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27都快奔三的人了，我想過要在28把婚事給辦了，誰知道離我28還有一年零三個月的時候，我還能再次見到，那個，白白的人……於是，一切都亂了……人家都說付出了就會有回報，那是放P！老子想說老子就是捂塊石頭捂個六七年它也熱了，傅雲煊那小子怎麼就什麼都不明白！
    被手機鈴鬧醒，老媽焦急地問我在哪兒，才發現自己不在家，匆匆跑出酒店也忘了問是哪個哥們兒給送的房。
    不過一夜，家裏的桌上就多了一份叫“離婚協議書”的玩意兒。
    “老爸這次做的也太過分了吧！媽你等著我去找爸談談！真是……老夫老妻你們瞎鬧騰啥！”
    “小城，算了，別去。”老媽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安啦，媽，我一定說動老爸回來給你道歉。”我扯扯嘴角頂著還在痛的昏昏腦袋走了。
    “爸——”
    “別叫我爸，我也不想認你這個兒子！”
    “爸，到底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啊，鬧成這樣？”
    “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我顧炎的臉都給那jian娘們兒丟光了！她就什麼都沒跟你說？哦，也是，這種醜事她也不敢跟你這做兒子的說！”老爸狠狠甩了一堆照片出來。
    老媽……和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我也認識，我媽工作單位的領導，照片裏兩人都還年輕……還有……是媽媽在病房裏的照片……那個男孩兒……我不認識……但長相
    “爸！”
    “她瞞了我們倆多少事兒，你自個兒去問她！我現在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我攥著那些照片恍恍惚惚地走在大街上，世界上每個人都揣著秘密，就連生我養我的人，都讓我不明真相……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去的，鑰匙塞進去，開了條小縫，卻發現門把很重實在拉不開，裏麵傳來了聲音，更讓我動不了身……
    “傅記者？來我這兒做什麼？”
    “給您送份東西，這是我從千希實那裏拿來的您和朱波行長受賄洗錢的單目，您看看可記少了沒有？”
    “你……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朱波多年來貪汙的錢都要經千希實廠裏的財務部漂白，雖然老會計是退休了，可是千希實手上每個員工的信息資料，每筆賬目餘款可都還清清楚楚登在他私人計算機上呢，哦，對了，我來呢還要告訴您一個消息，朱野離，也就是您的另一個兒子，今早淩晨四點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你——你——到底是誰！”
    “我叫傅雲煊，是個記者，也是你兒子的同學，不過，也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程從的兒子。”
    “你是……你竟然都……這麼大了。”
    “段穎阿姨，您記性不壞嘛，你可記得當年……”
    “雲煊，當年阿姨和你媽是多要好的朋友啊，所以，你是來幫阿姨的，對不對！”
    “對，我是，來幫您的，幫您回憶起您的罪行來。段穎！‘要好’一詞從你口中說出未免太恬不知恥了！當年你不過是一個小員工，什麼都沒有！沒有學位，沒有背景，沒有地位！隻有我母親她把你當個人看！把你當朋友看！可你呢？你是怎麼回報她的？競聘的時候，你是怎麼在背後做小人汙蔑她的！你是怎麼勾引朱波一步步往上爬的？！你是怎麼一次次把我母親的信任和自尊踩在腳下的！？”
    “不是——不是我——我——”
    “不是你，我母親怎麼會患上抑鬱症？！怎麼會自殺？！怎麼會死！我怎麼會那麼早就沒有了媽媽？！不是你，我父親又怎麼會出車禍？！你自己生活得光鮮，把所有幸福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背後私情，間接殺人！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有今天？”
    “不——不是這樣的！雲煊，你聽阿姨說，不是這樣的，阿姨是對不起你媽媽，可是阿姨沒有想過要她死啊——對不起，對不起——阿姨錯了，阿姨知道錯了——”
