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初綻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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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冰冷的人,可心不一定是冰冷的,隻是用冰冷來掩飾一切。
--血戮
血腥味在燈光下彌漫,少年咬著牙忍著巨痛站起身。出現的黑衣少年已經將那幾個混混打的半殘暈死在地上,少年感激的對黑衣少年說:“謝謝。”
背好痛,全身都好痛,背上好像有溫熱的東西,是血嗎?少年拿起書包,身影有些搖晃,黑衣少年冷漠的看著,唇中吐出幾個字:“弱小的草食動物。”
少年知道黑衣少年在說他,是啊,他很弱小,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少年勾起唇角,盡管很痛,可笑容還是那麼的明媚美好。
“我是很弱小,麻煩你救了我,真是謝謝你了。”少年垂著眸子,遮掩住眼中的悲傷和空洞,口氣真誠無比。
“弱小的草食動物,這麼容易受傷。”黑衣少年麵無表情,口氣冷漠,他走近少年,從少年身上傳出的血腥味和莫名的異香讓人沉迷,很好聞的味道。
“我先走了。”再不回去一護他們會擔心的,可這一身傷,回去會……少年微皺了下眉,回去還是會被擔心。
怎麼辦?
“跟我走。”黑衣少年說,少年愣了一下,看黑衣少年的樣子也不像壞人,畢竟是如此冷漠的一個人,眼睛中毫無感情。
“謝謝,我叫清夜泉念。”少年跟在黑衣少年身後,身上的疼痛讓他開始冒冷汗。
“雲雀恭彌。”黑衣少年走的很慢,好像是為了等少年。雲雀嗅著身後少年身上傳來的異香,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讓少年跟他回家。
是喜歡少年身上好聞的味道嗎?
雲雀知道少年很痛苦,其實他想幫少年的,可一向冷漠的他不知如何開口。
“雲雀在哪所學校啊?”少年問,手緊緊的拽著書包肩帶。真的好痛,背上、胳膊和脖子都痛的厲害,而且血腥味越來越重了。
“並盛高中。”身後的人身上的血腥味好重,已經壓過了那種淡淡的異香。
剛剛在巷子裏,雲雀看到少年倒下的地方滿是玻璃碎片,還有小而棱角鋒利的石子。
倒在那樣的地麵,身體一定受了很重的傷吧,而且,那種無法拒絕的疼痛感覺一定很難受吧。
“我們快一點。”雲雀在少年沒反映過來時抱起了少年,還是以公主抱的姿勢。
一抱起少年,雲雀就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入手是黏膩濕滑的觸感,加上濃鬱的血腥味,不用說也知道是血。
“啊,那個,謝謝了。”少年被抱起的時候身子顫抖了一下,很輕微,同時喉嚨裏的痛苦呻吟也被他說的話壓下。
雖然少年身體顫抖的動作不大,但雲雀還是發現了。
一定是很痛吧,可少年愣是死壓下了呻吟和劇烈的顫抖,還一臉恬靜的對他微笑。雲雀奔跑的速度加快了些,為什麼心裏有難受的感覺?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就算長的再漂亮對他而言也隻是陌生人而已,更何況還是他討厭的弱小的草食動物?
身邊的景物飛速後退,超越了人類極限速度的雲雀抱著少年奔跑,一盞盞淡黃的燈被甩在身後。
涼而溫柔的夜風撫過臉頰,少年把頭靠在雲雀胸口,眼眸低垂。
原本以為不會感到疼痛了,沒想到身體還可以感受到。少年苦笑了一下,閉上了眼。
放下少年,雲雀拿出鑰匙打開門,然後扶著少年進房間。在黑暗中打開燈,突如其來的明亮燈光讓少年眨了幾下眼。
看著少年已經被血染紅的襯衫,雲雀臉色陰沉的可怕,其實,如果他早點出現,少年就不會受傷了吧。
“在這等一下,我去拿藥箱。”雲雀目光掃過從少年黑色褲子上滴落的幾滴血紅,冷冷的說。
少年沒有坐在沙發上,他怕身上的血弄髒雲雀家的沙發。跪在地毯上的少年抬頭衝雲雀甜甜一笑,蒼白的臉浮現出病態的紅色,“謝謝。”
雲雀不自然的扭過頭,不去看少年臉上不真實的笑,他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那裏有他要的藥箱。
少年看雲雀離開,手顫抖著解開襯衫的扣子。很疼,即使隻是輕微的動作,都會讓疼痛的感覺加深。少年額上已經有冷汗冒出,他咬著唇想脫下襯衫,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別這樣!”
好像帶著怒氣的聲音讓少年一愣,停了動作。他扭頭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雲雀,淡淡的笑著說:“不脫了衣服也沒辦法上藥啊。”
鬆開抓住少年手腕的手,雲雀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了一把醫用剪刀,“你不用動手,我來弄就可以了。”
少年背部的襯衫已經完全變成了暗紅色,完全看不出它以前潔白的樣子,在那大片的暗紅上,許許多多的玻璃碎片依附在上麵,雲雀無法想像少年的背成了什麼樣子。
剪刀由下向上,將襯衫剪開,雲雀拿起鑷子和藥棉,雙眼看著一片片染血的玻璃碎片。
“會很疼,忍著點。”雲雀夾住一片玻璃迅速的拔了下來,在血還未從傷口湧出時,雲雀把藥棉按了上去。
由於疼痛,少年抓緊了自己的書包,臉色蒼白的可怕,可就是這樣一張應該顯露痛苦的臉,此時竟然露出的是甜甜的笑。這笑好像是被丟在雪地上的紅色玫瑰,豔美淒然。
“沒什麼的。”這種疼痛,沒有必要去在意吧?與心裏的悲哀和痛苦相比較,這點痛真的什麼也不算。可是,真的好疼。
雲雀的速度很快,隻是幾分鍾的時間,少年背上那上百片玻璃碎片已經被全部取出。紅色的血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染紅了一片。
取完玻璃,雲雀小心的撕開了少年的襯衫,完全血紅的背上有著很多傷口。雲雀用藥棉沾了酒精開始擦少年背上的血跡,隨著一塊塊藥棉被染紅,少年潔白如玉的背顯露出來。隻是那細膩光滑的背上布滿了一個個正在緩慢滲血的傷口,好像曖昧的吻痕。
少年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微微喘息著,希望緩解疼痛。
少年受傷最嚴重的是背和胳膊,雲雀給少年上好藥後,用繃帶把少年上身纏了個遍。
“雲雀真是好人呢。”少年說,身上已經沒那麼痛了。
雲雀沒有說話,他是好人嗎?雲雀心裏冷笑。
“衛生間在哪裏?雲雀有褲子嗎?我去換衣服。”雖然上半身弄好了,但褲子上也弄了不少血,而且腿上也有少量的傷。