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這大雪紛飛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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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存在的呢?
大陸上,那名為賞金獵人的工作者們。
用自己的力量賺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以瀟灑的,高調的叫嚷自己的榮耀。
也可以隱蔽著,用各式的鬥篷來遮掩住著自己。
玩味著,或是用自己的生命當做賭注。
是武士嗎?魔法師嗎?
或是隻有真正的勇士才可以嗎?
事實上,隻要你有智慧,有力量,可以為雇主得到他們一切想要的。
在那名為賞金獵人所組成的世界裏。
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
第一章
這無疑是森德裏嘉冬季最冷的一天!
仿佛整個天際都被那放肆的冰雪凝固住了一般。放眼望去,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一切,房屋,街道,被樹葉遮擋著的森林,全部被埋藏在一片雪白之下,那飛揚的雪花似乎要把整個大地都收歸起來。
不可思議……所有人不由的這樣暗歎著,有多少年了?整個國家都不曾有過這樣惡劣的天氣的地方。
不過這或許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至少在那位於國家最中心的城市裏,那裏有很多人們從溫暖的屋子裏興奮的冒出頭來,他們覺得在這銀裝素裹的世界裏,能玩的事情簡直是太多了!
然而比起那些並不把這天氣放在心上,仍然過著無比歡愉夜生活的城市,那位於北部的小鎮卻是顯得死氣沉沉。
這個小鎮上的所有人都窩在了家裏,就連平常半夜都在喧嘩的酒館都閉門謝客,即使再饞酒的酒鬼也不肯願去冒著風雪去敲那冰冷的店門。畢竟這裏並不擁有那麼多能提供溫暖,並供人娛樂的地方,這裏的人們也沒有那麼好的情趣,更重要的是,他們覺得這裏簡直就是森德裏嘉最冷的地方了!
比起大部分在火爐包圍中的人家裏,位於大街中央的空蕩的小院子裏麵隻有被劈好的柴火躺在冰冷的雪地裏,不一會露在房簷外麵的部分已經被淹沒。
如此冰冷的世界,仿佛連心髒都被凍結了一般。
望著肆無忌憚飄落著鵝毛大雪的天空,一頭淺褐色短發的高大男人——塔布輕輕的朝自己冰冷的手掌哈出一口氣。
沒有感覺。
他苦笑了一下,深藍色的眸子倒映出自己那粗糙的長滿了老繭的雙手,他的穿著舊牛皮靴子的雙腳深深的陷在腳下的雪層中,那刺骨的寒氣讓他的腳趾都僵硬著,他就這麼仿佛呆愣一般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個屹立百年的雕塑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緩緩的抬起被覆蓋了一層白雪的右腳,然後狠狠的朝著屋簷下幹淨的土地跺了下去。
就這麼活動了一下筋骨,他彎下健碩的身體拾起房簷下那些幹燥的柴火,這個動作他做的熟練而自然,就像是每一個為了生計而彎下身去撿起那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的垃圾,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貧窮男人。
“真是辛苦你了,塔布。”旅店的老板笑的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外麵很冷吧?快去火爐那邊暖和一會吧。”
“哦,這是我應該做的,老板。”男人爽朗的一笑,往火爐那邊走去,似乎對這個天氣還隻有自己被留在小院子裏劈柴沒有絲毫的怨言。
今天湊巧有賣皮毛的商團在這裏投宿,所以即便旅店裏沒有像以往那樣住滿,大廳裏麵還是被坐的滿滿的,那些裹著著大衣的商人和雇傭工們都圍在壁爐旁的桌子上,一邊喝酒一邊聊著什麼,間或大聲的笑上兩句,頗為熱鬧的氣氛讓塔布有種來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
塔布將柴火放到地上,低沉著聲音說:“喂,到一邊去。”
蹲在火爐邊的夥計一笑,利落的跳起來,“辛苦你了啊,大哥。”
塔布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堆在地上搗鼓起柴火來。
旁邊的商人模樣的中年人瞟了這邊一眼,又猶豫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湊過頭來微笑著問:“呦,夥計,看你身板不錯啊,怎麼幹這種燒爐子的粗活呢?”
