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的霧裏看花 第三十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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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通明的狹窄電梯裏,五個俊美的男女緊緊依偎在一起,氣氛卻安靜的詭異。這裏麵最小的孩子是個小男生不過17歲,而最大的男人一臉胡子並且光著頭,看到這裏你一定會覺得有可能是一家人,但是另外三個人,唯一的女孩19歲,看上去年輕一點的男人28歲,還有一個跟少女差不多大的20歲的男孩。
棕發少年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而他的手卻緊緊摟住懷中的黑發少年,黑發少年安靜的趴在棕發少年的懷裏,細細的聞著他領口的淡淡蘭花香味。
“嗚……”黑發少年呻吟出聲,打破了這安靜的局麵,黑發少年那烏黑的杏仁眼含著稍許委屈的淚光看著罪惡的凶手——尤卓雲。
尤卓雲表示自己很無辜,自己隻不過……稍稍移動了下身子,都怪白冥沒事轉什麼身啊……要不然他就不會碰到那條細白細白細白的小腿了……
棕發少年看了看黑發少年委屈的眼神,神情慵懶的看了看手足無措的光頭大叔,無奈的揉了揉湛藍的眼睛,摸摸委屈的黑貓咪的頭,抱著軟綿綿的黑貓咪轉個身繼續睡去了。
光頭大叔再接收到棕發少年那目光後,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看到棕發少年摟著黑貓咪又去睡了,才鬆口氣,又望了望事不關己的白冥,心裏委屈極了。
金發少女拖著下巴,目光呆滯的望著電梯壁,碧綠的眸子裏波瀾不驚,汪洋大海一般的沉寂。
不久,累極了的眾人四仰八叉的躺倒在電梯裏,褚禮優抱著李初塵流著口水睡得特別香~真是孩子的睡相,李初塵小鳥依人般依偎在褚禮優懷裏,慵懶的睡顏像隻貓咪在睡覺一樣掛著笑容。
孟繁燁靠著電梯壁孤獨的蜷縮成一團,金色的發絲淩亂而高貴,毫無規律的散開搭在肩膀上,睡顏卻像個玩累了的孩子一般,帶著無憂無慮的笑容,隻可惜,那笑容那微微彎到甜膩膩弧度的眼角卻溢出了帶著絲絲苦澀的淚。
尤卓雲靠在牆壁上,男人味的劍眉微微豎著,黝黑的皮膚透漏著絲絲陽光,眼睫毛有些淩亂的上下顫動卻不失男子氣概。稍長的胡須有些淩亂的長在嘴巴上麵,厚嘴唇微微張開以便呼吸,也從哪裏流出了晶瑩剔透的口水……
熟睡的四人像是無憂無慮的孩子一般,玩累了便休息著,毫無寄托的玩,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在這電梯裏的人們卻沒有資格,他們背負著各自的使命,遊走在生死線的邊緣,忘卻了以往到底在意什麼,忘卻了什麼叫做重要,隻明白命令是必須服從的,隻明白……愛,早已離開人間……
他們像是怕再也沒有機會了一般死死的睡著,隨著電梯不斷升高,電梯裏慘白的燈自動關閉了,開啟了觀光外麵景色的燈,電梯的四人依舊在熟睡著,隻有一個男人,他從進到電梯就不曾睡過,他成熟的臉龐如冰山般,寂靜的黑色眸子望著外麵的海底世界,輕輕低喃道:時間。。。快到了……
“你要的,變異針。”孟繁燁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個未開口注射器。注射器裏成裝著神秘詭異卻隱隱約約透著一股奢華感的深紫色液體。
白冥遲疑了下,最終接過了,低頭瞧著這神秘而詭異的液體,但他淺黑色得眸子卻沒有透露出太多的興奮。
“初塵,你也醒了。“孟繁燁笑了笑,對著白冥身後靠在牆壁上的纖細少年道。
“嗯,禮優受傷了,若是等會打起來,你,帶著禮優先走。“李初塵梳理了下有些淩亂的劉海,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倒是躺在他腿上的褚禮優一臉冷汗,神情也有些著急,像是做了噩夢。
李初塵皺眉看了看趴在他腿上的少年,用早已幹燥的袖口替他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芊芊玉手細細的描繪少年的輪廓。李初塵自己也許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眉漸漸舒展開綻放出一朵美麗而妖豔的花。
心在此刻平靜,他不禁望了望電梯外的世界,深深地沉迷在這世界中,他今年17歲,做殺手已經5年了。
褚禮優隻覺得自己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找不到方向,突然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他的眼簾,並且身影越來越清晰,也讓褚禮優的心一步一步繃緊。
