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才找到他的辦公室，推開門。
    發現他不在。
    衣架上隻掛著他黑色的西裝，隻是隨便一放。
    我知道他的西裝有多貴，卻被他隨手一擺。
    抬手，從衣架上勾出黑色的西裝，拍了拍上麵的塵。
    跟他住了一個多月，習慣了他西裝上淡淡的香水味道。
    一開始我對香水沒什麼研究，隻是特別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自從腿好了以後，我在浴室裏洗澡的時候，從白色的台子上看到他經常噴的香水，拿下裏一看才知道是古龍二號香水。
    整齊的把西裝掛在衣架上，擺正了領帶的位置。
    掏啊掏的，口袋裏的手機卻被我看到他拍的照片。
    一張一張的翻過去，毫無遺漏。
    都是我的照片，那都是我睡下時候的照片，我想這人要拍直接跟我說一下，看著這些照片我暗自的笑了笑。
    到最後一張，完美的收場，是我打著石膏坐在窗台上朝外看的一張照片，卻也被他拍下珍藏。
    放進口袋，按下最後的確定鍵，返回了主頁麵。
    走到他的桌邊，翻開白色的值班表格，果真最近很忙。
    當外科醫生真是夠累人的活。
    白色的紙上打印著最近的手術安排的行程。
    周一，周二到周五，每天都有手術。
    接二連三的手術，難怪他會說，這麼下去會過勞，這麼下去會老的比別人快。
    後麵有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本能的叫出聲：“樊夕……。”
    回過頭確是我剛剛開心又變成失望的表情。
    “樊醫生不在，可能在手術。”
    那人帶著圓圓的博士眼鏡，中分的頭發，依舊如墨，衰老的皮膚擋不住歲月的侵蝕，我知道他年紀已經不小了，估計50左右。
    “我是他親戚，隻是過來找他。”
    “既然他不在，我先走了……。”
    “手術已經2個鍾頭了，應該再過一個鍾頭他就可以出來了，要不你等等他。”
    “過會我再來。”
    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夕陽半落的時候，天空已經半邊殘紅。
    “小飛……。”
    小美跑過來，穿了一身雪白色的裙子，金色的高跟鞋。
    打扮起來果真跟那個穿著護士服的判若兩人。
    我現在知道人靠衣裝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的。
    “從剛開始等小飛的時候就很想吃冰淇淋，你剛剛去哪裏了，我等了半個鍾頭了。”
    小美開始抱怨，粉色的唇牙齒咬著咬著，捏了我一把。
    揚起的唇角對她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壞丫頭，開始捏我了，你不知道我剛好嗎？”
    我想起那人回到家都還沒有吃飯怎麼辦？肯定很累很餓。
    “我想去超市，待會請你吃冰淇淋。”
    走過街角的時候，拐彎處便是便利店。
    門口處機械似的響著歡迎顧客的詞，是從廣播裏出聲的。
    穿著水紅色的衣服的女服務員，胸口是便利店的名字，站在前台。
    人不是太多，東西卻是一用俱全。
    蔬菜的貨架上，我不知道樊夕喜歡吃什麼，平時都忘記問他，每次都是做的都是我喜歡的，可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他喜歡什麼。
    “小飛，發什麼愣啊。”
    小美的推車裏放著一堆的菜，我卻還沒有選好幾樣。
    “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麼？”
    “樊夕喜歡吃什麼？”
    “他啊……我想想。”
    烏黑的眼睛朝蔬菜區看了又看，指了指右邊的幾樣菜。
    我拿起來一看，烏冬麵，炒牛肉，還有蘆筍。
    從熟菜區選了幾樣食物，買了一些炒飯，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看了看街頭滾動的字幕，已經7點，想必那人手術已經結束了。
    拎著幾個袋子，看著馬路的車子間斷的縫隙，我穿過去。
    對麵的小美朝我喊著：“小飛，你幹什麼，危險。”
    我回過頭，對她說：“小美，今天你先回去，我有事情。”
    我繼續朝醫院的方向跑去，已經熱得一身的汗，渾身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