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笑』 第二章 天生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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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若兮,這是我的筆名,隻為你一個人取的筆名,要記住哦,可不能忘了。”
那天是中考前兩個月,她笑得格外燦爛,閃亮的笑容迷了我的眼,但我還是發現了深藏其中的憂傷,隻是我不懂,感情的事我就是個白目,現在想起來,她那時候一定在慶幸我對感情的遲鈍。
“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懂就問,我的原則,但有問必答,不是她的習慣,我知道,但還是不免生氣,不過生氣之後我們還是閨蜜,照樣窩一塊兒繡荷包。
第一次和她繡花的成品是個以黑色曼陀羅作花麵白布作底的荷包,她送給了我,我很意外,她卻笑著解釋,“知道你喜歡白色,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一塊好料子。”
我就在她拙劣的掩飾技巧下忘了意外,隻顧著翻弄荷包傻樂去了,真的是白得毫無雜質的顏色,看得我都不忍捧在手心,就怕沁出的汗弄髒了它,可又舍不得放手。
於是鬱悶大半天的我直接把氣兒撒到了罪魁禍首身上。
“真沒想到你還會這麼細心地送我這種東西!”
三分嘲諷,七分不解,我就是鬱悶之中猛然想起了自己的意外,看到她閃爍的眼神之後,我更加狐疑。
“照你的性格應該是比較注重精神慰藉的吧!”
這一點我可不是瞎說,還記得小時候,我三歲,她四歲,除了在出娘胎的時候她婆婆抱著她來看了我一眼———她說她記得是這樣,但我覺得一歲的小娃娃根本就不可能有記憶——那一次算是我們的初見,感覺不是很好,因為我們吵了架,還打了一頓。
那時候我們根本就是想看兩相厭,於是選擇了最利落的解決方式,打架。
“奶奶說了,你是壞人的孩子,不和你玩!”
那時候她奶聲奶氣的童音很好聽,我本來還想著就衝她的天籟之音我就不和她計較了,但沒想到她還打算去告狀,這個打小報告的!於是生氣的我給了她狠狠一拳。
“不就大人們那點兒破事兒麼?!我都沒在意媽媽的叮囑,你倒是賣弄起家訓來了!”
說著說著氣不過的我又補給她一拳,她‘哇’的一聲就哭了,那聲音可真是響徹雲霄如雷貫耳啊!當場就震得我腦子發懵思維當機,其實隻是因為我家爺爺和爸爸都是軍事愛好者,從小我就在兩大野蠻男人的摧殘下練就了倆鐵拳頭,也許真的把她打疼了,我有些內疚,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良久,她終於哭夠了,又用短短胖胖的手指指著我奶聲奶氣地控訴。
“我恨你!再也不理你!”
我愣了愣,想著隻怪我天生力氣大,我沒想把她弄哭的,更加不想她恨我,於是在我百般委曲求全示好的努力下,她算是暫時答應了不恨我,現在一想起來那時的窩囊我就特別扭,我這樣一人怎麼可能腦袋卡掉去討好別人呢?!
之後的幾年裏,小打小鬧的我們好上了,那時候我剛學了《長幹行》這首詩,也沒管適不適用,就固執地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套我們身上了,她一臉怪異地看了我幾分鍾,然後又咧著嘴笑得很燦爛。
“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她說。
她比我大一歲,卻沒我長得高,不過身高剛剛好,正好把肩膀給我當靠墊,她和我同級,隻是成績不好,隻能讀和我所在的尖子班隔了一個班加兩座樓梯的差生班,我本以為她和我一樣不曾在意,可是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確太自以為是了!
我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注意到她眼裏的憂傷,但老天沒給我這麼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