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壹 舊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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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隻銀狐,奔馳在碧綠的草原中,及膝的青草,微風拂過草尖,拂過他歡快的蹄子,草原裏隻有無垠的風景,他是如此的自由,又如此的孤獨。
他就這麼奔跑著,不知跑過多少的歲月,他終於化身為人,他看到冰原下的白雪覆蓋的古城,他在人群中,卻聽不懂他們的話語,他茫然失措地行走在塵世裏,有一隊法師、戰士、盜賊們指著他,他們要殺了取他的毛發和內丹,他又開始逃亡,沒命地逃亡,箭矢貼著他的腦袋飛過,而他忽然撞進一個人的懷中。
“師父……”
他在他的胸口抬起頭,看到黑色兜帽裏他冰霜般的臉,他瞬間認出了他,像是隔了幾個世紀的重逢,他的淚水猛地湧出來,而他的法袍如永夜長卷,吞沒盛世燈火,蒼白的骨節指尖,用力把權杖一揮,雕刻著死亡的水晶球砰然炸響,那追著他的滿城人馬就瞬間被黑夜吞沒,隨後,他帶著他,衣袍一展,飛上天空……
多年以後,他才明白,其實自己化身為人,隻為能夠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