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外一篇情化飛煙之緣待來生(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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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寒笑道:“我們雖然是官府六扇門的人,但我們還是兄弟,老六和老十還活生生的站在那裏,你可別在找我拚命了。”
駱洪熙罵道:“什麼他娘的兄弟,就瞞著我一個人幹,當我是傻子!”
粱風展笑道:“老七!我和老九也和你一樣,在老大身邊不還是被他當做了傻子!”
秋心落笑道:“你們要怪就怪老大,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早在二十幾年前,他就讓我們四人做軒轅老怪的內鬼,嘿嘿!這滋味還真他娘的不好受,為了讓我們的盟主露出尾巴,一等就是二十幾年,若不是盟主大發慈悲,我們還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擦幹淨臉重新做人。多謝盟主了!”
軒轅仁義麵如鍋底,血眼圓睜,陰惻惻的笑道:“就算你們五大神龍拿到證據又能怎樣?你們還是沒辦法拿到我的人,我一日落不到你們官府的手中,鳳瀟白就還是盜庫銀的匪首,哈哈!”
韓江風冷笑道:“你不要想著你的那些各派高手來幫你了,現在他們早已經逃回老家去了。”
司馬焦楠道:“軒轅老怪!你太小看‘幽冥鬼教’和‘西域魔宮’了,你的後路早就被我們斷了。單憑你一個人,我看你如何能走出比劍山莊。”
他話音剛落,軒轅仁義身後的賴峰、桂南竹、封三少和萬燁龍四人便被淩霄漢和魏春寒等人用劍抵住了咽喉,四人一看大勢已去,自是不敢再生造次,隻得乖乖的被他們生擒。
軒轅仁義還是陰險的怪笑不止,他搖搖頭道:“原來你們早就暗中勾結,你們這麼多人千方百計地算計我一個人,真是煞費苦心呀!”
韓江風冷笑道:“當我看見金劍劍鞘中的地圖我就已經知道當年家父的死和你一定有瓜葛,於是我就飛鴿傳書請司馬宮主下山,慕容老大便讓楚雲仇和南宮羽雁扮成‘幻影雙魔’的身份暗中探查你的動向,等著你這隻老狐狸露出尾巴的一天。”
軒轅仁義冷笑道:“我軒轅仁義一生也可算是叱吒風雲,傾壓天下,我也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成王敗寇,今天敗在你們手中,我無話可說,但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落在六扇門手中。”
他說罷一個後縱怪笑聲不覺間身子已經倏然飄出堂外,眾人追將出去。
軒轅仁義身子剛落在院中便已經被眾人圍住,慕容嘯塵冷冷的說道:“軒轅老怪!為了這個案子我們五大神龍隱身遁世二十幾年,忍著江湖上的罵名,就是為了等著有一天揭穿你的仁義君子的假麵將你繩之以法,你不要做困獸鬥了,你走不了,還是束手就擒吧!”
軒轅仁義嘿嘿冷笑叫囂道:“不怕死的盡管來!”
仇龍客突然近前道:“軒轅老怪!先交出解藥我會替你求情免你一死。”
軒轅仁義狂笑道:“我一向很喜歡葉雲飛這個年輕人,我死還有葉雲飛來作陪,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哈哈哈!這真是天意!”
雲飛突然笑道:“能和叱吒江湖的軒轅盟主同赴黃泉也是我葉雲飛的榮幸,老天即如此安排,看來我就是不跟你一起死都難,軒轅盟主!我可以陪你同赴黃泉,但求你交出解藥救我妹妹。”
軒轅仁義冷笑道:“葉雲飛!我也很想幫你!但我身上真的沒有解藥,要死大家一起,多個人豈不更熱鬧?哈哈哈!”
司馬焦楠突然怒喝一聲:“你真的該死!”
他話音未落,“魔花四少”一起張弓搭箭,百羽神翎齊指軒轅仁義,軒轅仁義麵不改色,依然狂笑不止。
仇龍客忙道:“司馬兄!他還不能死!我們一定要他交出解藥才成。”
就在這時就聽得當空一聲沉吼:“仇龍客!拿你的命來!”
