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苗刀無鋒 第一節 此間少年  第9章誰書春秋【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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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聽及老者此言,那張稚嫩的臉頰之上立即露出些許震撼之態,心中更是大為迷惑不解,就仿像被什麼東西把心田堵塞住了一般,慌忙開口問道“老人家,您的言下之意是、、、、、、?”
    老者此時眉宇舒展,臉上那絲酸澀與苦楚也是緩緩盡斂,但是臉上依舊流有著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微妙感傷,隻是對於麵前這位曾未經世事苦楚的稚嫩少年還是不能獲悉洞察便是。老者淡淡的望著麵前的清秀少年,衝其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樣的慈藹祥和,但是也曾有著絲絲難以銘表的滄桑與無奈,先前的那絲隱晦之態也是隨之一掃而空,老者衝著麵前的清秀少年柔聲道:
    ‘人’真的是很複雜的一種生物;他們既脆弱也頑固,既複雜也單純。有朝三暮四,更有寒窯苦守,琅琅乾坤,生老病死,情仇恩怨,在自然和非自然力之間,卻曇花一現過完一生。但是卻有之那任何生物都無法比擬的占有欲與那驚人潛能;
    ‘唉’世事無常,人心更是不古;夢影霧花,盡是虛空,因心想雜亂,方隨逐諸塵——不如萬般皆散!
    以前總是天真的認為那是人類的脆弱與善良,其實那卻是比之‘巫’‘魔’‘妖’眾所等等更加深藏不露的“城府”罷啦!都隻以為人類是脆弱渺小,不堪一擊的微小生物,卻不曾想到,所有人都是小視了他們眼中最‘不堪一擊’的渺小人類;那時候的人類經過多年的養精蓄銳,已經不同往日耳語了不僅是那比之‘巫’‘妖’魔‘更加誘人的修煉天賦,而且還有那層出不窮,千奇百怪的陰謀詭計與那些發明製造、、、、、、、;
    “人”的野心當真是不可謂不大,其實自以誕生,‘人‘便一直想著推翻’巫‘自己成為這片茫茫世界的新的主宰者,這一巨大的陰謀一策劃便是整整策劃了數千年之久;
    啊、、、、、、、、、
    羲和忽然不受控製的大聲驚叫出聲;震驚之餘,心中更是如巨浪翻湧一般,自始至終心中那絲理念仿似被推翻了一樣,他總會認為;妖魔,在是那萬惡的源頭、、、、、、
    老者微眯著雙眼,此時老人的臉上依舊古井無波,就好像一尊已存數千年之久的滄桑古樹,任其風雨狂卷,也依舊紋絲不動,處變不驚;老人就好如習以為常一般,在那些消逝的無盡歲月的的過往之中,也不知他到底經曆了多少滄桑變遷;老者忽然微微細語道:“這塵世間,不論是神也好,魔也罷!也不管是妖也好,人也罷!那裏不都處處盡是那陰謀詭計,虛情假意,隻是沒有那絕對罷了”、、、、
    隻是誰又能知道我們自己會因何而存在?存在的本身有什麼意義和目的?冥冥之中是否會有主宰?每一個人是否都像扯線傀儡般任由命運擺布?生從何來?死亡何去?生死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像是寒暑交替,四季輪回;使人難以捉摸,卻又新生悵惘,難以自己;生命或許是漫無目的的,沒有任何必須完成的使命,也沒有任何令人難忘的感覺,隻要不負此生,那短短的百年光景便最是美好。可是,、、、、、、、、唉;老人微微歎息,那一刻,老人的身影顯得是那麼的蕭條,又是那麼的落寞、、、
    老者歎息過後,也未顧及一旁那隱隱發呆的少年依舊道:
    隻是‘何為善;何為惡;何為是;何為非;’這些卻永遠也分辨不清,或許根本沒有這麼個東西?又或許僅僅是一種那所謂何物的“執念”方才由此而引起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爭戰不斷。本來就沒有什麼可得,是人們迷惑了認為有所可得。
    老者望著麵前少年那滿臉驚訝的表情,語重深長道:“嗬嗬,小家夥你也不必如此驚訝,在這茫茫世間本就處處彌漫著那爾虞我詐,處處都是那陰謀詭計;或許待到你曆經滄桑之後,或許亦能明了,其實這便是那所謂的‘世事‘”、、、、、
