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起 第四章 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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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吃什麼盡管點。”梁定把菜單遞給薑芋。
“那我就不客氣了。”
薑芋確實不跟梁定客氣,他看菜單一頁頁地看也麻煩,再加上那上麵的菜名都華而不實,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是什麼菜,所以薑芋也不麻煩了,直接就讓把招牌菜都上來了,一點就是二十幾道菜,加上甜點和飲料,一個桌子都快擺不下了——
梁定在一旁看著都感覺沒有胃口了,再看到蹲在高椅上自己在進食的醬油仔,更是無語——
到底這一人一寵物是有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啊——其實梁定應該說他們是有多久沒有吃過好東西了——為了省錢,薑芋和醬油仔除了吃火腿腸,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吃過肉了。
等薑芋吃得差不多已經差不多是半小時之後了,薑芋往嘴裏一邊塞著布丁,才對梁定開口,“好了,你要和我說什麼就說吧。”
梁定清了清嗓子,才說,“薑芋同學……”
“叫我薑芋就好了。”
“好,薑芋,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梁定抱歉地說,“我本來以為你隻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昨天晚上就……”
“出現了?”薑芋舔舔嘴唇,看著他。
“薑芋,真的被你料到了。”
梁定大概說了一遍——昨天晚上梁定和朋友出去玩,快到十二點才回家,而他在回家的路上,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但是他去尋找那個視線卻又沒找到——一直回到了家裏,本來以為會好一些,但是那種被人盯著看的感覺卻縈繞不去,梁定是個大男生,即使心裏有點疑慮,可是不至於想太多。梁定本來是要直接睡覺的,然而他就是睡不好,整個人都不對勁,關了燈以後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還在——梁定實在受不了,一開台燈,沒想到就看到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在天花板上看他,一臉慘白——梁定當時就傻了,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身影消失——
梁定一想到那個場景臉色又白了白,“我當時就想到了你,可是那個時候太晚了,所以就等到今天早上給你打電話。”那個時候梁定當然再也睡不著了,不過他也知道這件事太過荒唐,說給家裏人聽也沒有用,所以自己就開著燈過了一晚。
“那個天花板上的女人,是你認識的人嗎?”薑芋問。
“她當時披著頭發,五官我也沒看清,隻知道臉色白得嚇人……”梁定咽了咽口水,“是不是……那個?”梁定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遇上靈異事件。
“可能吧。”薑芋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薑芋,你應該有辦法吧?”梁定其實也對薑芋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看薑芋的樣子瘦瘦弱弱的,一副中學生的樣子,如果不是昨天薑芋提前提醒了他,他也不會一發生這種事就來找他。
“辦法,當然是有的。”薑芋放下小勺子,表情嚴肅了些,“不過,你知道的,隻要是工作肯定是要有報酬的。”這才是他的目的。
“這個我知道,”梁定想了想說,“十萬夠不夠?”
薑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多少?”
“十萬。”梁定想想現在這種驅鬼捉鬼的工作市價也不知道是要多少——不過那些他以前一直認為是騙人騙錢的,向來是十分不屑的,現在……“如果不夠還可以加……”
薑芋幹咳一聲,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激動,鎮定道,“夠了,我說過同學是可以打八折的嘛。”十萬啊,那可是十萬啊……那是有幾個零?……本來薑芋以為梁定會說一兩千的,沒想到一開口就是——果然是有錢人。
“那好,那你什麼時候幫我……”
“不用擔心,我既然接下你這個工作,肯定是會好好負責的。”薑芋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個護身符和一張黃符,“這個你帶在身邊。”
梁定接過來,看著手裏的東西,“這個有用嗎?”
“你不相信我?”
梁定始終覺得這件事太玄乎了——“沒有,我相信你。”
薑芋知道他心裏有所懷疑,“好吧,從現在開始,我就跟著你,這樣你放心了吧?”
梁定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了想法,有些尷尬地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我在這裏的第一個委托人,我當然要盡心盡力了。”薑芋笑笑,“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跟班和保鏢了。”
保鏢?梁定目光放在薑芋的身上,就這樣小孩子的樣子還當保鏢?
