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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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地一聲,人群裏炸出一片火光,還夾著一股刺鼻的毒煙,有幾個家奴已經慘叫著倒在毒煙中,小侯爺也被熏得眼淚鼻涕一大把,連哭帶叫的被人從煙火中救起,他哪裏受過這等欺負,氣得不是好聲的哭叫但卻說不出話來。
雲飛知道自己這下可惹了禍,他撒腿沒命的逃,可是卻哪裏逃得過?已經有幾個沒被炸傷的家奴從後麵幾步便把他追上,幾個人似凶神惡煞一般將他按倒在地,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毒打。
雲飛沒有哭出聲也沒有叫出聲,因為這時他已無力再去掙紮,他幾乎又欲昏厥。
就在雲飛痛苦無助的時候,傳來一個女人怒斥的聲音:“住手!該死的狗奴才!這麼小的孩子你們居然也下得了手?”
“啊——大——大夫人!”幾個家奴嚇得忙停住了手體弱篩糠般規規矩矩的站立一邊。
雲飛很艱難的抬起頭看見行廊上站著一位體態端莊,雍榮華貴的婦人,麵相慈和又不失威儀,此時正含霜帶怒的盯著那幾個人。
來人是狄侯爺的正室夫人,乃是皇室嫡親,出身高貴,連狄侯爺也要敬讓三分,更別說旁人?那幾個家奴都嚇得不敢抬頭。
一個家奴壯著膽子道:“大夫人,是——是這小子他——他欺負我們家小侯爺,所以奴才們才教訓他一下。”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你是不是大白天在說夢話?你們小侯爺可是霸道的主兒,隻有他欺負別人,有誰敢欺負他?”大夫人怒斥:“明明是你們一群大人在欺負一個小孩兒,還敢嘴硬!掌嘴——”
“是——”幾個家奴抬手自己摑自己的耳光。
大夫人道:“繼續打!我不說停誰也不許停!”家奴們齊聲應著,耳光聲竟不絕於耳。
大夫人身邊的兩個侍女已經上前將雲飛扶起帶到了她麵前,她看見雲飛淚眼汪汪的一身傷痕好生可憐,憐憫之心頓起,俯下身去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歎了口氣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可憐,你們這些奴才難道家裏就沒有兒女嗎?居然能狠下心來打?”
雲飛見她的神情仿佛見到了娘的影子,禁不住哭出聲來。大夫人柔聲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告訴我你家在哪?怎麼到這兒來的?”
雲飛咽聲道:“我叫葉雲飛,我不知家在哪兒,是——是他們把我抓來的——”
“該死!真是該死!”大夫人站起身來怒氣未消喝道:“你們給本夫人傳話下去,這個孩子本夫人已認他做義子,從今天起他就是侯府的二少爺,以後有誰膽敢對二少爺不敬,小心他的狗頭。”幾個家奴哪敢不聽?等到大夫人帶著雲飛走出視線之外,才敢鬆了口氣,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得無影無蹤。
狄侯府大夫人居住的宅院和侯府別處完全是“與世隔絕”的,沒有她的話任何人也別想隨便踏入那裏半步。她因為沒有給狄侯爺生個一兒半女,所以也不會去理會狄侯爺和他的那些妾室們在離她以外的空間裏做任何事。每日除了吃齋念佛幾乎沒有什麼事是值得她去關心的,所以狄侯爺對自己的結發妻子的情結除了敬畏禮讓,更多的是歉意。前者是因為夫人的貴胄出身讓他借勢攀岩到了頂峰,後者是因為他一年內陪妻子的時間還不及陪九夫人羞兒一月的多。對自己的妻子狄侯爺沒有什麼可說的,所以大夫人的話在侯府中便是聖旨,沒有人敢不聽。即便是雲飛那樣的對小侯爺,也沒有人敢去過問半句,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一個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是多麼迫切的渴望有一個孩子能在自己的麵前叫一聲娘!雖然小侯爺同樣是孩子,但那是別的女人和自己的丈夫生的,況且那孩子被嬌寵的上了天,讓人沒有辦法去喜歡。可她見了雲飛後,心情卻是說不出的激動,難道說是老天爺可憐自己送來一個兒子給她?雲飛卻不敢正視她的目光,因為他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娘,接著眼淚也會不由自主的流下。大夫人也不知這個孩子會不會認自己為娘?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焦慮和祈盼。雲飛卻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認她做娘以後就再也不會被人欺負。那個死胖子、和那個小侯爺都讓他們見鬼去吧!加上碧瑤姐姐的娘自己已經有了三個娘了,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當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頭叫了一聲娘的時候,大夫人的淚水情不自禁的奪眶而出,兩個侍女也不約而同的落下淚來。
大夫人激動不已說道:“快!帶少爺去沐浴更衣,——再用藥酒擦洗一下傷處——快!”兩個侍女在心裏歎息著,夫人一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
兩間幹淨講究的房間,屋裏到處充滿了花香,沁人心脾。一間是雲飛的臥房,一間是他的浴室。
他洗完澡並換了幹淨漂亮的衣服,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看著身邊的一切竟恍如隔世。回想起小侯爺被自己騎在胯下的樣子,他笑出聲來,連身上被打的傷痛也消失了。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個掃地的怪人,立即跳下床向院中跑去。
天色已經暗下來,“嘩啦——嘩啦——”的掃地聲還在。一個打掃庭院的下人是可以隨便的進出侯府的每一處院落的,那人已經在大夫人的“地界”開始他的工作了。
雲飛跑到他近前跪在地上叫道:“師父!收我做徒弟吧!”
那人看了他許久眼角微現笑意問道:“你真的想做我的徒弟?”
雲飛很堅定的應道:“是!”
那人又問道:“你也不怕吃苦?”雲飛道:“我不怕!”
那人點點頭道:“那你每天三更天的時分來找我,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也不要告訴任何人。”
“三更天?”雲飛撓撓頭。
那人道:“三更天就是半夜子時”
雲飛道:“那不是很晚?”
“你若吃不了苦,還學什麼功夫?算了!你走吧!”那人轉過身不理他繼續掃地。
雲飛忙叫道:“師父!我不怕吃苦,三更天我一定會來。”
那人笑了:“說過不如做過,到你來時再說吧!”雲飛高興的應了一聲,他要用行動證明自己是不怕吃苦的。
從那以後雲飛每日白天和義母在房裏讀書寫字,到晚上三更天便偷偷地溜出屋去和掃地的怪人學功夫,到五鼓雞鳴時分再回來睡覺,像是從沒出去過一樣。有誰相信一個孩子天天半夜三更的出去學武,而且風雨無阻,天天不誤。大夫人的院子清靜的很,居然沒有人發現。
胖和尚再也沒來找過他,那個老和尚師父也消聲滅跡了,小侯爺也在他眼前消失。雲飛根本不去想他們隻專心的和師父學武。師父交給他兩本沒有名字的書,兩本畫著人形的劍譜,兩套不同的劍法而且每一套劍法裏都有一路最高絕的劍式。師父告訴他隻要掌握了兩種劍式中的一種,就能無敵於天下。雲飛沒有想得那麼遠,他隻想憑著自己的本事將玉鎖從小侯爺那裏奪回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每個人都會有願望,夢想。不管那是不是遙不可及,隻要你的那顆信念的心不死,你就一定可以到達你理想的“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