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沒聽見啊！”手臂被狠狠一拉，音璟憤怒的臉出現在眼前，看來一定在我背後喊了我，真該備麵鏡子來。
    “有什麼事嗎？”我輕輕掙開，溫和地說，手上還抓著剛拆下來的被套。
    “哼，”他冷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這樣的你，還真不像你啊，我都有點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戚小也了？”
    “如假包換。”我回答道，隻是你呢，還是不是鄭音璟呢？至少已經不是我的音璟了吧。
    “最好是這樣，我來告訴你替換的被套和床單放在哪兒，”音璟蹲下身子拉開了旁邊衣櫃下的一個抽屜，“今天不用上工，你休息一下吧。哦，我忘了，你都休息三天了呢。”
    我收拾好房間出去客廳的時候才發現音璟在練歌。
    “十字街道做背景寒風當道具氣氛悶的就像要下雨我在等回憶光臨
    記憶中那場相遇還如此清晰怎麼轉眼就麵對分離溫馨片段沒整理已經來不及你說有我暖過的手心現在貼著別的心深情像片碎玻璃散落在眼底閃著晶瑩卻也痛了自己我願意不愛你以後所有快樂傷悲都那麼多餘我願意不愛你痛就放在心裏不用關閉不需要痊愈快樂點滴沒整理已經來不及你說屬於我們的回憶你都不能夠繼續再見說得那麼輕就好像空氣可是為什麼我無法呼吸我願意不愛你以後所有快樂都塗上淒美記憶我願意不愛你從此就將回憶點滴直接注射在心裏”
    明明聽不見聲音，為何我流淚了？音璟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看我，我忙背過身去。
    “怎麼了？”他走到我身後扶住我的肩讓我麵對他，“你哭了？”
    “沒有。”我已經抹幹了眼淚。
    “為什麼哭？”
    “沒什麼。”我揮開他的手回房間。
    我想那一定是首悲傷的歌，可是音璟，為什麼那麼悲傷呢？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
    以前音璟最怕我哭，那時候的他會溫柔地吻去我的淚水，並對我說，“小也的眼淚這麼珍貴，怎麼可以白白浪費。”那時候的他從來不問我為什麼哭，因為他知道那樣會讓我更難過。那時候的他從來不唱悲傷的歌，因為他說和我在一起隻有快樂。
    淚水還是不自覺地源源湧出。
    “別哭了。”埋頭於膝中的我感覺到一隻手覆在我頭上，是音璟。那溫柔的目光，是我的音璟。淚水更加無法控製，他的手一遍一遍抹去，最後他把我攬入懷中。
    “對不起……音璟……對不起……”我小聲地說。但請不要回答，因為我無法聽見。沒有感覺到他下顎的起伏，隻是靜靜的抱著我。我知道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原諒我。可是，能在這樣的懷抱中哭泣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有些時間一旦錯過就無法回首。回憶越美好，越與現實形成鮮明的反差，心就越痛。我和音璟都無法回到過去。而未來，我不敢去想。跟在他身邊做一個小小的助理，陪他上通告陪他錄音陪他開演唱會，我隻想盡可能爭取在他身邊多一點的時間。不管最終，他能否原諒我。
    柯宇常來找他，還有其他一些優秀的男孩。往往這個時候我會選擇回避，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
    新一年的鍾聲響起，不知不覺自重逢過了一年了。在舞台上參加跨年演唱會的他依然是那麼耀眼。
    “說起來像音璟這麼紅的歌星怎麼個性那麼冷淡呢？”柯宇的助理和我坐在同一個休息室裏。
    “是麼？不會吧。”
    “最近一年內有改善啦，原來都不怎麼和人說話，外界還傳他有自閉症誒。”
    “傳聞怎麼能信，他心理健康著呢。”我笑了笑。
    “音璟好像對你特別好誒，他原來的助理每個都做不到三個月呢！聽說你生病了暈倒在MV拍攝片場的時候他好像發了很大的脾氣，對吧？還有啊，你不小心睡著的時候他不但不罵你還給你蓋衣服誒！”柯宇的助理很興奮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們原來……原來是朋友啊。”我頓了一下把“戀人”兩字咽回去。
    “那就難怪了，那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咯？！”
    “普通朋友而已啦。”我正說著，音璟進來了。
    “結束了嗎？”我忙站起來。