    少年依舊難以平息他那內心深處的震撼,他自小便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山野孤兒,獨身在那孤林野域摸爬滾打,卻對於那外世的所謂爾虞我詐毫無皆曉,更不明那什麼陰謀詭計。對於這未曾經曆世間滄桑的稚嫩少年來講,唯一接觸最多的便是那猛獸吞食小獸的殘忍畫麵,而若是今日拿之與老者所述致辭競相比擬的話,無疑是把少年那顆單純的赤子之心所深深觸撼。
    少年滿臉震驚的望著麵前的慈祥老人,癡癡地望著,然又癡癡地問道:“人、、、人們真的是如您所說一樣嗎?可是,怎麼都說那‘妖魔’是如何如何的殘忍狠辣,陰險狡詐;那、、、、那這次大戰的最終勝利者便是人類了嗎?那最後是不是人類把那來自‘黑暗‘的妖魔都打敗了、、、、、、、、、、”
    老者回轉過那淡淡望著蒼天的臉容,慈祥的望著自己麵前這位天真無邪的童真少年,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甚是歡喜,但是那麵龐之上亦是有著些許的落寞與不忍,或許想到了什麼難以忘懷的往事一般,但隨即一閃即逝、、、、、、
    老人思緒萬千,在他那滄桑的塵埃之中,那往事畫卷曆曆在目,而他也同是輕輕地憶的,清晰地記得那某年,某月,某日,某時;而那當時的地點與那場景亦是何曾的不是與現在及其的相似;
    在那片時光也同是一個與羲和一般年齡相仿的清秀少年,也是那樣的天真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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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巍峨高聳的山巒之巔,同樣是朝陽媚眼,彩雲彌漫;也同是眺望著那初升的柔和朝暉;也同是一老一小靜靜的依附在那柔軟碧綠,散發著淡淡清香氣息的青草之上、、、、、
    道道柔和的朝陽傾灑在這一老一小的身體之上,柔柔的,暖暖的,說不出的愜意;一老一小就是那樣靜靜地躺著,就如那祖孫無二;就仿如全世界在此刻都與他二人無任何關係、、、、
    就那樣,靜靜地,靜靜的,靜的都能清晰地感到那微弱的心跳聲;兩人都是十分享受的樣子,道道溫暖陽光投射而下,投落在少年那芊瘦的身體之上,少年那雙清冽絕塵的眼眸在那陽光的照射下是那麼的如水波般透徹,泛著道道璀璨精光、、、、少年呆呆的望著那遼闊無際的碧空,對著旁邊的那位慈祥老人輕聲問道:
    “老人家,若是人們都像你我這般多好,多麼愜意,多麼幽靜;不管是神,是魔,是妖,還是人;為什麼都非要爭個你死我活方才罷手,又為什麼都又逃不過那生死輪回那?若是這世間萬物生靈都能夠好好地活著那該多好呀,或許那樣的話這世間就再不會有那殘酷的戰亂紛爭了吧!或許那樣的話,這世間就會永遠的太平安定了吧!難道這世間就真的沒有那長生之法嗎?我們現在生存的世界到底又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世界那?”
    柔和璀璨的朝霞傾射在少年身旁那滿頭蒼發的老人身上,那滿頭蒼發在那耀眼光輝的映照之下泛著那淡淡的銀光,甚是耀眼奪目,讓人有種恍恍惚惚的錯覺;
    老人緩緩地回轉身形,那雙布滿滄桑的渾濁眼眸絲絲柔和彌漫,老人淡淡的望著麵前那張依舊稚嫩淳樸的清秀麵孔,臉上流溢著那若隱若現的酸楚與無奈,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好多。老者衝著麵前那位清秀淳樸的少年郎柔聲回道:
    誰說不是那,隻是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這世界是一半一半的世界。天一半,地一半;男一半,女一半;善一半,惡一半;清淨一半,濁穢一半。隻是最可惜的是,你擁有的隻是不完整的世界。”
    不完整的世界?少年迷惑不解的望著麵前那位慈藹的老人,輕聲喃問道:
    是呀;小家夥,誰又說不是那,世間萬物生靈,又有誰不想長生那!或許真的依你所說,人們都能夠長生了,這世間就不會再有戰亂紛爭了吧!隻是會嗎?但這長生又豈是如此簡單的就能夠得到那,而這世間就真的會有那所謂的長生嗎?其實那一切還不都是人們那有生俱來的欲罷不能的欲望所幻化而出的假象罷了!