隨著語聲落地人影一閃,倏然飛落軒轅仁義身邊一人,大紅袈裟,白須似雪,竟是“西域神僧”渡海。
軒轅仁義一怔,遂即又狂笑出聲。
渡海站穩身形目光如電直逼仇龍客,他冷哼一聲道:“仇龍客!我要你馬上跪在我麵前自縊,不然你的山莊馬上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仇龍客微一遲疑笑道:“莫非你也在山莊地下機關處安置了火藥?”
渡海冷笑道:“你很聰明!你不是以為鳳瀟白他們已經把火藥都泡在了水中吧?嘿嘿!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隻顧破壞各派高手安置的火藥卻沒有料到我跟在他們的身後,用不到十幾車的火藥,隻要一車放在有利的位置就會把整個比劍山莊變成廢墟,今天這裏一個人也別想活著離開!”
軒轅仁義仰天大笑:“這回我到賺大發了,大家同赴黃泉當真是熱鬧的緊!哈哈哈!”
突然一個聲音喝道:“你真的要把這裏的人全都害死麼?”
說話的是陳三刀,他大步跨上近前,冷冷的盯著渡海,渡海望了他一眼蒼然一聲苦笑恨道:“我是該死,但害死我家人的更該死,我要斷了他的根,毀了他的一切。”
陳三刀又逼近一步道:“你一定會後悔!”
渡海冷笑道:“我已經後悔了一生,再多一次又能如何?”
陳三刀突然大聲道:“武飛揚!你該回頭了,你不知道這裏有你的最親的人?你想害死他們麼?”
此話一出,眾人神情大變,武飛揚!渡海竟是鐵掌震乾坤武飛揚?
渡海仰天大笑他猛然在麵上一抓竟抓下一張人皮假麵,他把假麵丟在地上,恨道:“是我害死了韓大哥!我該死!可是我的妻子和兒子呢?難道她們的死就是應該的麼?”
陳三刀歎道:“報應!武飛揚!你的兒子就站在你的麵前,你竟然不認識?她們母子被‘北嶽雙俠’所救,而真正的凶手就是站在你身後的軒轅老怪!他故意把你打落懸崖,然後派程一德救了你,再蒙騙你幫著他們作惡,武飛揚!你險些幫著他們害死自己的親生兒子!你還蒙在鼓裏!”
武飛揚吼道:“你不要胡說?我的兒子?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武仁軒突然邁前一步,痛苦的望著武飛揚,此時他又怎能相信和程一德把自己關在狄侯府地牢裏的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武飛揚望著武仁軒已經呆住。
陳三刀道:“他就是你的兒子!你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關在地牢中受了二十餘年的苦,難道這就是老天對你當年投毒害人的懲罰?”
武飛揚突然汗如雨下,聲嘶力竭的搖頭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武仁軒痛淚疾流,悲歎一聲道:“三叔!我的命怎麼會這麼苦?該死的人是我!我早就應該死在狄侯府的地牢中。”
武飛揚望著武仁軒突然淒聲叫道:“你是——你真的是——”
武仁軒低頭道:“我是石鎖!”
“石鎖!”武飛揚突然發瘋一般叫道:“你真的是石鎖?我的兒子!”
陳三刀道:“武飛揚!老天對你不薄!你的孫兒和孫女都已長大成人,沒有比劍山莊又怎能有你的這些親人?你竟然以怨報德想要炸毀山莊?”
武飛揚仰天大呼:“我竟然把自己的兒子關在地牢二十多年?怎麼會這樣?夫人!我對不起你!我更對不起韓大哥!我——我真的該死!我真的該死——”
他突然折身躍起撲向軒轅仁義,喝道:“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
軒轅仁義殘忍的冷笑道:“既然你該死!那你就死去吧!”
他說罷疾出一掌重重的擊在武飛揚的前胸,武飛揚被擊飛半空重重的摔在武仁軒的腳下,他口吐鮮血用痛苦又祈求的目光看著他,右手向他伸出,微弱的聲音呼喚兩句武仁軒的乳名,武仁軒就似傻子一般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他,武飛揚突然麵上露出一絲絕望的慘笑,他環顧眾人,最後把目光落在雲飛身上,他右手伸了一伸,嘴角微微慢啟,但什麼也沒說出麵容便已經漸漸僵硬。
武仁軒突然跪下地上放聲痛哭。
但武飛揚已經聽不到,他死的卻很安詳,沒有痛苦,也沒有一絲不舍。
武仁軒的哭聲讓身邊的人為之動容。
陳三刀望著武飛揚的屍體搖頭一聲哀歎:“韓大哥!你在天之靈可否知道害你的人不是我陳三刀!”快劍韓拓臨死的眼神一直困擾著他,他一生也擺不脫,這樣的痛苦他又能對誰去說。
白曉鳳盯著武飛揚的右手,突然嬌呼道:“小葉子!他的手裏有東西,他是不是想要給你?”