“你看不起我?”薑芋微抬下巴。
“我沒有。”梁定看到薑芋睜大的眼睛,覺得有點像是兔子的眼睛,隻是瞳孔是琉璃色的——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好好看清薑芋的五官,現在仔細看,他的五官端端正正的,雖然沒有什麼特別出彩,不過那雙眼睛就不一樣了,薑芋的劉海挺長的,很容易就遮住眼睛,但是露出來的時候給原本的五官增添了不少光彩。
“走吧。”
梁定回過神來,“去哪?”
“你不去上課嗎?我們下午不是有課嗎?”薑芋拍拍醬油仔的大腦袋,“醬油仔,你自己回家吧,放學的時候來找我。”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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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芋和梁定一起出現的時候,班上的同學沒有不訝異的——才一天時間,怎麼那個陰沉沉的家夥就和梁家少爺在一起了?還挺親密的樣子?記得昨天兩個人完全不像認識的樣子啊。
“沒想到你上課還挺認真的嘛。”梁定看到薑芋不停地記著筆記,
“嗯,要拿獎學金沒辦法。”薑芋在記筆記之餘答道。
獎學金——“薑芋,你很缺錢嗎?”
“當然了,我最缺的就是錢。”薑芋說,“當然,這個對大少爺你沒有什麼問題。”
梁定一直覺得薑芋這個人挺奇怪的——“薑芋,你為什麼這麼缺錢?你的父母呢?你……”
薑芋掃了梁定一眼,“你問太多了吧,這個不屬於我的工作內容。”
梁定以為自己踩中了薑芋的地雷,所以有些尷尬地住了嘴,沒再說話。
其實薑芋隻是覺得梁定太吵了,他要認真聽課記筆記都被他給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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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家啊,”薑芋看著麵前的白色建築物,感歎道,“果然是豪門啊。”
“薑芋,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豪門’的。”梁定聽著有些刺耳。
“這不是事實嗎?”薑芋說,“好了,我不說就是了,那是有錢人,對不對?”
梁定無語。
“少爺,回來了。”
迎麵來的男人恭敬地說。
“嗯。”
“這就是少爺說的同學?”男人對著薑芋點頭,“已經準備好了客房……”
“不用客房了,”梁定道,“今天晚上薑芋和我一起睡,我們有事要商量。”
“這個……”對於梁定的話男人沒有想到。
“今天我爸和我媽不回來,就不用麻煩了,待會兒把餐桌移到我的房間。”
“是。”男人看到跟在薑芋後麵的大狗,“少爺,那這隻狗……”
“它叫‘醬油仔’,跟我一起。”薑芋說。
“嗯,晚上醬油仔也在我房間裏休息了。”梁定自己都覺得荒唐,可是隻能這麼說。
“……是。”男人覺得今天自家少爺實在古怪,他可是有點潔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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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房間也收拾幹淨了。
“今天她會不會不來了?”梁定看了看窗外,“也許就因為你在……”
“不一定。”薑芋往嘴裏塞了個桔瓣,“等著吧。”
兩個人等到了一點多,也沒有什麼動靜。
“也許今天真的不來了。”梁定打了個哈欠,“我去衝個澡,就睡覺了。”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進去?”薑芋也打了個哈欠。
“不用,我還沒那麼膽小。”
“哦。”薑芋靠在了趴在地毯上的醬油仔身上,昏昏欲睡。
其實梁定本來也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剛才薑芋一提醒,心裏也有疙瘩,所以在浴室裏洗澡也是草草的衝了一遍——幸好,什麼事也沒發生。
“你出來了。”
梁定走出浴室的時候看到薑芋靠坐在浴室的門口,見他出來才抬頭看他,眼睛霧蒙蒙的。
“你不用這樣的。”
“以防萬一嘛。”薑芋起身,“好了,可以睡覺了。”
梁定見他向床走去,拉住他,“你就這樣睡?”
