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痛徹心扉,卻隻能深埋心底 第一百二十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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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緬甸抹穀藍寶石戒指……”慕羽翔認出了戒指上的藍寶石,他愣愣的看著藍寶石戒指,腦海中猶如五雷轟頂,兒時的記憶全都湧了上來……
……
英倫風格的花園,穹形的大門被葡萄藤覆蓋著。累累的葡萄果實紅的像紅寶石、黑的像紫水晶。整齊平坦的綠草地鋪滿花園的每一個角落,一串串金黃色的雛菊像夜空中數不清的星星。濃淡相間的玫瑰花有的旺盛開著、有的已經凋謝了、有的還含苞待放。一排一排整齊的籬笆有秩序的排列著,植物沿著籬笆攀爬,幽幽地綻開雅潔的小白花。婆娑的針鬆向籬笆外伸出魁偉的腰幹,蒼古豐致。
花園中,一個雍容典雅的女人帶著兩個五歲的孩子一起玩耍。明媚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身影悠然,暖暖的、亮亮的,美好的好似一幅水墨畫,隱藏住了所有的聲音。
“媽媽……媽媽……”兩個小孩追跑打鬧,玩累了,就依偎在母親身邊撒嬌。
女人愛撫的摸了摸兩個兒子的頭,拿出一條白金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個藍寶石戒指,藍中帶紫的寶石在陽光下燁燁生輝,璀璨奪目。
“媽媽,我喜歡……”其中一個小男孩向母親伸出胖乎乎的手。
那個女人拿著項鏈,對兩個兒子說:“這是爸爸送給媽媽的定情信物!本來媽媽打算將這個戒指送給藍家的小妹妹,但是現在……”女人說著說著,尖尖的臉蛋上露出一抹難色。她和藹的看著兩個孩子,也不管他們聽不聽的懂,繼續說,“這個戒指上的藍寶石產自緬甸抹穀,是萬中挑一的珍貴寶石。媽媽有一個心願,希望這個藍寶石戒指能夠戴在水心的手上,算是彌補媽媽的遺憾吧。”
五歲的孩子根本聽不懂母親的話,隻是聚精會神的盯著藍寶石戒指看。
“媽媽,給我,給我……”小男孩跳著腳去抓藍寶石戒指。
“可是媽媽隻有一個藍寶石戒指,應該給誰呢?”女人故意逗兩個兒子。
“媽媽,給弟弟……”說話的小男孩有著一頭蓬鬆的黑發,他從母親手中接過藍寶石戒指項鏈,轉手掛在弟弟的脖子上。得到項鏈的小男孩開心的跳了起來……
……
畫麵一轉……
一所孤兒院中,兩個小男孩緊緊的抱在一起。
“哥哥,我不走,我要跟哥哥在一起……”其中一個小男孩緊緊拉著另一個小男孩的袖子。
“弟弟,離開這裏就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小男孩一邊幫他整理衣服,一邊說,“弟弟,你要好好收藏這個藍寶石戒指項鏈,千萬不能弄丟了。以後哥哥會去找你,你不要害怕!”
“哥哥,我不要離開你……”小男孩哭得很傷心,但是哥哥卻不為所動:“弟弟,你必須走!”
