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不許與她來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9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日暮國王子在羅浮廣場被毆的事不一會就傳到了皇宮,眾人皆道那帶走毆打王子之人乃逍遙王燕藜,而那肇事者就是往日裏與逍遙王招搖京城的寧采臣!
禦書房中,燕國皇帝文景帝燕景辳聞得這個消息,驚得禦筆掉在正在批閱的奏折上。
總管太監李德海一臉憂心的叫道:“皇上。”
“呃。”文景帝這才回過神,道:“李德海,速速差人去把魏王叫來。”
“是,皇上。”李德海躬身退了出去。
這孩子,怎麼能犯下這樣的事?叫朕如何是好?文景帝如是想著,再也無法安然的批奏折,起身負手走到禦書房門口,遙望著遠處一池清荷,視線逐漸迷離起來。
紫鴛,那些人必定會拿這事來做文章,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疏離才能保他周全麼?我不願意與他疏離啊!
魏王隨著李德海風風火火的趕到禦書房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文景帝一擺手,李德海識趣的守在房外。()
“王弟,你且聽說了吧?”文景帝拉了魏王的手,走到一旁軟榻上坐了下來。
“此事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城哪有不知之理?”魏王燕奉城顧不得喝上一口茶,苦笑著說。“太子正陪同那日暮王子往太和殿趕來。”
“那寧采臣是何人?為何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親使?”
“是藜兒結識的一個市井小民,平日裏就在逍遙王府教藜兒些功夫,王弟見藜兒高興,也就沒怎麼約束,想不到卻鬧出這等事來。”魏王頓了頓道:“隻是皇兄,城怎麼也不相信藜兒會如此不識大體,縱容那寧采臣作出這樣的事。()這事還待考究。”
“朕也不甚相信藜兒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可是幾萬人見著他帶著那個寧采臣跑了。”文景帝撂著胡須,望著魏王問道:“藜兒的功夫還需要旁人來教麼?”
“城隻道是藜兒無聊,找個人陪他玩玩而已,是以這兩年兩人在京城弄出些事兒,我都在後麵給他們抹平了。”魏王後悔不迭,“若知道那寧采臣這般害人,早就該阻止藜兒與他往來。”
“王弟,後悔有什麼用?”文景帝站起身,在榻前踱著方步,半晌才道:“那些人如今逮到這樣一個機會,必定會在一旁煽風點火,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哼,”魏王一聽見文景帝說到“那些人”,心下已是大怒,低吼道:“他們哪裏是要針對藜兒,他們看中的是我‘建威大將軍’的名號,以及我手上的四十萬軍馬大權。平日裏見不得您對藜兒好,明裏暗裏的擠兌排擠,我都睜隻眼閉隻眼不想惹是非,還真當我燕奉城怕了他們不成?”
文景帝見魏王如此不敬也不生氣,他說的是事實,這事,早就秘而不宣。“仔細都怪我不該忍不住,封了藜兒的王,讓他惹人嫉。可如今朕還沒死呢,哪輪得到他們張狂?”
聽皇帝如是說,魏王恢複一貫的冷靜,道:“皇兄,雖說他們並不是真的針對藜兒,但如若他們硬咬住這事不放,與日暮國坑豁一氣,我們也莫可奈何。為今之計也隻有抽車保帥——明日朝堂之上,您權且罷了我建威將軍一職,收了我的兵權吧。隻是無論如何,這兵權萬不能落在他們手上。如若他們還咬住不放,大不了我率兵北伐,踏平他蘭山山脈!我堂堂大燕國,何時懼怕了他們一群蠻夷?”
文景帝走到魏王跟前,直視著他的眼睛,道:“奉城,這樣太委屈你了。你如今的成就,完全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這,對你太不公平。”
“皇兄,您我親兄弟何談公平不公平?為了藜兒周全,委屈些又有何妨?”