她有一雙殷紅的眸子,黑色的長發,像是白種人的樣貌,深陷的眼角,白皙像是沒有血色的肌膚。她的腰纖細而柔軟,她的腿修長而美麗,哦,她不是她,是他。楚偌痕。
褚禮優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不是心動的急促,而是憤怒的急促。又突然出現了一個少年,少年一襲黑衣,黑衣的樣式是他熟悉的卻想不起來的,黑衣是緊身的。輕輕勾勒出少年纖細的腰肢與修長而美麗的腿,惑人的背影。
微風吹動少年黑色的發絲,發絲隨風飄揚顯得格外妖嬈,然而冰冷的殺手氣息在他的身邊環繞,突然間少年回頭,純黑的眸子恰似要與黑暗融合,冷漠的眼神對整個世間熟視無睹。精美的五官輪廓有著東方人的沉重的神秘色彩,如他第一次見到少年那一天時,美麗而動人,寒冷而血腥,孤傲而自負。少年是李初塵。
楚偌痕當時的神情是他熟悉的,憂鬱透漏著點點優雅,溫潤的眉角勾畫著少年他風華絕月時的傾國傾城,悲傷勾起的嘴角掛的是他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紀念,停留的微笑隻為幾千年前那個為少女的他背叛家族背叛國家的少年停留,他靜靜的望著褚禮優,猩紅色的眸色淒涼而美麗動人,卻欲言又止。
這個神情,幾乎從褚禮優複明後,幾乎每天都可以看見,而經過那件事情•••他恨他,他恨他的無情,但,卻無可奈何。
李初塵黑色襯衫款款鬆鬆的掛在他身上,緊身的短褲貼近他纖細的腰身,修長而優雅的雙腿自然而然的擺放成一個優雅的弧度。絕對完美的雙手不流汗也不顫抖,精準的拉開一張銀色的弓,銀色的箭對準了褚禮優,李初塵漆黑的眸子毫無波瀾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絲毫生命的物體,或者說死人。而那雙仿佛黑夜般的眸色原本褚禮優相信不會有任何東西會倒映在裏麵,但此刻,黑夜般寂靜,倒映著一個俊美的少年,棕色的發絲,湛藍的眼睛,玩世不恭的嘴角,淡漠的眉角,一切一切的他太過熟悉,因為••這個少年就是他自己褚禮優……
銀色的箭穿越世紀,穿越秋末,劃破水平麵,劃破李初塵眼中那波瀾無波的湖水,劃破空氣,也劃破了褚禮優眼中最後一絲知覺……他不想去躲,但人性的本能,是不想去死的……
他,忘掉了躲避……直直的站著。他,忽視了人性的本能……就在銀色的箭像流星一樣滑過他最後的希望,打散他最後的星火。逼近在他的眼前,他呆呆的站著,不知所措,這一刻,他即使感覺是慢的,又覺得是快的,快的到他來不及反應這一生到底做了什麼讓他覺得毫無遺憾的事情……他忽然覺得他不想死,他想要保護李初塵,這個想要殺死他的人。
身前一道棕色影子一晃而過,花了他的眼,銀色的箭準確無誤的射在不知什麼時候達到他眼前的少年身上,深深刺進心髒,紅色滾燙的血液順著少年潔白的衣領與禮服慢慢浸透慢慢滑落……像是一朵血色之花蔓延在少年的胸口,是那麼美麗妖嬈,卻又是那麼悲哀。
“哥!!!!!”褚禮優現在才反應過來,擋在他身前的少年是誰,擁有相同的容貌,嘴角卻沒有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沒有嬌弱優雅美麗的笑容,而是紳士般禮貌的淺笑,棕色的短發幹淨利落盡顯紳士風度。貴公子褚禮尚,便不是如此麼,他的哥哥便不是如此。
“嗬嗬……”一聲男中音優雅透漏著愉悅的笑聲從他身後傳出,他全身的冷汗浸濕了他黑紅色的禮服,他茫然的回頭,卻望見,紅眸少年癡癡的笑,捂住嘴癡癡的笑,像是傻了般,美麗而精致的麵容也是冷冷的表情,猩紅色的眼眸卻沒有了冷漠,而是虛無焦點的。而他優雅貼身的黑色製服卻被血液一點一點浸透……
褚禮優突然覺得他想要說什麼,卻覺得嗓子沙啞的說不出來話。他回頭望著安然閉上眼睛的哥哥,依然如雕塑版站著的李初塵。還有……他身旁坐在地上,頭趴在胳膊上,金發淩亂的披在肩上的孟繁燁,孟繁燁癡癡的望著地麵,唇不斷的動,像是再說些什麼,又像是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念,碧綠的眸子也毫無焦距的,她白色的衣擺沾滿了鮮血,像是從地獄裏跑出來的貞子。
褚禮優突然覺得恐懼……他覺得好害怕……他覺得他看不見一切了……他覺得這個世界又變成了黑暗了……他呆呆的抱著哥哥早已冰冷的身體,他好害怕,好害怕……哥哥,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淋漓……對,淋漓來找我了,她要向我報仇……哥……
“禮優……醒醒。”李初塵終於覺得不太對勁,死命的搖著他。而褚禮優半斂著眸子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淚水從他眼角一滴一滴滑落,李初塵用手不斷的為他抹去淚水,又用手帕不停的為他擦去冷汗。
褚禮優終於醒了過來,他無力的靠在李初塵的懷裏,他靜靜的望著李初塵李初塵不斷的流淚,沙啞著嗓音說道。“初塵……好可怕……”幸好是夢,幸好,……我還有機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