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芋，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一個人……”一坐下梁定就小聲對薑芋說，“那個人長得和疆一模一樣，可是兩個人的感覺又完全不一樣……”梁定看到的時候都是被嚇到了——那個疆失蹤了這麼久，竟然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了。
     “他叫鄭唐。”薑芋並沒有什麼意外的樣子，緩慢道，“如果他還在這個市的話，大家見麵的可能性是很大。”
     “你知道這個人？他不是疆嗎？”聽到薑芋這麼說，梁定才比較驚訝——本來以為告訴薑芋以後他會激動，沒想到薑芋會是這個反應。
     “不知道。”薑芋撐著下巴，“上次我在超市遇到了他，他說他叫鄭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難怪你後來都沒有提到疆了。”梁定皺眉說，“不過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疆……兩個人雖然長得那麼像，可是給人的感覺就相差太大了，完全和那個沉默不好相處的疆不是一回事，人性相差得不行啊……”這個鄭唐，總是笑眯眯的，和誰都能說上話，八麵玲瓏的感覺，宴會的時候，那些女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了。
     “沉默不好相處？”薑芋轉過頭去，“原來你是這麼想他的。”
     “要不然我該怎麼想……”梁定撇嘴，“你想想看每次我們和疆在一起的時候，疆是怎麼樣的，他看我也很不順眼吧，就是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他的。”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偏偏這個是僵屍，他根本得罪不起。
     “他的個性就那樣吧。”薑芋嘴角彎了彎，“應該是你和他不熟吧，他對我就不是這樣。”
     “他對你一看就知道跟對別人不同啊。”梁定始終覺得疆對薑芋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一種難以說明的……其實說實話，看到薑芋和疆親密的時候，他也不舒服。
     “是嗎？”薑芋淡淡道，“大概是雛鳥情節吧，他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跟我接觸比較多，自然對我不一樣了……誰知道在那之前……”薑芋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住。
     “怎麼了？”梁定見他臉色不對。
     “性格大變……”薑芋看著梁定，“我說是你怎麼見到鄭唐的？”
     “昨天晚上我叔叔家有個宴會，邀請了不少人，然後我就在那裏我看到了他，我還打聽了一下，他是一個古董商人，從B市過來的新貴，我叔叔最近有個生意和他談，所以跟他有所交往。”
     “古董商人？”薑芋皺了皺眉，“如果是古董商人的話，年輕了點吧。”
     “是啊，年輕有為，前途無量，我叔叔和我爸就是這個意思，所以話裏話外沒少拿這個刺激我……”梁定語氣裏帶著不滿——“你說他到底是不是疆啊，如果是疆不是人那我心理還平衡些。”
     “本來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梁定望著薑芋，笑了，“確實，是你我就比較服氣。”
     薑芋挑眉，“為什麼是我就服氣了？”
     “因為你不一樣啊。”意味深長的語氣。
     “我哪裏不一樣？不跟你一樣兩隻眼睛一張嘴吧。”薑芋轉回頭，“上課了，好好看書吧。”
     “小芋，我發現你對我好像特別冷淡。”梁定語氣有些哀怨。
     “冷淡？”薑芋掃了他一眼，“你沒有發現你對我過於熱情了嗎？”薑芋並不習慣和別人過於親近，關係什麼的，差不多就好。
     “我……”被發現了？梁定正在想下麵要怎麼說的時候，薑芋早就注意力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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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試期間，薑芋其他的事情都不會搭理，隻顧著考試的事情，梁定和張璟他們本來沒少叫他出去玩，但是一律被他拒絕了——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考試結束——
     “小芋，今天晚上一起去吃個飯吧。”梁定對薑芋說，“是新開的火鍋店，據說味道非常不錯，我請客。”
     “哦，那……”薑芋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自己剛開機的手機響了——“等等。”
     薑芋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是，薑芋嗎？”
     薑芋聽聲音像是在哪裏聽過，可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是，我是薑芋。你是……”
     “我們兩個月前見過的，就在那個古鎮，我是齊城。”聲音幹淨剔透。
     “齊城……是你啊，找我有事嗎？”薑芋幾乎已經忘記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會突然打電話過來。
     “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幫忙。”齊城語氣誠懇。
     “拜托我幫忙？”薑芋問，“是和工作有關的嗎？”
     “沒錯，”齊城道，“可以過來談談嗎？”
     “既然是工作，那就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隻要保證了報酬就行。”薑芋很幹脆。
     “這是當然，我知道規矩。”
     “那要我去哪裏？”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過來我的寓所。”
     “好，地址。”
     “……”
     “好的，我這就過去。”
     梁定在一旁聽著，就知道今天一起吃飯是無望了，對於薑芋來說，當然是工作比較重要。
     薑芋掛了電話，“今天就不和你吃飯了，我有新的委托。”
     “我知道了，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不用了，坐車過去挺方便的，你回去吧。”薑芋又說，“吃飯就下次吧。”
     梁定知道薑芋不喜歡和人走得太近，也不著急，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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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芋來到齊城的寓所，是在西城郊外，那一片住著不少明星，治安好，環境也安靜——本來外人是不能隨便進的，但是齊城提前打過招呼，薑芋也就順利進去了。
     薑芋按了門鈴，很快齊城就來開門了，他穿著羊毛衫和棉質長褲，很是家居。
     “你來了。”
     “嗯。”
     薑芋跟著齊城進了屋，他的房子設計簡單大方，家居擺設一看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別有一番味道，看得出來，這齊城是個懂得生活的人。
     “要喝茶還是飲料？”齊城問。
     “有橙汁嗎？”
     “鮮榨的要嗎？”
     “嗯。”
     齊城榨了一杯橙汁拿過來遞給薑芋，“給。”
     “謝謝。”薑芋喝了一口才說，“說吧，是什麼事？”
     “我知道你是有神通的，我這裏有件事本來那個時候就想說了，可是之前的戲在拍，一殺青我就想到找你來了。”
     “嗯，說吧。”怪不得那個時候問自己要電話號碼。
     “我給你看樣東西。”齊城說著起身，然後動手脫掉自己的上衣。
     薑芋看著他脫衣服，好奇地盯著看，見齊城脫掉衣服，露出小麥色的肌膚——身材不錯，比自己的要好多了。
     齊城背過身去，讓薑芋看自己的後背——他的背部沒有什麼傷疤，隻是中間竟然密布著一些青色和綠色交疊的……鱗片——
     薑芋起身，盯著那鱗片細看，然後伸出手去觸摸——硬硬的冰冰的，倒有點像是魚鱗，再細聞，有淡淡的海水鹹味——
     “這個東西剛長的時候我還是擔心的，而因為我的身份，我不好正大光明去看醫生，再加上本來這件事就詭異，所以我也就拖著，後來見它長得也慢，並不多，除了長出來不痛不癢的——之前在拍的是年代戲，不用露出上半身……那個時候看到了你，就想著你也許有辦法……”
     薑芋擰眉，“先穿上衣服吧。”
     “嗯。”
     兩個人再坐下的時候，薑芋問，“你這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長的？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齊城抿唇，才說，“確實有詭異的事情發生，這還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