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九江 第8章 匆匆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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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夜裏,風雨皆退,突然的安靜讓夜顯得格外漫長,司騰等待著。
幸得東方小五沒什麼壞心思,純屬自保,翻身就摟著刀豆睡了,司騰腦中清明直至天明。
“司大俠,你醒了呀?”
司騰再睜開眼就見了東方小五明淨如同溪水一般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和遮了大半張麵容的紗巾,司騰想起昨夜自己還想著要偷偷見見這小兒長得個如何個國色天香,卻先被控製住了行動。
“嗯……”司騰假裝剛醒,東方小五為他解毒一切都在他察覺之內,暫時不點破而已,隻是對這東方小五刮目相看了不少,更多了提防。
清晨雨後空氣濕潤,帶著一股子的濕氣,東方小五撩起車簾,拍拍刀豆讓他起床,刀豆抱著軟枕在車內滾了許久才起身,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樣子,嘴角帶著口水痕跡的呆愣愣看著司騰,司騰不禁擰眉,一夜未安睡,早上見了刀豆發髻淩亂的尊容,他的心情很不好!
司騰不顧泥濘的就下了馬車,上好的金縷勾線長靴上沾滿了泥水,不在意地招來了青影為他梳洗,東方小五和刀豆又蹭了熱水和早飯。但東方小五明顯趕到了司騰大俠的脾氣長了許多,東方小五隻當對方是起床氣重,家裏的兄長裏有這毛病的還挺多,就是拿藥都治不好。
早飯早早結束,司騰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行動迅速組織嚴密,帳篷篝火都收拾好了,伴著雨後清晨的第一縷清涼整裝而行,對東方小五和刀豆就是一個抱拳後就揮鞭而馳。
白芷和白芍不禁冷笑,不要以為他們家小少爺是個吃素的就沒牙齒不能咬人,真的撓起人來,還是靈活個小的殺傷性強!
別了司騰,對方小五心裏說不出的心裏空落落的,本來還想著可以路上作伴同行呢……不過之後他想著要自己獨闖江湖,心裏就好受多了。
路邊吃了一夜草的馬也精神倍好,東方小五和刀豆整理一番儀表再次上路,白芷白芍繼續暗中同行。
雖然東方小五和刀豆定的目標在京城,但是路途千裏,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到了,主仆兩個又初入塵世,什麼都好奇新鮮,腳程也慢,不過路上東方小五和刀豆兩個見識了東方醫藥世家在外的名聲是如何顯赫。
藥鋪醫館先不說,那江湖上東方家的傳聞是繪聲繪色詭異多譎,讓東方小五和刀豆兩個人一時虛榮心膨脹,架起馬車來都覺得器宇軒昂幾分。
東方小五也為自己換了名,在外稱“劉小五”,不想沾了自家光……或者毀了他們家的名聲。
東方小五是想尋遍大山廣川,找些傳說中近於消失的藥材和藥方的,拜訪山中野醫,彼此切磋醫術藥理,得一良師益友。但是塵世太繁華,東方小五就突然改變了想法,俗語有雲大隱隱於市,這繁華塵世裏怎麼就沒幾個仙蹤神醫呢?
於是東方小五和刀豆就放棄了沿途那些偏僻路徑,就沿著最大的城鎮去往京城。
“九江郡……”
刀豆抬頭看著高高的城門上寫著的規整的隸書默念出聲。
“啊,終於到九江郡了啊。”小五站在馬車上也是仰頭歡呼了一聲,讓進郡城的人不禁側目而觀這位帶著紗巾雌雄莫辨的人兒來,小五卻孩子心性不在意那些。
他們雖不急著感到進城,但是一路舟車勞頓對兩個沒出過遠門的娃娃來說還是有些吃不消的,這九江郡一到,沒幾個郡城就該到了京城了。
水鄉富饒的九江郡以山湖水色而著名,皇帝每年都是驅船而下賞這江山美色,詩詞歌賦在水光瀲灩裏堆出來的清麗多情。
小五下了馬車和刀豆一邊一個牽著韁繩就要進城,沒想到到了城門口卻遇上了城守衛排查進出城的人,男女順著兩邊,男子那邊倒是快的很,女子那邊卻走地慢得很。
小五不禁伸頭看去,居然見到了女捕快在其中,捕快黑色勁裝襯著不施脂粉的白淨的臉,不同一般女子的幹練利落不由讓人眼前一亮,小五不由多看了幾眼,然後就被那警覺那女捕快一眼,小五不禁縮了縮腦袋,低頭好好排他的隊。
不想,到了東方小五隊伍停了下來,一個濃眉大眼腰間掛著大刀的捕快伸手攔在了東方小五之前,小五那雙大眼疑惑純真地愣愣地看著高大的黑衣捕快,被這麼一看,那捕快黑臉上沒出現紅暈,但也有幾分赧然,咳了一聲,不自然道:
“麻煩把紗巾取下來,例行檢查。”
東方小五有些躊躇,按理說人家捕快也是公事公辦,但是出家門時爹爹娘親和哥哥們可都吩咐了,紗巾是萬萬不可取下來的,這樣的情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