“要不然嘞,怎麼睡?”薑芋奇怪地看著他。
“你不……洗澡?”
“洗澡?”薑芋抬起自己的手,“我不怎麼出汗的,也沒有臭味。”
“可是……”梁定確實是有點潔癖的。
“就知道,公子哥就是麻煩。”薑芋抓了抓頭發,走到另一邊的桌前,拿起自己的背包,“幸好,我有所準備,帶了換洗的衣物。”
梁定見此鬆了口氣,“那你快去洗吧。”
“醬油仔,走,去洗澡。”薑芋從來不會忘記帶醬油仔。
“汪。”醬油仔也昏昏欲睡,爬起來慢慢地走過去。
進了浴室,薑芋看到裏麵的設施,搖搖頭,“確實,跟我們的小破屋沒法比。”應該是小破屋沒法跟它比吧?
“來,醬油仔,今天我們就好好奢侈一下。”薑芋一邊扒自己的衣服,一邊對醬油仔說。
當薑芋正在興致勃勃地給醬油仔抹精油的時候,聽到外麵傳來異樣的聲音——好像是……東西翻倒在地的聲音——
“薑、薑芋!”
梁定的呼聲!
薑芋一驚,馬上拿起給浴巾往腰間一裹,就衝了出去——
衝出去的時候,薑芋看到梁定有些狼狽地坐在地上,而那個白色的東西正抓住他的腳往他身上爬——梁定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俊臉漲得通紅。
“出鞘,去!”薑芋喝令,然後從他放在桌上的背包裏飛出木劍,直直向那個白色的東西飛去——突然薑芋看到了什麼,及時叫停,“回來!”
木劍在離那東西隻有一厘米的位置停住,然後飛回薑芋的手裏——
那白色的魂狀物體被剛才那把劍的威勢嚇了一跳,再看到薑芋,馬上就從窗口飄走了——
薑芋盯著它離去的窗口看了一秒,才走到梁定麵前,蹲下,“怎麼樣,沒事吧?”
梁定這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他急急喘息了一會兒,才回道,“沒事。”
“沒事就好。”
梁定看著薑芋手裏的木劍,“剛才這把劍本來要射到那個女鬼身上的,為什麼你又阻止了呢?”
薑芋拉著他起身,“那個,根本就不是鬼。”
“那是什麼?”梁定驚魂未定,“我都看見她是個女人的樣子,還是飄飄狀的,剛才抓住我的腳,冰冷得可怕。”
“那個隻是生靈,肉體還沒有死掉。”薑芋看看手裏的木劍,“如果剛才木劍刺穿她,她真的會死掉。”
“什麼生靈啊……”梁定擰眉,“跟鬼那麼像……不過,一個生靈纏著我幹什麼?”
“那就要問你了。”薑芋懷疑地看著他,“到底那個人你人不認識?”
“我也不知道……”梁定摸摸自己的下巴,“不過剛才看到她的眼睛,好像有點眼熟……”
“我就知道。”薑芋道,“明天再說吧。”
“對不起啊,薑芋,害你澡都沒有洗好……”梁定有些抱歉地說。
“哦,沒事。”薑芋擺擺手表示不介意。
“嗯,那……”梁定的笑容在往下看到薑芋的下半身時頓住——“你,你浴巾掉了……”
薑芋低頭,看到原本匆忙裹在腰間的浴巾剛才動作間掉在了地上,現在他全身真的沒有絲毫遮蔽了——“哦。”薑芋彎腰,把浴巾撿起來,再抬頭看梁定臉的時候,皺眉,“你怎麼了?你幹嗎臉紅?”
“沒有,我隻是……”梁定的話被薑芋打斷——
“我知道,你害羞嘛。”薑芋下了結論,“不過,大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麼,我有的你也有啊……好了,我繼續去洗澡了,現在那個靈暫時不會回來的。”
梁定望著薑芋的背影,想到剛才他那種“你很奇怪,反應過度”的語氣,就有衝動上前去敲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