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時空輪回雲若暖,留待此身不負卿 第039章 賜婚·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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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趙雲起身走到我這邊,拉住我的手臂,道:“八月,是時候回去了。”
“哦……”我懵懵懂懂的點點頭,跟著他的腳步,往回走。
夜晚的天空是那麼空明清淨,月兒不甘心的散發著黑幕中最耀眼的光輝,星星也羞澀的眨著眼睛。我和趙雲走在太守府後山上,準備沿著一條小坡回太守府。
趙雲道:“八月,剛剛我看你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我腦袋有些暈眩,歪歪扭扭的一邊走著一邊道:“我沒有啊……隻是覺得好羨慕……你們居然能聊這麼久……還有那個蔡小姐……”
“雲說過,雲對蔡小姐沒有什麼感情,絕對不會娶她。”
“你……怎可忘了主公?忘了蔡瑁、蔡勳那兩兄弟?他們可是……想伺機害主公啊……雖然你拒絕提親,排除一個眼線,但是你也要知道,跟蔡瑁、蔡勳他們作對,遲早會讓主公有危險……”
“雲知道,所以雲更不可能讓眼線留在身邊。”
“這麼看來,你是做好了打算咯?”
“嗯。”
“嗬嗬……祝你好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直覺自己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直到天明。
我被巧妙喊起,說是海侃大會開始了,我頓覺好奇,以前的海侃大會不是下午開的嗎?怎麼這次換到上午了?我酒勁還沒過頭疼著呢!莫非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不成?
匆忙洗漱一番來到議事廳,找到自己的座位,隻見劉備拱手作揖,道:“景升兄有何要事?竟要備親自回來一趟?”
劉表長噓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卷黃絹,道:“這是吾安插在曹操那的眼線所得情報,曹操已平定北方,袁譚、袁尚不聽勸告,投奔遼東公孫康那,結果公孫康親自送其首級給曹操。曹操的下一個目標,該是荊州了……吾可不能再坐視不理……但吾年事已高,垂垂老矣,這荊州基業,不甘拱手讓與他人……”
劉備倒是波瀾不驚,仿佛早就猜到了般,平淡的說道:“若曹操來襲,備定傾盡全力,保荊州基業,衛漢室江山!”
劉表走上前,執起劉備的手,深深的望了在座眾人一眼,語重心長道:“悔不聽玄德昔日良言,錯失良機,今曹操勢力日益強盛,玄德有把握戰勝曹操?”
“天下分裂,幹戈日起,哪裏沒有機會?若能應之於後,未足為恨也!備雖無把握戰勝曹操,但會拚死一試!備這就率軍回新野防守!”
“玄德久居樊城,恐廢武事,新野頗有錢糧,賢弟引本部兵馬屯紮新野,一來可以練兵秣馬,二來嘛,恕吾有個不情之請!”劉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正色道:“吾觀玄德手下良將趙雲將軍年過三十還未成家,不妨吾做個媒,將蔡瑁將軍的女兒許配給他,諸位看如何?”
什麼……不是吧?我的耳朵沒花?沒聽錯麼?劉表要將蔡瑁的女兒……許配給趙雲?這……這開的是什麼國際玩笑?
那個八字胡的蔡瑁起身敬酒,滿臉諂媚的笑:“多謝主公賜婚!小女溫柔賢淑,若能與趙將軍結為良緣,定會是一方佳話!”
劉表讚許道:“嗯,這樣一來,兩家同心協力,定可剿滅曹賊,保我大漢江山!”
這……劉表居然在公開場合向趙雲提親,難道是蔡瑁的安排嗎?為什麼……難道是故意要天下人都知道趙雲與蔡薇定親嗎?故意將此事鬧大,讓趙雲不得不接受嗎?
蔡勳也上前彎腰抱拳,諂媚的一笑:“主公,昨日在下和兄長曾看到趙將軍收下了定親禮物,還請主公恩準擇日讓趙將軍和小侄完婚!”
劉表一邊揉著山羊胡一邊點頭:“嗯,說得是。既然趙將軍收了蔡將軍的禮物,那麼就是與薇兒定了終身。這樣,馬上就到十五了,正是個黃道吉日,就在那時成親吧。”
我再也忍無可忍,站起身說道:“且慢!對於此事我表示反對。首先趙將軍對蔡小姐沒有感情,試問沒有感情的人處在一塊會有幸福嗎?你們不怕蔡小姐過得痛苦嗎?其次,說趙將軍收了禮物的,事實是這樣,趙將軍不同意收禮,蔡瑁、蔡勳放下禮物就走了。這樣於情於理趙將軍便不能隨意將這些禮物丟棄隻得擺在家裏,但誰知道從哪傳出的謠言說什麼趙將軍和蔡小姐私定終身收了禮物,對於這種人,我建議嚴加審查,抓出來掌嘴。”
蔡瑁一聽,表情立即變為陰鷙,冷冷道:“莫非林主簿是看不起我家小女?”
劉備、關羽皆驚詫萬分的看著我,唏噓不已,趙雲在我旁邊,急忙伸手拉我坐下,然後對劉表和蔡瑁行禮致歉:“對不起,八月一時言語莽撞,冒犯蔡將軍和劉荊州,還望見諒!”