“行了,我們走吧……”一對陌生的男女將哭泣的小男孩抱在懷中,轉身離開了。
“弟弟,我以後一定會去找你……”小男孩在心裏暗暗發誓……
……
當年,五歲的慕羽翔親手將那條緬甸抹穀藍寶石戒指項鏈掛在弟弟慕羽翊的脖子上。在孤兒院分別的時候,慕羽翔還特意囑咐慕羽翊要好好保護緬甸抹穀藍寶石戒指項鏈,因為那是他們相認的憑證。
“這個戒指是你的?”慕羽翔目不轉睛的看著聖以悠,眼裏閃動著或激動、或喜悅的光芒。他俊逸的麵容上露出緊張的神色,身體有些僵硬,一向溫潤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戒指真的是你的?那你就是……”
“這個戒指背後到底有什麼故事?”聖以悠不悅的打斷了慕羽翔,他不想聽慕羽翔說的話。
“韓阿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藍水心看向陌如雅,希望陌如雅能夠解釋清楚。
陌如雅看了聖以悠一眼,又看了慕羽翔一眼,無奈道:“真是冤孽啊!其實你們已經想到了答案,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陌如雅這話等於什麼都沒說,也等於什麼都說了。
韓傑睿、龍晰和藍水心全都看向慕羽翔和聖以悠。
慕羽翔一個箭步,衝到聖以悠的麵前,雙手握住聖以悠的肩膀,激動的說:“你是翊兒!是我的弟弟翊兒!你居然是我找了多年的弟弟……”慕羽翔的情緒非常激動,他沒想到聖以悠竟然就是慕羽翊。
“弟弟?”韓傑睿、藍水心和龍晰異口同聲的發出驚歎,他們仔細的打量聖以悠和慕羽翔。
龍晰一邊比較慕羽翔和聖以悠的相貌,一邊琢磨道:“說你們像吧,也不是很像。說你們不像吧,到也有些相似。”
“你們怎麼可能是兄弟呢?”韓傑睿轉頭看向陌如雅,不解的問,“媽,慕阿姨當年生的不是雙胞胎嗎?可翔哥跟悠少並不是雙胞胎啊!”
慕羽翔和聖以悠不僅長相不一樣、氣質也不一樣。慕羽翔麵容精致帥氣,一雙烏黑的眼眸如深不可測的幽潭,讓人無法洞悉他的想法。高挺的鼻梁彷如雕刻出來的一般完美。柔潤的雙唇總是帶著優雅的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一頭柔亮的黑色秀發沒有刻意打理,有一種隨性的瀟灑感。慕羽翔溫文爾雅,如緩緩而來的清風,溫暖而舒服。
聖以悠則與慕羽翔截然不同。他擁有比花更嬌豔的容顏,沒有一絲瑕疵的容貌讓世間所有的人都心生妒忌。白皙的肌膚好像是經過了牛奶的浸泡。微微上翹的眼角帶著一抹魅惑妖嬈。扇子一般的睫毛又彎又密,但卻遮掩不住那淩厲桀驁的眼神。妖豔如櫻花般的嘴唇彷如夜空中的明月,灼眼而又望塵莫及。
聖以悠是一個美到極致的男人,他就像花妖一般迷人,隻要淺淺的那麼看一眼,就會讓人神魂顛倒。然而,他的個性冷傲不羈,周身都散發出冰冷危險的氣息,比千年寒冰還要冷冽。
如果說慕羽翔是溫柔的代表,那麼聖以悠就是冷酷的象征。他們兩個人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極端,除了眉宇之間有著同樣的淡漠之外,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但是,藍水心卻覺得聖以悠與慕羽翔極其相似,不是外表的相似,而是性格的相似。他們同樣執著、同樣憂傷、同樣倔強、同樣堅強……
直到這一刻,藍水心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能夠在聖以悠的身上看到慕羽翔的影子,原來是因為他們流著相同的血,有著很多共同點……
……
陌如雅走到藍水心的身邊,端詳著那枚緬甸抹穀藍寶石戒指,回憶的說:“這個戒指是我為音兒設計的。當年錫遠哥為了尋求一枚獨一無二的戒指向音兒求婚,自己親赴緬甸,花重金買下這顆藍寶石,然後錫遠哥讓我用這顆藍寶石設計一個戒指。我是學繪畫的,自然對設計非常拿手。於是,我就幫錫遠哥打造了這枚藍寶石戒指。後來我去英國與音兒見麵的時候,音兒跟我說,將來她想把這個戒指送給水心。因為她已經認定水心是慕家的兒媳婦,將來不管她哪個兒子娶水心,都要用這枚戒指向水心求婚……”陌如雅握著藍水心的手,感歎道,“這個戒指兜兜轉轉,注定還是屬於水心的!”