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文景帝眼裏滿是感動,這個弟弟為了他,犧牲了太多的東西。
“唉,暫時就這麼打算吧!那些人,朕今兒個就不去會見了,先涼他一涼。”文景帝說著朝外吩咐道:“李德海,你先尋太醫去觀望觀望那王子傷勢如何。”
李德海在門外跪拜道:“奴才領旨。”
“王弟,明兒個讓藜兒呆在魏王府,萬不能讓他進宮。”
“是。”
“尋夜,離歡,開門,放爺出去。”燕藜拍打著厚重的黑漆鑲金絲雕花木門,語氣中有微微的怒意。昨日被魏王差人叫了回來,魏王如平常一樣,隻同他用了晚膳,也沒問他什麼,燕藜心裏就知道他們已經想好對策應付日暮王子被毆一事。今兒個本想同魏王一同去麵聖,卻不想被反鎖在寢房裏,還派人將他看了起來,想想都知道他們的對策絕對不是萬全,自己惹了事,怎能讓他們去承受?
尋夜和離歡是燕藜六歲時外出遊玩,在販賣奴仆的市場上遇到的一對雙身兄弟,因為家鄉水患,父母雙雙遇難,時年七歲的他們一路乞討到京城,以求賣身活命。看見燕藜,兄弟倆瞪著一雙晶亮的眸子望著他,那眼神,有不符合年齡的剛毅。他帶他們回了魏王府,賜名尋夜離歡。魏王覺得他們都是練武的料,於是乎便請人教習武藝,陪同燕藜一塊兒念書識字。兄弟倆頗是珍惜燕藜的知遇之恩,做事練功都是盡力做到最好,直到兩年前,經過一番考核,兄弟倆雙雙做了燕藜的護衛。
“爺,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屋裏吧,最遲晌午就放你出來。”離歡不改往日涎皮涎臉的調調,自顧自掏出一塊錦帕,擦著手中寶劍。
“就是,爺,老王爺吩咐了,萬萬不能放你出來,不然我們兩個屁股要開花了。”尋夜亦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隻見他靠在木門上,手上還抓著一枚杏仁糕往嘴裏送去。
“你們兩個家夥,到底誰才是你們主子?”燕藜氣結,這兩家夥,平日裏被自己慣壞了,沒大沒小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罔顧他這主子的吩咐,看來等這事過後得好好的調教調教,省得連誰是主子都分不清了。
“爺,當然是你了。”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那還不開門?”這兩家夥,不知道老東西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咋就吃裏扒外了呢?
“爺,老王爺的令,我們也不敢違逆啊。你就好好的呆著吧,要不我去找個美人來陪你?”尋夜嘴裏含著杏仁糕,含混不清的說著。
“欠揍不是?你們兩個家夥,難道就不怕爺打得你們屁股開花?”燕藜氣得不行,恨恨的說:“看來今天不來硬的,爺是出不了這門了。你們給爺站開點,如若傷到了,爺可不負責。”
“不是吧,爺?你身子嬌貴,千萬不可動粗啊。”離歡嚇得不輕,知道他要破門而出。爺的功夫不弱,可這門乃上等紅木所打,且厚度在三寸以上,爺的功力難道又提升了?
眼見天色越來越亮,那邊,早朝也快開始了吧?燕藜不由心急起來。“懶得和你們廢話,快讓開。”
尋夜與離歡對望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爺,我還是給你開門吧,唉,我們真是命苦,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今兒個免不了老王爺一頓責罰了。”說著不情不願的開了門。
燕藜一個箭步跨出門外就欲往馬廄方向跑,想起什麼似的,說:“你們不必跟來,爺不會有事的,回逍遙王府去等著,如若寧公子尋來,就說一切都解決了,讓他不要擔心。”
“爺,他害得你這般樣子,你為何還記掛著他?哼,他若來了,我定打斷他的腿。”離歡甚是不甘,是以語氣中有些賭氣的成分。
“別胡鬧,你們不明白個中緣由。好了,記住爺的話,爺走了。”燕藜說完飛身朝馬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