    “旭日東升,星辰月落,四季更迭,物極必反,萬物循環,一切歸於永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一切的一切僅僅是順其自然罷了!”
    “世途渺與鳥道,人情浮比魚蠻”就如你說為什麼會死亡,是呀,人人都怕死亡,死亡當真就是那麼的可怕嗎?或許死亡並不是一件事情的結束,而僅僅是意味著一件事情的開始那!誰又能知道而有的人卻希望自己‘死亡’;
    有人希望自己‘死亡’?老人家您的意思是、、、、少年訕訕問道;
    嗬嗬,老者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用那滄桑的聲調依舊緩和道;
    人生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瞬。。。
    當你看透一切的因果,或許流年已過。而無論時光消逝了多少,你都在努力尋找一個新的開始;一個答案,或許人生的最終意義就是探索與發現。曾經乃至今時都願為心中的信念放棄所有,原來一個人的存在也可以是為別人而活!原來分享也是一件這麼另人值得興奮的事!也許你會變的疲憊,也許你想放棄,也許你的尋找無果變的麻痹,想蕩魂散魄化為宇宙的塵埃……但隻要你有意識,你就在做著一場虛空大夢,麵對著問題疊著問題,遵循規則的玩著遊戲,與四肢百骸分享著痛苦,拖著疲憊的傷痛繼續尋找……隻是,到底在尋找著什麼那?
    老人很是孤寂的輕聲一歎,而他,卻也是不明了到底尋找著什麼?隨即緩緩歎息道:
    “太上大道,混元精氣,浮羅之形,無形勝有形,萬象旋焉,始自虛無,不變則無極,無變則無象,無法無天,無生無滅,。。。。”或許便是了吧!
    隻是不知他在和少年說,還是自己自言自語、、、、、、、
    少年癡癡地望著麵前那位慈愛可親的老人,對於老人所述之辭更是驚目膛舌,想要述說什麼,卻又是一時的啞然無語,腦海之內思緒萬千,更是及其的震撼,少年轉頭望向那碧穹蒼天,最終還是未出一言、、、、、、、
    朝霞濡染,蒼雲點綴,萬裏碧空朗朗清清茫茫一片,道道璀璨光輝自那蒼天朝陽傾灑而下,散落在那一老一小兩襲身姿之上,是那麼的柔和,又是那麼的奪目,如波如影,如夢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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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景良天,朝霞映染,往事浮塵仿似又清晰地浮現於眼前;那布滿滄桑的如枯木般的麵頰之上也不知是何原因居然輕輕地觸動了幾下,雖不明顯,而那本就明顯的皺紋此時更是更加的清晰顯見,密密麻麻布滿整個眉間,此時的老人更是蒼老了幾分;
    聽及少年問起,老人微笑道:世間萬物,皆合道理,一念生滅,自在始終。隻是結果卻不會如此的簡單,或許一切的一切就仿像是冥冥之中真由天定一般,誰輸誰贏,誰正誰邪,又是那樣的虛浮飄渺;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亦誰能懂、、、。
    人類,興許已經強大到了某種地步,也同是誇大了自己而卻小視了‘妖與魔’的強大;那一戰,與之魔巫妖的慘烈程度也同時差不多少、、、、、、
    那最後的結局那,又會是什麼樣子?少年訕訕問道:
    唉、、、、、
    老者默默望著那平靜的湖麵,對於先前的話題卻語罷不述,而是靜靜的陷入沉思之中;、
    一襲手持金芒神劍的瀟灑清逸的白色身影緩緩浮現,那襲身影是那樣的清晰,又是那樣的絕塵,、、、、、、不知為什,忽生一陣莫名的感傷與茫然,又有那不忍與寂寥、、、、、、、、老者隻是發出一聲甚是無奈的歎息,卻在未有往下述說;
    就這樣老者靜靜思躊片刻,很是語重深長道:或許,本沒有結局?又或許,誰也看不清那結局?
    沒有結局?看不清結局?少年輕聲喃語;此時的羲和甚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或許吧;老者淡淡回到;
    天地初,“陽化氣,陰成形”。
    太極兩儀,善惡相對,亦是相生。沒有善,就沒有惡,萬物皆有其存在的道理,陰陽相平,五行相克,天地延續源於平衡,沒有什麼,更沒有那所謂的善惡之分;剛柔相濟、開合相寓、輕沉兼備。開中有合.合中有開.剛中有柔.柔中有剛:化中有打,打中有化。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相互包涵,相互轉化,相互依存。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神秘與未知,或許用之兩字最為明了;
    那是那兩個字哪;羲和疑聲恭問道;
    “天道”老者淡淡回道:提及兩字,老者的身子也出現了少許的觸動,那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觸動;
    ‘天道‘少年輕聲喃到,卻不知所以,於是衝著老者問道;’那‘天道’是什麼?
