漸入窄小的河道中,兩邊柳樹下垂,“聽說又死了個什麼門派裏的,這要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刀豆伸手為小五和自己拂過頭上的垂柳,小五伸手在水中,裸露在水中的木根盤踞糾結在一起,不足寸許長的魚苗不畏懼地水中遊弋,時不時觸觸小五的手指,要是沒有殺人案的陰影在籠罩在郡城之上,應該是有這難得的清淨的景色。
“為什麼那個吸血魔還沒有被抓到?官府和武林人士不是都在嗎?”刀豆覺得很是奇怪,在東方山莊界內什麼的案件都是一兩天內解決的,這九江郡不是大郡城麼?
“誰知道呢,那吸血魔專挑落單的人下手,搞不好是是鬼怪也不一定。”
船工最後一句明顯是說笑,但是小五和刀豆都不禁瑟縮一下,兩邊柳樹垂下的陰影讓小五和刀豆不禁疑神疑鬼,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擔心有什麼鬼怪冒出來,把他們一口吞了。
不過好在這短暫的水道很快就到盡頭了,船也行到了湖心,從柳樹堆煙裏出來,似乎瞬間升起的日頭讓小五和刀豆睜不開眼,船工壓下帽簷,輕搖船槳讓整隻船出現在太陽底下。
東方小五在眯起眼慢慢適應強烈的光,視線白茫茫中出現的便是一楫輕舟,船頭站著玉樹臨風瀟灑一身黑衣的男子的麵孔慢慢清晰,衣袂翻飛好似畫中人,小五睜大眼睛有一瞬間的晃神。
“小豆子,那是司大俠嗎?”小五一把揪住刀豆的衣襟,讓刀豆手上的花生米豆落了船艙到處都是,小五的目光卻沒有離的不遠處的小舟。
“是啊,我剛才不是說了有熟人嗎?就是司大俠。”刀豆看著撒得到處都是花生米豆很糾結,他才吃了兩顆呢。
“啊!小豆子!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小五恨不得撲倒刀豆揍他一頓。
“我說了啊。”刀豆顯得很無辜,但是小五還是搶走了刀豆手上所剩不多的花生米豆。
“那我們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
這樣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那邊小舟的船艙裏走出來一個窈窕的身影,然後占據了司騰的臂彎,旁若無人的親吻起來,小五臉上一熱,然後窘迫地低下了頭和刀豆一起把船艙裏的花生米豆丟進湖裏喂魚。
小五脖頸僵直,總覺得司騰那邊正看著他,又覺得司騰現在在忙著,不一定有功夫看向四周,沒功夫最好,若是被發現了,沒有上前打招呼,確實有些失禮。
司騰的出現讓白芷和白芍很是緊張,怕他後來招惹他們家小少爺,但也不敢輕易的泄露了自己行蹤,看舟楫上的司騰似乎沒有發現小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