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起  第十四章 你不知道我的胃是上通碧落下至黃泉的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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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把它給帶來了?”梁定看到跟在薑芋身後對著自己呲牙咧嘴的醬油仔,稍微後退了一步——任誰看到那麼大隻的大狗對著自己擺出極具威脅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能不慌嗎?
     “我入夢的時候還要它守著呢,當然要把醬油仔帶來了。”薑芋伸手,醬油仔的爪子搭上來,一人一狗一陣鬧。
     “不是說了我會守在旁邊嗎?”梁定說。
     “你守在旁邊?”薑芋瞄了他一眼,“你能守著什麼?人也許還可以,但是其他東西呢?”
     梁定沒話說了——確實他沒有辦法。
     “薑芋,這是你養的寵物狗嗎?”謝流走過來,看到醬油仔有些好奇地問。
     “它是醬油仔,不是寵物。”薑芋對醬油仔說,“醬油仔,這是謝流,我的新客戶,和他打個招呼。”
     “汪汪……”醬油仔對著謝流叫了兩聲,然後就繼續在薑芋身旁蹭,也沒有要和美人謝流親近的意思。
     “這家夥很拽的。”梁定對謝流小聲道,“惹不起啊。”
     “看來你吃過他的虧。”謝流笑道。
     晚飯是在謝流家裏吃的,謝流家裏的廚師和梁定家的不是同個菜係的,梁定家的是浙菜係的,謝流家的則是粵菜係的,相比浙菜的精致和清鮮,粵菜內容口味要多一些,這天晚上,光是那隻烤乳豬就足夠讓薑芋和醬油仔開心了,另外那鹽焗雞、燒鵝,還有各種鹵味,一頓飯下來,一主一寵吃得不亦樂乎,一直到肚子都塞不下了才停止。幸好謝家爸媽都在國外不在,要不然非被嚇到不可。
     “薑芋,你們是不是今天都沒有吃飯啊?”謝流覺得很不可思議——今天廚房的大廚都多做了三倍的晚餐才足夠,平時就那樣一頓飯,自己一個人五分之一都吃不完。
     “吃了啊,我和醬油仔都不會餓著自己的。”薑芋給醬油仔塞了一瓣橘子。
     “謝流,我早就見識過了,他們兩個胃口本來就好得驚人。”梁定每次和薑芋他們一起吃飯都感覺倍受打擊——同樣是男生,而自己從外表看,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比薑芋吃得要多的,可是事實卻相反。
     吃完飯以後,三個人一隻狗在謝流的房間看最新上映的文藝片,醬油仔對電影沒什麼興趣,隻是窩在一旁舔舔爪子順順毛,薑芋看電影隻看搞笑片和恐怖片,什麼文藝片他不感興趣,他窩在沙發上直打哈欠。
     “小芋,你要睡就去睡吧,不要勉強。”梁定轉頭道。
     “那可不行,我得等到謝流睡覺的時候和他一起睡,然後才能順利入到他的夢裏。”薑芋撐著眼皮,“有沒有東西讓我嘴裏嚼嚼,清醒清醒。”
     “你還吃得下東西啊?”梁定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知道我的胃是上通碧落下至黃泉的嗎?”薑芋懶洋洋地道。
     “我還真不知道。”梁定汗顏。
     “薑芋,這是水果幹,你要吃嗎?”謝流從自己的儲物櫃上拿出一個透明的盒子遞給薑芋。
     “要,謝謝了。”
     謝流有了睡意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薑芋早就昏昏欲睡了。
     薑芋在床的四周點上蠟燭,然後對醬油仔說,“不要讓任何靈體靠近。”
     “汪!”醬油仔精神抖擻的樣子。
     薑芋又轉頭對梁定說,“這些蠟燭足夠燃燒到天亮,在蠟燭未燃盡時,它滅的時候就重新點燃。”
     “如果蠟燭滅了不及時點上會怎麼樣?”梁定好奇地問。
     “這是我的引路蠟燭,如果蠟燭滅了的話謝流不會怎麼樣,但是我可能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薑芋道。
     “有這麼危險嗎?”謝流說,“要不就不要入夢了,萬一……”
     “對啊,小芋,怎麼會這麼危險呢?你之前都沒有說過啊。”梁定也說。
     “也沒有那麼危險,我以前並不是沒有做過。”薑芋倒是無所謂,“我不會讓自己真的陷入危險的,我的小命寶貴著呢。好了,快點,時間可不多。”
     見薑芋這麼堅持,謝流和梁定隻能照做了。
     薑芋把紅線給謝流係上,另一端繞在自己的手腕上,兩個人並排躺在了床上。
     謝流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很快就睡過去了。迷迷糊糊的,他感覺自己又來到了那個地方——古色古香的房間,絳紅色的裝飾,層層的絲幔垂簾——
     “不要走這麼快啊。”
     謝流聽到聲音,轉過頭見到薑芋站在那裏,他低頭,看到了自己和他連在一起的紅線——
     “你真的跟來了。”
     “就是這個地方嗎?”薑芋往周圍看了看,“確實不是現代的建築。”
     “這是其中一個房間,那層青色帳幔後麵就是臥室了。”謝流對這裏確實很熟悉。
     “你知道是誰的房間嗎?”薑芋問。
     “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就是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住的。”謝流摸摸放在架子上的古箏,“我看到過他彈古箏。”
     “好風雅啊。”薑芋看到了擺在書桌上那副還未幹的水墨畫,那是一幅鯉魚戲青蓮圖,“謝流,這個你畫畫也很不錯。”
     “我學的是油畫,水墨畫可一竅不通。”謝流不以為意。
     “現在怎麼沒有半個人?”薑芋看看窗外,現在的時間應該是白天吧。
     “他這裏本來就沒有什麼人,偶爾會有仆人送飯進來,來的最多的就是……那個人。”
     謝流說的那個人就是他畫中的人,那個和他在夢中極盡纏綿的人。
     “謝流,你說,那個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看屋子裏的擺設,非富即貴。
     “我……我覺得他可能是……是男寵之類的身份。”謝流說出來的時候一臉別扭。
     “男寵?”薑芋皺了下眉,“古代這個流行嗎?”
     “他和那個男人糾纏至深,又像是金絲雀一般被人關在籠子裏……我除了這個想不到別的。”謝流停頓了下,“他最後……是被人一劍殺死的。”
     “一劍殺死?”薑芋看著他,“你看到了?”
     “那個場景重複了三四次了,隻是我一直隻看到那把劍,殺人的是誰根本看不到。”謝流歎氣,“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差不多時候了,就是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他待會兒會從床上下來,正在梳頭的時候,有人闖進來,然後一劍斃命。”
     薑芋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聽到那帳幔後麵傳來響動,然後就看到帳幔掀開,一個削瘦的身影從裏麵慢慢走出來——披著月白色的衣服,一頭青絲垂下,風情異常,而他的五官——薑芋看了看旁邊的謝流,確實是一模一樣。
     那人看不到他們,經過他們的身邊,來到鏡前,拿起了那把象牙梳……
     “開始了。”
     薑芋聽到謝流平靜無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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