眾人聽她一說才注目望去,鳳瀟白喜道:“飛兒!是個佛珠,難道——”
白曉鳳嬌聲叫道:“是解藥!小葉子!一定是解藥——”
雲飛舒了口氣,回身望望在葉凝荷和碧瑤身邊昏迷的雲煙,臉上露出欣然的微笑。
禿狼走到雲飛身邊小聲道:“葉雲飛!你妹妹中毒不深,我可以有把握救她,如果那真的是解藥,真是老天眷顧,那樣我又少了一份罪孽——”
雲飛眼前一亮,喜道:“你真能救她?”
禿狼點點頭。
駱洪熙笑著拍了拍禿狼的肚子道:“小葉子!你忘了情雪那丫頭也是他救的麼?”
情雪突然道:“太好了!宮主!葉大哥和雲煙姑娘都有救了——”
這時突然不知從何處跑來一胖一瘦兩個和尚,竟是無劫和無難,隻見他們腳步匆匆神色惶恐驚懼,邊跑邊叫道:“師父!地下火藥的引信點燃了,快走——”
眾人聽到火藥已經被他們點燃,立時都臉色大變,仇龍客高聲喊道:“快!大家速速退出山莊!”
林九月忙吩咐手下人帶著客人們退出喜堂,向山莊外撤去。
一時間山莊裏的人亂作一團。
胖子無劫和瘦子無難此時已經跑到眾人近前,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師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立時悲從中來。
胖子無劫大哭道:“師父!是誰害死了你!我要為你報仇!”
無難叫道:“快背起師父的屍體走,山莊就要爆炸了。都炸死了還報什麼仇?”
無劫聽罷一抹眼淚,忽地一把將武飛揚的屍體扛在肩頭,撒腿就跑,無難隨後緊跟。
駱洪熙罵道:“他娘的!你們回來!”
兩個人怎會聽他的,隻顧低著頭沒命的向莊門外逃出。
白曉鳳嬌聲急道:“解藥!小葉子快去拿回解藥!”
她的聲音未落,就聽胖子無劫大叫一聲摔倒在地,武飛揚的屍體被他丟出老遠,緊接著他不顧疼痛連滾帶爬的起來也顧不得武飛揚的屍體和無難一道沒命的飛逃而去。
蕭浪和駱洪熙等人已經相繼趕到,駱洪熙俯身去取武飛揚右手中的佛珠,他的手還未及到那佛珠三尺的距離,忽覺迎麵一股強勁的氣流席卷而來,他一怔之間竟躲閃不及,身子已經被那股力量摧出幾丈開外,摔在地上,痛得他大罵不止。
緊接著便傳來軒轅仁義的怪笑聲,那股氣流旋起之間,武飛揚手中的佛珠已經到了軒轅仁義手中,他手拿著佛珠獰笑一聲道:“武飛揚!沒想到是你偷了這粒解藥,你莫不是怕我用蠱毒害你,還是你想著把他交給韓江雪,贖你當年之罪?可惜!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五大神龍!你們拿不到我,我依然是勝者,我還沒有輸!哈哈!”
慕容嘯塵和淩、魏、秋、江。等人持劍將他圍住,軒轅仁義拿著那顆佛珠大笑道:“這是救葉雲飛的解藥,你們如果想救他,又不怕被火藥炸死就陪我在這裏大戰個三百回合,我反正也是難逃此地,不如大家一起同上陰曹地府,豈不痛快!哈哈哈!”
