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九江 第1章 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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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武林先賢說得好: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就算挨了刀,名頭要豎好!
這武林江湖講的就是一個名號,但東方家的人都不能從貪這“神醫”的稱號,但又偏偏擺脫不了。東方家世代行醫,這太極針的功夫也使得最有名頭。
東方家東方老爺這一輩最後悔的就是這輩子膝下沒有個女兒,老來得子的小五還是個帶把兒的,讓東方老爺胡子都要揪斷了好幾根,他家老婆子的肚子怎麼就不爭氣一點呢?於是這東方小五就打小紮個小紅揪揪,穿著鮮豔的女孩兒的裝,也就做個女兒養了。
東方家的宅子大得很,養在深閨的東方小五也沒覺得女裝打扮有什麼不妥,天生一張臉嫩白小巧,骨頭纖細,水汪汪的大眼能看得人直接陷進去了。
偶爾有江湖人士到東方家走動時,見到唇紅齒白的東方小五也是讚不絕口,直說這女娃娃生得真是好看,以後定會教整個武林傾倒,東方老爺盡管做好收以後武林盟主的聘禮準備吧。
被誇讚的東方小五聽了心裏美滋滋的,還象征性的臉紅地躲在東方老爺身後,揪著東方老爺的下袍害羞低著頭,而東方老爺也不點破自己小五是男兒身,還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家小五點點頭,在外人眼裏,東方老爺可是自信自己的幼子比自己祖傳的醫術多得多。
等到東方小五年方十歲時,還是穿裙插釵的,小臉明媚的一笑,能教上麵四個哥哥都臉紅了,本來一切無風無浪的,家裏雖然知道小五是男兒身,但是還是像對妹子一樣疼愛家中的老幺。
可不巧一日這東方小五害羞地爬到東方老夫人膝上,咬著自己的櫻紅飽滿的唇,道:“娘,剛才有人說要娶小五。”
東方夫人也沒有當回事,捏著東方小五臉,故意問道:“我們家小五想嫁人了?”
“嗯嗯,那個人好看極了,比小五就差一點點。”東方小五又是害羞又是渴望的看著東方夫人,東方夫人卻是晴天霹靂一樣。
當晚,東方夫人連同東方老爺就東方小五女兒裝的事召集了全家老小,那些平時疼愛東方小五的廚娘、雜役、護院,乃至半夜打更的更夫也帶了自己的打更工具去參加聚會,最後商量的結果——
就是東方小五起床後發現他的衣裳全部都換了新了,還有家具擺設,就連習醫術用的針也重新打造了一副,東方小五才真正開始自己的的男子漢的生活。
但是,東方夫人卻發現,他家小五那點可愛一點都沒變,反而越大越會招人,就連東方夫人和東方老爺,還有四個東方兄長見到東方小五都禁不止上前捏兩把,這樣一副牲畜無害的東方小五放在江湖這個到處都是狼的地方,那就是不用想也知道,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於是這東方小五就成了養在深閨裏的小男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捧著醫術苦練功夫,性子也乖巧,一直長到了十六歲,這東方小五突然開竅——
一日,東方小五就對現在管理家中大小事物的老大東方廣說道:“大哥,小五想出門曆練。”
“啊?!”當時東方老大正在看賬冊,被嚇得手上力道一重,一筆就劃破了整理許久的賬冊,幸苦了許久都白費了。
“小五想出去看看。”東方小五看著東方廣神情嚴肅。
東方老大思慮片刻,這可是東方家的大事,擔心了許久的事終於發生了!
東方廣隻能諄諄誘導:“小五怎麼突然想出去呢?在家裏不是挺好的嗎?是受了委屈嗎?大哥給你討公道。”
東方廣說著捏捏東方小五肉嘟嘟的臉,然後瞪了東方小五身後的刀豆一眼:“刀豆是不是你又忍小五不高興了?是不是又搶小五吃的了?”
“大少爺……”刀豆委屈地看了東方老大一眼,撅著嘴就低下了頭,大少爺說話不能反駁的,他管他吃管他喝管他住還每月發月錢的主子。
“大哥,不關小豆子的事,是我想出闖闖,學了那麼多藥理和醫術,小五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想自己試試。”東方小五是個護短的人,雖然小豆子貪吃了一點,但是對他還是蠻好的,不能受這樣的汙蔑。
東方老大暗自搖搖頭,這半點沒有心機的主子再加上沒有半個腦筋的跟班,一出去鐵定就回不來了,於是繼續勸道:
“小五你要是想給人治病?每天上門求醫的那些人不正好你可以試練一下嘛?何必要出去讓爹娘和哥哥們擔心呢。”
“是啊是啊,出門吃不好睡不好的,搞不好會露宿野外,半夜還有狼,多危險啊,小少爺咱們還是不要出去了?”
刀豆是果然貪圖安逸的小人物,想想就膽怯了,東方小五不滿意地看了刀豆一眼,東方老大倒是覺得這小仆安分守己得很啊,深得他心啊。
“小五出門是要尋疑難雜症,還有那些東方先人沒有病症,小五想把那些都給補全了。”東方小五雖然十六年裏都是個小米蟲,但是誌向還是很宏偉的。
“這個……”東方老大躊躇了,這是東方家子孫的祖訓,雖然沒有沒想過要把這個責任交給小五,也沒跟他說過,但東方家那些藏書小五都看過。
東方老大正語塞時,外麵突然有人稟告道:“大少爺,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