“這個戒指竟然是慕阿姨留給我的……”藍水心感到很驚訝,她沒想到這枚緬甸抹穀藍寶石戒指背後竟然還有一個跟她有關的故事。
慕羽翔和聖以悠臉色各異,他們都看著藍水心,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慕羽翔對兒時的記憶不是特別深,但是現在聽陌如雅提起,他也就想了起來。而聖以悠壓根就沒有兒時的記憶,他對陌如雅說的那些話完全沒有感覺……
慕羽翔現在不想糾結緬甸抹穀藍寶石戒指的事情,他現在隻想跟弟弟相認:“翊兒,我是你的哥哥!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我是聖以悠,不是什麼翊兒!你們所說的那些事情,我都不記得。所以,我不認為自己是你的弟弟。”聖以悠冷漠的看著慕羽翔,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慕羽翔被聖以悠冷然的態度刺痛了,他緊緊握住聖以悠的肩膀,用力的搖晃了聖以悠一下,急切的說:“翊兒,我們是異卵雙胎,我比你早出生幾分鍾。從小你就愛跟著我,你怎麼會不記得呢?我是你的哥哥啊!”
慕羽翔與慕羽翊是異卵雙胎,所以他們的長相和個性都不相同。由於慕羽翔比慕羽翊先出生幾分鍾,所以慕羽翔是哥哥……
聖以悠一臉淡漠的看著慕羽翔,微微抿著唇,一言不發。
慕羽翔見聖以悠對自己如此冷漠,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刺痛了,話語中有著說不出的酸澀:“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怪我當時在孤兒院裏讓你被人領走。可是當時我們都太小了,我根本就無法保護你。在孤兒院的時候,你經常被人欺負,身體也不好,總是生病。為了讓你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不得不讓你跟著領養的人走。隻有那樣,你才能離開孤兒院,得到好的生活……”
“好的生活?”聖以悠對慕羽翔嗤之以鼻,他嘲弄的看著慕羽翔,冷笑道,“你所謂的好生活就是像孤魂野鬼一樣到處飄蕩?還是被人逼迫當乞丐、當小偷,如過街老鼠一般?又或是在黑幫裏以命相搏、九死一生?你根本什麼都不了解!又憑什麼說為我好?我告訴你,我沒有七歲以前的記憶,所以也不記得什麼家人,什麼哥哥!我就是聖以悠,一個沒有家、沒有親人、更沒有哥哥的孤兒……”聖以悠逼視慕羽翔,犀利的話語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一般陰冷,“我不會認你!我的記憶中隻有藍兒,她才是我最親、最愛的人!你算什麼東西?當我昏倒街頭、命懸一線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被人唾棄、被人圍攻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一無所有、奄奄一息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麵對聖以悠的質問,慕羽翔啞口無言。他覺得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全身都麻木了。
聖以悠輕哼一聲,繼續道:“我聖以悠今天在此宣布,我與慕家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需要回憶,更加不需要家人!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藍兒,我誰都不在乎!”
聖以悠的話對於慕羽翔來說就是一個霹靂。他鬆開了握住聖以悠肩膀的手指,不由退後了幾步。然後緩緩低下頭,眼角泛起濕漉漉的涼意。
“翔哥……”韓傑睿能夠感受到慕羽翔身上散發出一種沉靜的哀傷,他不禁為慕羽翔心痛。
“藍兒,我們走吧!”聖以悠拉著藍水心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如果我早知道今天來這裏就是聽這些無聊的故事,那我寧願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慕羽翔聽到聖以悠決絕的話語,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心好像被碾碎。他知道,聖以悠根本不打算要認自己。甚至聖以悠對自己有著很深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