聽到這裏,我怒火上湧,從胸腔噴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拾:“搞什麼!趙雲你難道要答應此事?太亂來了!”
趙雲向我遞了個眼色,我悻悻的閉了嘴,心裏不斷祈禱趙雲快點拒絕這荒唐的訂婚!
趙雲再次行禮致歉一番,又道:“還請各位諒解,請劉荊州慎重考慮此事!”
劉備集團的人都倒吸口涼氣,麵色寫滿擔憂,倒是張飛豪邁的大笑:“林主簿和子龍說的好啊,婚姻大事豈可兒戲?這稀裏糊塗的賜婚,若兩人合不來整天吵吵鬧鬧的,又談何幸福?”
劉表有些怪異的打量我和趙雲一陣,又酌了一殤酒,道:“確實要慎重,趙將軍說的是,暫且先壓下此事,今日之酒,權當吾敬謝玄德!”
我不屑的瞟了一眼蔡瑁,發現他正惡狠狠地盯著我,顯然是我破壞了他的好事,我便用同樣的眼神回敬他,暗暗在心裏把蔡瑁這種小人罵了個遍。
這時,趙雲悄聲對我說道:“八月莫氣,雲本來就無意這樁莫名其妙的婚事,隻不過,你的說話方式實在噎人,太不給對方麵子,如果蔡瑁那一類人因此找主公麻煩該如何是好?”
我十分無奈,起身向蔡瑁和劉表賠禮道歉:“對不起,方才是我不對,太激動了,蔡將軍和劉荊州寬宏大量,還望海涵,原諒菱的無禮!”
劉表搓搓胡子,又端起一殤酒,酌了一口,道:“林主簿乃明事理之人,吾與蔡將軍也都明白的,林主簿也別往心裏去。”
宴席結束,我匆匆告辭劉備,獨自來到後山,尋了個石頭坐下,眺望遠處那一片碧綠,然後掏出口琴,對著湛藍的天空,吹奏起來。也不知為什麼,現在心煩意亂的緊……
口琴飄出的旋律宛如鳳鳴,悠遠長眠,如亙古之音,渺渺淒淒,令人陶醉。隻不過,這次吹奏的《星之所在》,明顯多了幾分哀傷,不再是明快的曲調,那份淡淡的淒涼仿佛被擴大了般,是心碎的聲音……
恍如那天,一片黯然浮於眼眸,掩去了那曾經有過的夢;雨,孤獨的墜落,淒涼秋瑟,滴滴細雨映入眼簾,喚起了那不曾有過的痛。恍如那天,任雨飄灑肩頭,任淚縱橫麵容,隻是不想把心,放在刀的尖口,以為這樣可以擺脫憂傷。冷冷的空氣,瑟瑟的風,如刀般劃出深入骨髓的口子,留下一輩子都愈合不了的傷痕。
不知何時,眼淚不聽話的滴落下來,在臉上劃出慘然的淚痕,我苦笑一聲,收起口琴,正要往回走,卻見趙雲不知何時站在身後,臉上亦是掛滿晶瑩的淚水。
趙雲走來,抓住我的手,低聲道:“八月……對不起……”
我緊抿唇,搖搖頭,道:“是我不好,是我自私,是我差點挑起戰爭,明明知道蔡瑁看主公不爽,我還如此衝撞……”
“沒有那回事……是你不願看到……”
“我……在那一刻……好害怕你離開……好害怕你答應下來……我不是早就放下了麼?為什麼還……”
“那是因為,你吃醋了……”
“啊……”我的頭一陣一陣的疼,忙晃了晃腦袋,道:“誰吃醋了?才沒有……我……”
趙雲用袖子抹去我的淚水,斬釘截鐵的說道:“還說沒有,那為何剛才如此生氣?再說雲又不曾答應於他……”
“那你……有喜歡的人麼?”
我很想知道趙雲心裏到底喜歡著誰,同時我很期待趙雲給的答案是我,因為兩情相悅能長長久久,但我又希望趙雲喜歡的人不是我,因為曆史上趙雲的妻子不是我,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娶我。所以,我心裏一直猶豫徘徊者,打著鼓。
“有……而且此人,近在眼前。”說完,趙雲摟住我的腰,一用力,隨即我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啊……”我被趙雲突如其來的動作所嚇到,驚慌失措的望著他。
“八月,雲的心,明白麼?”
“我……不知道……”
“那你呢?我很想知道,你對我,是怎樣想的?”
趙雲溫暖的氣息傾吐在我身上,他淡淡的汗味攜帶著男人特有的陽剛味道融入我的身體。我緊緊抱著趙雲,貼著他的胸膛,想讓他沁涼的鎧甲冷靜我急速上升的體溫。
我閉上雙眼,慢慢回憶,下定決心:“我是在麵對蔡勳的逼迫時,才確定對你的心意,我也明白為什麼剛才會那麼火大,還跑到這裏吹《星之所在》……那是因為,我……是那麼在乎你……子龍,我……我喜歡你……不知道你對我是……”
還沒說完,趙雲一往前,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很軟很舒服。雖然從沒體會過戀愛的感覺,但任傻瓜都知道趙雲的濃濃情意,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頭往上仰,以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