    “沒我什麼事了，我們可以走了。”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抓起外套就走，我忙提著包跟上。
    “小也，你聽著——”進了電梯後他一把把我按在電梯側邊。
    “音璟，這是電梯隨時會有人進來的。”我著急地掙紮起來。
    “今天晚上我要抱你。”他說完立即放開了我。
    我睜大眼睛好久沒有回過神來。除了我剛回來見他那一次，他幾乎一整年沒有碰我。隻有幾次粗暴的親吻，但每次衣服解到一半他就會停手，並用厭惡的眼光看我……不是已經厭倦了麼？今天，這麼突然。
    “我好像對你太客氣了，都忘了你是待罪之人啊！”剛進屋門他就把我按在牆上，“普通朋友，嗬嗬，說得真不錯！”太暗了，看不清他在說什麼，隻能感覺到他的怒氣。
    “音璟……我……唔……”他沒有耐心聽我說下去捧住我的頭吻住我，衣服很快被掀起，“呃啊……”音璟像瘋了般噬咬著我的肌膚，“音璟……我們……去……床……上行……麼？”我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
    “啪！”
    “你沒資格提要求！”
    音璟打了我？嗬嗬，音璟……打了我。
    “嗬嗬，哈哈哈哈啊哈——”我失常地大笑出聲。
    那個不會讓別人動我一根手指頭的音璟，親手打了我。
    “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沒錯，他那時是這樣說的，可是他沒有說他也不可以。
    他大力地把我扳向靠門邊的牆上，按開了廊燈。我的樣子一定既狼狽又可笑，我別過頭不看他。
    “怎麼，終於生氣了是吧！”音璟強硬地捏住我的下巴轉過我的頭。
    “沒有。”我看著他的眼睛。
    “今天，我會全部進去的。”他勾了勾嘴角仿佛在向我示威一般。我睜大了眼有一絲恐懼，上次的疼痛經曆立即鑽入神經。他沒有注意我繼續著動作。
    “嗯——”我不想再發出那令人覺得羞恥的聲音，強忍著他的撥弄。
    “是不是不論誰這樣對待你，你都會有感覺？就讓我這個普通朋友讓你舒服吧。”
    “你看著我，小也，我要占有你——”
    “啊——”一直緊閉的眼，因為他的突然入侵不得不睜開，好痛，好痛。你明明說過，做愛是一件讓兩個相愛的人感到無比幸福的事，可是現在為什麼會讓我這麼痛苦？明明是這麼痛苦的事，為什麼又還要做？你，在懲罰我。用如此極端的方式破壞了我想讓一切恢複原點的希望。
    音璟把我的身體翻轉臉側壓在牆上，他開始抽動，我呆呆的仿佛失去了所有感覺能力。“呃——啊——”他非常用力，讓我不得不清醒過來。
    “你可以喊出來，小也，我們的關係也不過如此。”
    “叮咚——”音璟突然把頭轉向門停止了動作。
    “叮咚——”
    “叩！叩！叩！”門開始震動，有人？
    “音璟！你這臭小子！晚會開一半呢你死哪裏去了啊你！不像話了吧！”
    我開始不自覺地發抖，音璟斜了我一眼，抬起我的一腿搭在他腰上。
    “太無聊了，我的演唱部分不是完成了嗎？！”開始前後運動。
    “啊——”我趕緊伸手捂住嘴。
    “唱完就可以走啊！誰告訴你的！媽的，你小子把門打開我進去收拾你！”
    “嗚……嗚……嗚……”音璟把我轉回來麵對著他，抓住我的手按在牆上。
    “要不要我開門？”他笑著嘴唇微微顫動，我睜著驚恐的雙眼拚命搖頭。
    “也是，讓人看見戚家小少爺這幅摸樣，多難堪。”
    “鄭音璟你給我開門！”門再次劇烈震動了一下。
    我一直瞪大眼盯著音璟。
    “呃……啊……”他繼續挺動起來，我用力咬住下唇。
    “這麼晚你折騰什麼？！我明天給你請罪去！再吵鄰居都要醒了！”他轉過頭向門喊話。
    “少來這套！開門！”
    音璟再次看向我。
    “不要——求你——求你饒了我——”我哽咽著，淚水從眼角滑落，下唇也滲出鮮血，液體交彙著流至下巴。這樣的我簡直可以用卑賤形容。
    “說了別吵，小也已經睡了！”他已經持續身下的動作比之前還用力。我的意思已經有些渙散了。
    “……好！你記著明天給我過來！要不然就再也不管你了！”
    “如你所願，”他對我說，“小也，你怎麼對得起我？你怎麼舍得扔下我？最初說我是你的的人，不是你自己嗎？！說要永遠在一起的，不也是你嗎？！”
    好痛，音璟，好痛，“對不起……”我的聲音一定很微弱，“原諒我——”終於我暈了過去。
    “小也！戚小也！喂！小也——”
    黑暗是每個人都會麵對的，但總有一束光會給予你拯救。我一定是罪孽深重，所以，僅有的那一道救贖之光都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