    “錯了？對不起？這些能讓我媽再活過來麼？段穎你做了這麼多虧心事，也該，去贖贖罪了吧。人在做，天在看，你和朱波狼狽為奸，你和他的兒子患白血病不治身亡，這已經，是報應了啊。”
    “啊——不是的——不是這樣——”
    我終於拉開了那扇門，女人跪在地上失神萬分。
    “媽，他說的都是真的麼？”
    “顧城……”
    “小城，你聽媽解釋——”
    “解釋？！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解釋！”我將一疊照片甩在她臉上，嘶聲長吼。
    “小城，小城，媽……”
    “滾！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
    “小城！”
    “哦，我忘了，這是你家，我走，我一定遠遠地離開你！”
    八月的太陽烈得毒辣，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廳廳喝啤酒，從小，媽媽在我心中就是女神，原來，那都不是真的，她其實比巫婆還壞一百倍一萬倍！讓人惡心！
    我在賓館呆了三天，傅雲煊來了。
    “顧城。”
    看到他的第一反應我就想關門，怎奈他的手早已死死抵住門麵。
    “跟我去你家，你媽逃了，三天沒回了。”
    “她不是我媽。”
    “回去吧。”
    作為警方的協助調查對象，我再次回到那個家。
    我和傅雲煊就那麼坐著，屋子的牆早已泛黃，像歲月，一點點都爬在上頭。
    “顧城，你原來問我，為什麼要轉到Y中。其實，那時我媽病重Y中離第三人民醫院近，而且校長答應，隻要我肯轉到Y中，學費全免……可惜，我媽沒有等到我考上大學……她原來最大的心願是要我拿到Z大的錄取通知書來見她……她就趁護理人員不注意拿針管劃破了手腕……也好……死了對她也是種解脫……”
    “別說了。”
    “我上大二才知道，父親早因壓力過重患上了肺癌，他一直瞞著我直到病危……我申請到了美國F大的獎學金……父親，走的也挺安然……”
    “雲煊我叫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我怎麼麵對你呢？我就是那個殺人犯的兒子！我要怎麼麵對你！”
    “顧城，這不關你的事。”
    “雲煊，可她是我媽。”
    我看著他那雙清亮的眼，愧疚萬分，無地自容。他那時的清瘦單薄背後掩蓋了多少磨難悲苦，我不能想象，也不敢去想。
    鬼使神差般的我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雲煊，你無依無靠的時候會不會害怕？”
    “不會，因為，還有顧城對我好。”
    不該，不該，我不該，對他好。那樣，隻會讓他負擔。
    “雲煊，可她是我媽。”
    “顧城，這與你無關。”傅雲煊的唇就這樣突然地貼上了我的，接踵而至的事把持不住的瘋狂，我把他壓到床上，他輕輕柔柔的微笑“顧城，今個兒，我便從了你吧。”
    我們背負著罪惡以恨為名編織著慌亂的接口，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至少在災難到來的前一秒，我們都還很幸福。
    那女人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誰都沒有感覺到，隻有在她拿著把尖利的水果刀出現在房門口尖叫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危險的到來。
    她喃喃地說著“殺了他——殺了他——一切都會複原——他是魔鬼！魔鬼！”
    一步步逼近，看清她散亂的眼神。
    “媽！——”她送刀上前，一切都來不及阻止的範圍……
    “小城——啊！！！！！！！！！”
    一幹穿著警服的人影晃了進來，女人應該是瘋了，雲煊摟著我手上一片血紅。
    “雲煊，你流血了？”
    “顧城……顧城……”
    “你哭什麼，我命大著呢，死不了的……”
    “顧城，你真的好傻。”
    “說了要罩你的，當然要罩到底，雲煊，我不欠你了吧……”
    視線漸漸模糊了，看不清他的臉，我還想說，雲煊，我們在一起了好不好？可是連發聲的力氣都沒了。在黑暗到來的前一刻，仿佛回到了幾年前夏日的午後，天台上清瘦的少年，微微皺了下眉，他說
    “顧城，如果你不是段穎的兒子，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