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醉鬼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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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嗷嗚,”小狼崽子,現在叫小輝的小家夥已經被養的白白胖胖了,杜小藍每每捏著小崽子的臉蛋兒就非常感慨自己真是個全才,竟然還能養個小嬰兒。
“不許再嗷嗷叫!”
“唔,舒,肉!七(吃)肉,”小輝舉著白胖的小胳膊指著桌子上的肉,口水全滴杜小藍的衣服上了。
“真是個小狼崽子啊,”杜小藍歎息著給小家夥把肉端過去,看他幾秒鍾就吃光光,覺得自己胃裏一陣疼,像小崽子這麼吃法按說早該消化不良了,可愣是健健康康的,長得也非常快,杜小藍專門拿娘留下的量衣服皮尺(最早的時候,農村裏的衣服都是自給自足,杜小藍娘親雖然手笨,可是也會給他們做做衣服,打打毛衣)量了量,小家夥已經長得有半米高了,比剛來那會兒高了快一半了。
小崽子被照顧的好,杜小藍給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雖然都是撿東家撿西家的衣服,可是杜小藍都洗的幹幹淨淨的給小家夥穿上,哪個見到小崽兒的人都想抱回家去自己養著。可惜一聽杜小藍說小家夥折騰燕芬和景子的曆史,紛紛嚇得不敢開口說要領養小崽兒。
農村裏的娃娃大都滿身的油啊,土啊,大多數還掛著兩條鼻涕蟲,家裏大人不是種地就是出去幹活了,哪有時間管孩子。
就這樣,小崽兒更加突出,來飯館吃飯的人不止會稱讚一番聰明的小初,還會時不時的試圖去摸摸小崽兒,小輝不幹了,他不喜歡別人碰他,除了杜小藍,也就是初陽能抱抱他,其他一律咬回去。
“哎呦,這小孩兒和小貓可真口啊,”(口:村裏的意思是嘴毒,喜歡咬人。)
一個打扮的很入時的半大女孩想抱抱小崽兒,又想抱抱花斑貓,可惜被兩隻咬了兩口,氣憤又不甘心的衝杜小藍說著。
無奈的聳聳肩,杜小藍示意那女孩兒看小崽子和花斑貓待著的沙發上麵,隻見沙發牆上麵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此貓、此孩兒咬人,請勿碰觸,小心經過!
“哈哈,你們家飯館真有意思,又有咬人的貓,又有咬人的小孩兒,而那隻黃狗竟然出奇的溫順啊,”大概是縣裏來的孩子,女孩哈哈大笑起來,大度不計較被咬,還是繼續眼饞的看著一貓兒一孩兒,她已經摸過那隻拴在影壁後麵的黃狗了,溫溫順順的可好玩了。
“你喂他們三塊肉,記住輕輕的喂,還要遠遠的啊,說不定小貓會給你摸摸,”杜小藍給支招,他家裏這隻貓天生是隻霸道的貓,連黃狗都不敢惹,別人更是別想碰一根汗毛,家裏人除了小初和小崽子能對這隻貓捏圓搓扁外,誰也不許碰。杜小藍也不意外,現在他手背上還有一道抓痕呢,不過就為了這抓痕,小崽子追著花斑貓上房揭瓦,最終花斑貓臣服在小狼崽的利抓下。
“唔,你說你抓子怎麼長這麼快呢,”拿著剪子給小輝(從此後就稱小崽子為小輝啦,司馬輝,除非特殊時候,一般都隻稱小輝啦,吼吼)剪指甲,大剪子涼冰冰的,帶著威脅,天生敏感的小崽子努力掙紮,最後還是杜小藍怒了,小家夥才安安靜靜的讓剪指甲。
那時候,杜小藍家還沒有剪指甲刀,一律用剪子剪,有次差點剪到小家夥的肉,氣的小家夥張嘴就咬了杜小藍一口,不過隻是示威般,一點傷都沒留下來,這要是換了別人,一塊肉就下來了。準得演變成流血事件。
杜小藍給自己家的小崽子下了定義:肉食動物,有仇必報,自己的忠實擁護者!
至於最後一條還是那次酒鬼鬧事時杜小藍發現的。
小輝對杜小藍的占有欲極強,隻要杜小藍對黃狗和花斑貓好一點,就會追著那兩隻亂抓亂咬,杜小藍曾深深的懷疑,為什麼這隻才兩歲小奶娃娃竟然能讓黃狗和霸道的花斑貓臣服。
晚上十一點,小村兒裏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杜小藍歎口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小初已經去睡了,杜小藍和小輝齊齊盯著第三個包間裏人影攢動,裏麵還能傳出行酒令的聲音。
大男人的大嗓門吆喝著:“哥倆好啊,三星照,四季財啊,五魁首……”
這是那時候小村兒裏最流行的酒令,來喝酒的男人都會玩,玩起來就沒完沒了,杜小藍最討厭看那些酒鬼東倒西歪的吆喝,全身一股子酒氣,惡心欲嘔。
自己爹是不吸煙不喝酒不賭博的三好男人,連帶著杜小藍和小初都聞不得煙味,也不喜歡賭博,可是開飯館這些都不能避免。
“來一瓶酒!”一個醉鬼罵罵咧咧的出來了,把黑色的大手往櫃台玻璃上一砸。
“泥坑滅有了,老白幹吧!”杜小藍看看酒櫃說道,館子裏的泥坑都被這些人喝完了,隻剩下二十塊錢一瓶的老白幹,這可是村裏上檔次的酒,杜小藍心裏暗暗罵,真是些敗家子!
“拿來!洛裏囉嗦什麼啊,還怕不給錢?”酒鬼聲音忽然高起來,再把手重重一拍,才拿著酒回那個小包間裏。
其實說包間也是杜小藍愛麵子,那包間就是單獨隔出來的屋子,以前是杜小藍爹娘住的睡房,現在放了一張桌子,安了一個電風扇就算是包間了。
“舒,舒……”小輝兒鑽在杜小藍懷裏慢慢閉上眼睛,還得杜小藍拍著背,哼著跑掉的歌曲。
“現在沒人了,我喝點酒,他們剩下的,不喝就浪費了,”門樓肩上搭著白毛巾出了廚房,他酒癮上來了,特意把一瓶沒喝完的酒留下,此時就著別人的剩菜,喝一口小酒,吃一口小菜,好不愜意。
來吃飯的都是村裏人,知根知底的,剩菜到也能吃,隻是杜小藍堅決製止小初和小崽兒吃,他怕得肝炎那一類病,要知道,那年頭,得了肝炎學校都要勸退。
看了看門樓,杜小藍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這麼晚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
阿萊也半趴在幹淨的桌子上打盹兒,小飯館的前廳一時間靜悄悄的。
“你媽B,你什麼意思?”
“我就是這個意思,怎麼著?”
從包廂裏傳出打罵聲,一群剛才還稱兄道弟的人翻臉了,你推我,我推你,拉拉扯扯的移到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