    老者緩緩把那雙渾濁的眼眸望向麵前的少年,輕聲細語道:“盤古有訓,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恒大者則為“天道”。
    乾坤廣大,卻有限,乾坤之中三界。大道無邊卻是無形無邊,隻有心器才能包容它。天道遠大而無窮,可化為六道十方,又可化為毫厘淼無,直到化為芸芸眾生。這一切或許都又是離不開陰陽兩極的矛盾生化。天道,即使萬物的規則,萬物的道理,一切事物,全都是有一定規則的,而其外在的表現形式
    那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那?,羲和就像是一個什麼也都好奇的孩童,對於那些不明的事物都想洞悉一番;
    老者緩緩開口道:“夫道者:覆天載地,廓四方,柝八極,高不可際,深不可測,包裹天地:稟授無形,原流泉浡,,衝而徐盈,混混滑滑,濁而徐清:,橫之而彌於四海,施之無窮而無所朝夕;舒之幎於六合,卷之不盈一握,約而能張,幽而能明,弱而能強,柔而能剛,橫四維而含陰陽,紘宇宙而章三光,甚淖而滒,甚纖而微,山以之高,淵以之深,獸以至走,鳥以之飛,日月以之明,星曆以之行。或許這便是‘道’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為和。”宇宙的自然本源是道,道就是那所謂的虛無,或許便是那不死不滅的本源;隻是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但一切隻是幻影煙雲,稍縱即逝,若是能參透其道,或許便是參透了那‘長生’的意義;”
    哦、、、、、羲和很是呆呆的輕喃一聲,好像似懂非懂的怪怪模樣,那種表情甚為好笑,可是對於這個初涉塵世的少年郎真的能懂嗎?誰又曾知曉…老者亦是明了,
    少年羲和就好像入魔一般恍恍惚惚的依舊癡癡問道;那,真的就沒有那所謂的結局嗎?
    ‘結局”‘會有嗎?若是有,什麼才是那結局那?若是沒有,那為什麼還要有開始?既然有了開始,那應該就會有結局吧!都說有始有終,可是什麼才是結局那?誰又能譜出那最終所謂的結局那?一襲蒼發老人對著那遼闊無際的天穹癡癡喃道,那襲身影是那麼的蕭條寂寥,或許是自語,又或許是對那虛無縹緲述說著什麼、、、、、、、、、、
    漸漸地,不知不覺夕陽亦是緩緩西沉,一老一小就是這樣靜靜處之,從太古聊至今世,從天南又是聊到地北,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陣陣歡愉愜意的笑聲在這幽澗緩緩徘徊不絕,有天真,亦有蕭條、、、、、、、、、
    ‘“清水浮萍,雨夜殘荷,暮舞朝歌,刹那曇花謝!十丈碧波,萬裏銀河,玉蟾光轉,一夜盡隕落!片片雪蓮星如雨,擋不住,風吹去。三十三重山無量,誰人與,共蒼桑!五千年風生水起,不若神仙伴侶,同舟風雨。”
    陣陣婉轉動聽的簫聲依舊在這澗底幽域輾轉徘徊,簫聲輕緩悲覺,透著那無盡的感傷;隻是這簫聲卻是出自不同的語調,一個盡是滄桑,而另一個卻如那初生赤子,柔聲似水,各不相同;蕭聲漸轉高亢,如海浪洶濤,浪急風高。又陡然急轉而下,如秋風孤月,淡泊如柔雨。又似潺潺流水,輕柔細膩,生生不息,時而猶如是萬馬狂奔,忽輕忽柔,忽高忽低略緩回旋,餘音嫋嫋不絕,那無盡歲月的滄桑與寂寥,那久久難忘的往事雲煙,在這世外桃源緩緩飄蕩開來,或許會慢慢化為那虛無縹緲,隻是,真的會嗎?、、、、、、、、;
    “世已桑田,心未滄海”一襲蒼發老人;一襲清秀少年;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昨夜的黃花,今日的落葉,待往千年,仍此地,仍此景,仍空心,是否也會清晰難忘,、、、、終究是一句:我們最終,還是那滄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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