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將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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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著這一切的竹音隻覺心口堵的慌,好象有許多東西在腦中散過,那麼安靜卻又透著憂傷。
“音,音。”耳邊傳來焦急地呼喚,竹音在茫然中聽著那聲音,竟覺得如此熟悉,仿佛那聲音來自亙古之前,穿越了時光與苦海,執著地要喚進她的靈魂深處,喚醒她小心翼翼封印的沉睡了幾個世紀的記憶。可竹音再要去想時,卻隻剩下大片的空白讓她心疼的厲害。
“音!”聲音越發地擔心,所有竹音所看到的畫麵在瞬間破碎,逼得她不得不睜開雙眼。而一睜眼就是尤那利斯焦慮的臉,看到竹音醒過來才好象鬆了一口氣。
“音,沒事吧?”已經回到了竹音居住的小屋,尤那利斯就在一邊。
竹音卻仍是呆滯的模樣,等到尤那利斯再三喚她,才醒過神來,一開口淚水就立刻模糊了眼睛:“為什麼要背叛菱垣呢?你那麼愛她,為什麼要傷害她?”
尤那利斯呆坐在原地,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聲音,隻聽得竹音在哽咽地說話:“菱垣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怎麼忍心傷她那麼深,菱垣那麼單純,就算你有苦衷,你也應該知道你那樣做會毀了菱垣的,你……”竹音已經說不出話來。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垣。”尤那利斯的話語中滿是自責與憂傷,然後認真地看著竹音,“所以,我再不會負你了,以路卡?尤那利斯的生命和靈魂起誓。”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菱垣的轉世,但我並不喜歡你,我也不屬於這裏。我隻是個普通的人類,你再怎麼對我我們也是不可能的。”竹音一口氣將這麼多天想講的一並說出。
“沒關係。”尤那利斯的憂傷被隱藏得很好,卻還是讓竹音一陣不忍。
“我會等著你重新愛上我,無論一世,兩世,還是永遠,我都會陪在你身邊,隻因為——我愛你。”
“你先休息吧。”尤那利斯看一眼還在發愣的竹音,溫柔一笑。
……
“其實也不能都怪王。”月曉暗淡著眸子,待尤那利斯走遠,才從屋外走進,道,“是姐姐她在薰華中下了情咒,才讓王一時迷失了情誌,傷了菱垣大人。姐姐這麼多年被枷鎖封印,忍受三世痛苦,也算償了她的過錯,請菱垣大人原諒王和姐姐吧。”說完,月曉單膝跪地。
“你快起來。”竹音急急道。她和月夕又沒有什麼矛盾,自然也談不上原不原諒。至於尤那利斯,即使知道一切都不是他的過錯,但從情感上講,她卻依然不能釋懷,菱垣痛苦的摸樣讓她無法不對尤那利斯產生不滿甚至些許敵意。
“菱垣大人。”
“叫我竹音吧,連我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菱垣的轉世,這些天發生的太多,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了。”竹音有些困惑地看向窗外,那些普羅提亞開得依舊燦爛,好象永遠沒有哀傷與煩惱。
“竹音大人,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月曉先行告退了。”不等竹音說話,月曉就已經離開了。
“正確的選擇?”竹音苦笑。
餘下的七天,除了染塵和蒼來過一次,其他人,包括尤那利斯再也沒出現過。竹音也被告知隻能在周圍一轉活動,然後不管竹音怎麼詢問她想知道的那些人的去向,卻總沒一個人回答她,隻是每天的飯食依舊是精心製作,所有需要準備的東西都已悉數準備好。
染塵來的那一次,依然溫柔。
“你是菱垣的情根嗎?”竹音開門見山地詢問。
“你知道了。”染塵也坦然承認。
“如果菱垣不打算要你,你會消失嗎?”
“不是垣,而是你。”
“我應該怎麼做?”竹音對自己的以後都感到無比茫然和不知所措。
“做你想做和應該做的。”
“我想做和我應該做的?”竹音重複一遍,卻仍舊不明白。
“相信你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也不要再猶豫和沮喪,你要學著勇敢一點啊!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找回你失去的情感,再讓我陪你走這人生路。”染塵輕輕抱了抱竹音,有一種那麼親切的感覺從染塵身上傳來,竹音的淚瞬間就落下。
“花開輪回吟逍遙,睦月,如月,彌生,卯月,皋月,水無月,文月,葉月,長月,神無月,霜月,師走。”臨走時,染塵喃喃說了一段話,然後對竹音道,“我等你找回十二月的記憶。”
竹音的疑惑被殘留在風中,無人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