他說罷不出反進,折身縱起半空,穿出幾人的合圍,向山莊內飛馳而去。
蕭浪冷哼一聲持劍欲追,被雲飛一把拉住:“不要追了,大家速速退出山莊不要耽擱了,蕭兄!我不需要那粒解藥了,火藥就要爆炸了,不要為我一個人犧牲大家的性命。”
禿狼突然道:“你們如果能讓葉雲飛體內的蠱毒延續半年不發作,我就有機會配製成解藥救他的命,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慕容嘯塵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大家就不要在此停留了,飛兒內功高深,加上我們和於妙達神醫的幫助再延續半年讓他體內的蠱毒不發,我看不是問題,就依禿狼的,大家快撤出山莊。”
仇龍客也應道:“好!快走!不要耽擱了。”
眾人正折身欲出,突然聽得禿狼悶哼一聲,雙睛凸起,麵如死灰,接著“撲通!”一聲倒了下去。雲飛大驚,忙近身看去,禿狼的心口竟插著一支毒釘。
禿狼痛苦的眼神望著雲飛,喉嚨一聲沉哼,強自說出一句:“葉雲飛!我——我幫不了你了——”
話未說完禿狼一頭栽下再無聲息。
接著便傳來一聲如瘋子一般的怪笑,不遠處碧霄手持著“紫玉青虹”仰天狂笑。
“哈哈哈!葉雲飛!我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得到!你去死吧!哈哈哈!”
隻見他披散著發髻形同鬼魅,發瘋一般揮舞著手中的“紫玉青虹”,見人便砍,眾人大驚,但又不能傷了他的性命,隻有後撤躲避,韓小玉大聲喝止,碧霄渾然不理,此時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大聲狂笑道:“我看這時還有誰能救你!你和我搶‘紫玉青虹’也就夠了,為什麼要和我搶雲煙師妹!我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哈哈哈!”
他怪笑連連突然縱身向軒轅仁義走的方向疾奔而去,韓小玉悲聲高呼碧霄的名字,碧霄渾然不覺,笑聲遠去,霎時人影杳無。
韓小玉昏了過去,碧瑤忙扶住娘親,悲聲叫著碧霄的名字,她剛喚出,就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驚天震地,整個大地都已經搖晃不止,不遠的喜堂轟然倒塌,霎時塵囂漫天,碎石如雨,眾人禁不住倒退出十幾丈外。
仇龍客叫道:“來不及了,快離開山莊,否則大家都會死在這裏!”
眾人不敢稍作停留,忙向莊外疾奔而出。
塵灰疾卷而至,遮住了眾人的視線,眾人惶惶疾退之間隻聽白曉鳳一聲急切的呼喚:“小葉子!你在哪裏?小葉子不見了!小葉子!——”
眾人這時才發覺雲飛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曉鳳嬌呼一聲便欲折回去尋,鳳瀟白突然一把將她拉過,叫道:“快走!來不及了!”
白曉鳳又一聲喊出,已被又一聲炸響淹沒,眾人疾退出山莊半裏之外,比劍山莊內炸響不絕,隻頃刻間偌大的山莊已經變成一片瓦礫。
眾人望著山莊方向滾起的塵煙,尚自心有餘悸,韓江雪身邊的蕭琦兒突然叫了一聲:“浪兒呢?”
韓江雪一怔間才發現,蕭浪也不見了蹤跡。
白曉鳳痛哭出聲,情雪抱著她也泣咽不止。
碧瑤抱著昏迷的韓小玉傻呆呆的望著山莊的方向,她哭不出聲,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武仁軒也似傻子一般倚在一株樹上。
蕭琦兒突然大叫一聲“浪兒!浪兒不見了,誰看見了我的浪兒——”
她仰天痛哭,接著又瘋笑不止,韓江雪忙去拉她,她拚命掙脫廝打,叫道:“你是誰!不要碰我!我要找我的浪兒!我的浪兒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韓江雪心沉到底,蕭琦兒怕是又失去了心智,難道她又舊病複發不成?
眾人也黯然神傷,韓江雪無奈一指點了蕭琦兒的昏穴。
韓江風望望韓小玉又看看蕭琦兒,他沉歎一聲道:“仇龍客!如果你們不嫌棄,大家可以去幽冥穀暫且安身,我會盡力幫著尋找浪兒,霄兒和葉雲飛的下落,我想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仇龍客望望林九月點點頭道:“如此就多謝韓大哥了。”
韓江風麵現愧容道:“仇龍客!以前發生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懷,你叫我一聲大哥,我真是無地自容。”
仇龍客搖搖頭道:“韓大哥!過去的事不要提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找到飛兒、浪兒和霄兒他們。”
眾人聽他說罷都低下了頭,誰心裏都清楚,整個山莊都已經變成一片廢墟,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人?