“是啊,怎麼著也能做個雇傭兵不是,不當個武士都可惜了。”那邊也有人說,像是在觀賞動物一般看著他。
那個小夥計站在塔布的身邊整整比他矮了一頭,塔布的樣貌也不錯,即使穿著比那夥計還要樸素一點卻是有種異樣貴氣的感覺。
“這麼冷了個天,幹什麼不是幹麼,能混口飯吃就行。”依舊埋頭工作的男人頭也沒回的回答道。
那旁邊的夥計看到塔布愛答不理的樣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即轉頭換了個笑臉對著客人說:“這位客人的眼光真好,我們塔布大哥本來就是個武士啊,他當年來我們小店的時候可是威風的很呐……”
男人麵無表情的鼓搗著麵前的火爐,那些商人們聽夥計的話,也猜出了幾分他的境況。
寒冷的冬天本就是生意難做的時候,是人都不喜歡在布滿大雪的時候出去做事情的。這個男人去年來到這個小鎮的時候也舒舒服服的住了一段時間,不過現在淪落成了這個樣子……
有錢的都是大爺。
那些穿著舊毛皮大衣的客人們紛紛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隨即便不再在意的再次端起了酒杯,而那站在一邊顧自喋喋不休的夥計還在吐沫橫飛,無非就是感歎世事無常,有些人也不能光看表麵雲雲,絲毫不在意沒人去理睬他的樣子。
麵前的火爐噌噌的往外冒熱氣,整個大廳溫暖的讓人舒服不已。
旅店老板手中不斷的播著算盤,除非有客人過來,他才抬起頭來說上兩句,仿佛除了算賬之外沒有什麼事情能勾起他的興趣。
就在此時,一陣寒風突然從門口刮進來,大門開啟的聲音讓旅店老板算盤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響了起來。
一般接待客人的事情都是夥計去做的,畢竟這個冬季大部分來的也都隻有些路過的專門做寒冬生意的普通商販而已。
夥計顯然是習慣了這種事情,隻見他拍了拍彎曲著的膝蓋,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但卻在看到來人時才連忙大踏步迎了上去,“這位……”
來者看起來像是位纖細的少年,但是因為身披著厚大的灰白色披風,所以看不出性別,披風上的純白色絨毛上麵全是凝結的雪花,臉龐也被遮擋在兜帽之下。
“這位客人,快進來暖和一會吧。”夥計反應及快的說,順手關上了大門,“要不要我替您拿一下鬥篷?”
“啊,那就多謝了。鬥篷上都是雪花,真是抱歉。”
他的聲音聽起來柔軟而又清脆,瞬間就如一條潺潺流動的溪流劃入了滿屋子粗壯男人的耳朵裏。
呦,這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所有人不禁好奇的瞄了過來。
那少年邊說著,邊把鬥篷解開,把兜帽拉了下來。
所有看過來的眼睛不由一亮,有些甚至齊齊倒抽了一口氣。
這明顯就是個隻有十幾歲樣子的少年,而他的美貌正如同他的聲音一般那麼的純粹柔軟。
他的細嫩的皮膚因為天氣的原因有些蒼白,卻一點也不顯得幹燥而毫無血色,而他的五官更是精致不已,整個麵孔就像是被造物者精心雕刻過的水晶,散發著一股近乎冰冷的美感。他的眼睛更是罕見的墨綠色,清澈的眼眸如同閃著璀璨光芒的寶石。
左耳上的細小鑽石與他的眼睛相互輝映,就連纖細的手指上都帶著及其炫目的寶石戒指。
真是美的不可方物,有人當即就吹了一個沒有惡意的口哨。若說他是個少女也不會有人懷疑,但他的那頭淺粟色的短發和鬥篷下的穿著卻是明確的表明了他的性別。
夥計隻愣了一下就笑眯眯的接過了鬥篷,“請問您沒有行李了嗎?”
“啊,那個……”少年突然突然沮喪的垂下了墨綠色的眼眸,他說:“因為不小心和家人失散了,走錯了路,所以行李被……被偷走了。"
他說著,肩膀還上下輕輕抖了兩下,瘦弱的身軀更加顯得可憐了。
夥計瞪大了眼睛,隨即看向他的老板,那意思是在說,這小子身上沒錢啊。
旅店老板涼涼的在少年身上看了兩眼,眨眨眼睛像是在想什麼,並沒有出聲。
“不過你放心。”少年低頭在身上掏啊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鼓鼓的小袋子,笑眯眯的抬頭說,“我把父親給我的其中一個戒指賣掉了,所以有錢住旅館哦。”
“啊,是的是的,我絕對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夥計連忙哈腰著抱歉,心想,這人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麼,被搶了還把錢財給亮出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客人領過來上杯熱茶!”旅店老板訓斥了一聲,放下算盤親自走過來把少年領到了壁爐旁的椅子上坐下。
“這位小少爺,請問您是哪家的公子呢?如果方便告訴我的話,我可以派人去您家府上告訴一聲,您看怎麼樣?”
老板算盤打得很好,這位少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撇去身上精致的衣服與那戒指不說,模樣舉止也是一派貴氣的樣子,說不定是那家貴族出來的少爺,若是就此住下了還幫他找到家人,說不定還能得到點豐厚的謝金什麼的呢。
這生意不能不做。
老板向端來茶水的夥計使了個眼色。
“我這就去為您準備房間。”那夥計連忙會意的點點頭,麻利的跑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