但誰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會發生。
白曉鳳哭道:“我要去找小葉子!”
她說罷便向山莊的方向奔去,仇龍客和慕容嘯塵等人隨後跟出。
塵灰碎瓦,斷壁殘垣,比劍山莊狼藉滿地,不堪入目。
仇龍客等人尋遍所有的角落,連衣角都沒有發現,想是他們已經慘遭不測。
白曉鳳不住的呼喚著雲飛的名字,她希望雲飛能好端端的站在她麵前。
山野空寂,淒風瑟瑟,送走了她一聲又一聲深情祈望的呼喚,嬌聲遠去,換來的是絕望的眼神和無助的淒涼。
直到日暮夕陽的時候,仇龍客才帶著大家慢慢的離開,眾人均麵色凝重,黯然神傷。
白曉鳳仿佛失去了魂魄,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的,昏昏噩噩間一輪冷月已經爬上雲稍,暗淡的月光幽玄清慘的映著無人的比劍山莊廢墟。
仇龍客沒有再回頭看,他已經沒勇氣再回頭,一切都已經不複存在,就似從來就沒有擁有一樣。
什麼沒有豈不少去很多牽掛?
但在他心裏牽掛不會少,忘不掉的都會變成牽掛。
每個人心裏都會藏著很多事,所以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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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穀
雲煙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個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空氣。
一個人影倏地在她腦海中閃過,她忽地坐起直奔房外,房外好冷,冷風吹過她不禁打個寒噤,這時她才發覺天空竟然飄著雪花,蒼山原野早已經白茫茫的一片。
這是哪裏?
她奔出房間漫無方向的走著,雪花飄飄柔柔落在她潑墨般的秀發上,長長的睫毛上,美豔絕倫的俏臉上。
她舞動著白衣穿行在飛雪揚飄之間,為何看不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轉過一個行廊,忽然便見許多人站在一間不遠的房中,她徑直奔將過去。
人很多,大都穿著青衣,各個麵色凝重肅穆,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她從人群邊穿過,向房裏張望去,房裏的人正在對著一張桌子上的靈牌祭拜。
屋裏的那些人她自然認得,而且她還看見娘親葉凝荷正在偷偷的拭淚,他們在祭拜誰?
她順著人影的空隙望去,接著她嬌軀一震,呆在那裏。
這時傳來仇龍客的歎聲:“已經一百天了!好快呀!”
司馬焦楠的聲音傳來:“他們走了一百天,雅兒體內的毒也已經解得差不多,該讓她醒來了。”
葉凝荷的聲音:“她若知道飛兒已經不在人世,我怕她會——”
屋內又傳來一聲沉歎,但雲煙已經聽不到,她悄悄地退了出去——
漫天飛雪中隱隱傳來一個女人淒切的呼喚:“浪兒!我的浪兒——誰看見了我的浪兒——”
無情崖
當年韓江雪為了蕭琦兒和十大殺神苦戰的無情崖。
又是無情崖,崖無情,人又怎能無情?
無情崖邊站著兩個清麗的身影,孑然寂寥,正用幽怨淒楚的目光眺望遠方。
遠方的人兒可曾看見飄雪中的白衣仙子和長發總掩著美麗雙眸的淡粉嬌娃?
她們的心又有誰能明白?
再過經年,她們是否會忘了曾經藏在自己心裏的人?
即便每一次遙望和企盼最後都成空幻,但至少心裏還有盼望,扯不斷的羈絆,人在盼望的那一刻豈不也是一種幸福?
盡管那隻是一場夢,但誰又願意早早就從夢中醒來?
夢雖是煙雲,就把自己化入煙雲之中吧!
白曉鳳和碧瑤沒有看見雲煙,就在她們再一次離開無情崖的時候,雲煙出現在她們背後,飛雪和寒風把她的芳心激得愈冷,她站在崖邊望著蒼寒幽深的崖穀,美麗的麵上突然露出一絲淒豔的微笑。
寒風送走她那一聲淒切的呼喚:“大傻瓜葉雲飛!姓莫的!哥——!我知道你在哪兒——”
“魔猿老妖”鐵瀟侯的洞府,高崖飛水,湍急的旋流,仿佛又出現在眼前,她似乎已經聽見水聲,看見水流中的長衫酷影,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風依然瀟瀟不止,飛雪又會飄到何時?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